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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相》 第39章 另一首詞

相傳東漢年間,有劉晨、阮肇二人去天臺山采藥,在山上偶遇兩位仙,便跟隨了家中,食胡麻飯,又行了夫妻之禮。后來二人思歸甚苦,回去以后則看到鄉邑零落,已經過去十世。這二人再上山去,仙早已不知所蹤,阮肇因此看破紅塵,進山修道去了。

詞牌《阮郎歸》正是取材于這一個帶著凄彩的神話故事,最早是唐代教坊使用“阮郎迷”的曲牌,又“醉桃園”。

該詞牌名已經誕生了幾百年,出過了不經典名篇,如北宋歐修《阮郎歸-南園春半踏雪時》。

南園春半踏青時,風和聞馬嘶。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長蝴蝶飛。

重,草煙低,人家簾幕垂。秋千慵困解羅,畫堂雙燕歸。

……

很顯然,林晧然的“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山外山。”便是《阮郎歸》的下闕,一個令人嘆為觀止的下闕。

鄭世杰等人將“林晧然所作的半首詞”跟《阮郎歸》進行比對,當即便是變,又被狠狠地甩了一個響亮的耳,臉上火辣辣的疼。

雖然在平仄略有出,但確實是《阮郎歸》下闕無疑。若是能有一個漂亮的上闕,這首《阮郎歸》怕真出名篇,這人定能被傳頌才名。

不過好在,只有下闕,詞僅有一半。

有人在震驚之余,還是略微松了一口氣。古往今來,還沒有誰能靠半闕就能揚名的,這書呆子終究還是棋差一著。

一念至此,大家倒又生起了幾分幸災樂禍,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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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青峰卻仍然難以置信地著林晧然,這做生意是天才,四書五經又做得如此厲害,卻沒有想到詞也能寫得這麼好,這還讓不讓其他人活了?

江榮華卻是認真地打量起這個昔日同窗,一直都知道這貨失憶后這人變無恥了,但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還變得如此厲害。

趙東城手地握著一把畫扇,這個長得跟姑娘似的年輕書生,眼睛滿是崇拜之

林晧然在大家或羨或妒的目中,將筆輕輕放下,朝著那個素老者拱了拱手,心里同樣很憾地嘆息一聲。

倒不是他不想呈上一篇完整的《阮郎歸》,而是確實只有半闕。

因為這是取自于民國時期的李叔同大師的《送別》,李叔同大師創作《阮郎歸》的下闕后,似乎也沒能找到合意的上闕,所以便索創立了新詞牌名。

“是啊!可惜只有半首!”陳學正扭頭向素老者,卻是附和道。只是這個語氣很謙卑,卻不知道是為詞惋惜,還是為討好老者才有這個慨。

“若是誰能填上上闕,倒不失為了一段佳話!”茂名縣的一位舉人點頭,然后向了旁人,只是旁人卻是報以苦笑。

這倒是一個名的機會,但又有誰能將這詞填上?別說是他們了,恐怕整個大明都難找到一個圓滿將這首詞填上的人。

一位德高重的老者卻是朝著林晧然開口道:“這位小兄弟,剛才你說有一首半,不知道另一首是什麼詞呢?”

大家聽到這話,紛紛扭頭向林晧然,倒是想起這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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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都笑話他的詞只有“一首半”,都以為他是不學無之徒,但此刻真正的詞之人,卻是滿懷期待那一首詞會是什麼。

老者的目微亮,向了林晧然。

珠簾又是微,卻不知道了誰的心!

林晧然拿起沒有吃完的花蟹,朝著對面的人拱手道:“那一首就算了,還不及這半首,我就不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丟人現眼?

別啊!這必須得拿出來!

要的就是你丟臉,這可以有!

“林兄,你的才學不須多言,今日留下佳作,讓我等沾。”

“沒錯!林兄若是留下大作,那必為我們歷年潘仙詩會的一段佳話。”

“林兄,你若到現在還推辭,不肯拿出來那首詞的話,那就是瞧不起咱!”

……

一幫學生當即如同打了一般,又是圍到了林晧然前,紛紛出言勸導,有人更是出言相,恨不得幫他將那首“丟人現眼”的詞給寫出來。

鄭世杰看著林晧然皺著眉頭,確定這人有推辭的想法,便上前分別指向兩個方向笑道:“林兄,今日學正大人在座,木蘭姑娘又是作陪,你若是推辭了,那真是罪孽深重啊!”

話剛落,便又是一幫學子連連附和,當即將他到了絕境。

林晧然心里卻冷笑,這才故意示弱,結果這幫人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又是拼命地撲向他,當即便自信地拱手道:“大家竟然如此興趣,那我就獻丑了,這首詞便也贈予木蘭姑娘了。”

這貨真上了!

等會就有你好瞧!

不看看寫的是什麼東西,還贈給木蘭姑娘,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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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已經打定主意,等這貨將那首“丟人現眼”的詞寫出來,他們當即狠狠地撲上去跺上兩腳,讓這貨陷萬劫不復之境。

坐在珠簾后面的木蘭姑娘卻是落下一個“錚”音,算是作了一個回應。

“木蘭……花令!”

林晧然一手持筆,一手捻袖揮毫,筆在雪白的宣紙上行走。

這畢竟不是鋼筆,所以行書速度會比較慢,漂亮的侍在鄭世杰的慫恿下,站在林晧然的旁幫忙誦讀,聲音清新如同夜鶯,整個廳堂都能夠聽到。

木蘭?

在最初聽到木蘭時,不人忍不住向珠簾,沒想到林晧然作的詞確實要送給木蘭姑娘。

端坐在里面的佳人微微出神,卻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是當第一句傳出來時,突然微震,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睛竟然蒙上了一層霧。

“人生只若如初見!”

這是《木蘭花令》的第一句,得令人窒息,仿佛將人一下子就拉回跟人初見時那一幕,那人心的一刻,好得令人迷醉。

鄭世杰輕輕地搖著紙扇,準備看這一場好戲,只是眼睛卻突然猛地凸起,仿佛是見到了鬼一般地扭頭向林晧然。

其他等著看笑話的學子,當即刷刷地變

“何事秋風悲畫扇!”

第二句卻接而來,仿佛是一支箭直人的心臟,然后如同炮彈般炸裂開來。

這一句引用漢朝班婕妤被棄的典故。

班婕妤為漢帝妃,被趙飛燕讒害,退居冷宮,后有詩《怨歌行》,以秋扇閑置為喻抒發被棄之怨。南北朝梁劉孝綽《班婕妤怨》詩又點明“妾似秋扇”,后遂以秋扇見捐喻子被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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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秋風悲畫扇”說的是:本應當相親相,但卻了今日的相離相棄,瞬間由喜突而轉悲。

整個廳堂落針可聞,看著林晧然仿佛了妖魔鬼怪。

一般的學子恐怕只知道這兩句很,但越是學識淵博的人就越是覺得這兩句的妙。跟著《阮郎歸》的下闕那種由淺深不同,這開篇兩句便是炸彈般炸開。

仿佛是將一個凄的故事,濃二句華放在你面前,而且還能讓你同鳴,直撼人心。

坐在對面的幾位老者仿佛都陷了回憶中,臉上先是出了淡淡的微笑,待他第二遍的時候,他們的眼眶都不經覺被淚花打

啪!啪!啪!

卻又是一連串的掌聲在大堂中響了起來,一大幫準備要踩林晧然的學子,這時再度被狠狠地甩了一連串響亮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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