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潤遲疑的問道:“可是丙字班劉良劉夫子?”
“伯父慧眼,只不過小侄所在的學堂正是丙字班,至于劉夫子其人的大名小侄就不知曉了。”
“唔,這劉良才為人雖然有些酸儒,倒也算得上一方名士,你能拜在他的門下修習學倒也不算太差,今年秋闈在即,不知道賢侄是否有心參加?今年若是錯過,下一次秋闈可要到了三年之后了。”
提起這事柳明志就有點心虛,自己幾斤幾兩心里還沒點數嗎,要說書法有幾年的底倒也看得過去,唯獨這科舉考試是兩眼一抹黑。
自秦朝以前開始,取之道采用世卿世祿制度,后來逐漸引用軍功封爵。
到了漢朝,朝廷選則采用察舉制與征辟制來提拔民間人才,前者是由地方員推薦德才兼備的人才,由州縣推舉的人才為秀才,因為漢朝與秦朝一樣,施行郡縣制,因而由郡推舉的人才便是孝廉。
至于魏晉時期,選則是九品中正,由特定員,按出品德考核人才,可是九品中正由于氏族實力強大,九品中正選拔員逐漸變得昏暗不堪。
造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不但堵塞了民間取才的通道,更讓士族把持朝廷取才的人選。
因而科舉制的誕生大大的公平了平民進場的出路,科舉常設的科目有秀才,明經,進士等五十多種。
柳明志倒是知道這些,可對于大龍考試的容卻是一無所知。
“不瞞伯父,今年秋闈小侄應該會參加,家父已勒令小侄了。”
“如此甚好,不知賢侄可有把握中舉?”
柳明志一愣,訕笑了兩聲:“伯父說笑了,尚且不知道試題難度,小侄也無絕對把握敢說一定中舉,只能全力以赴。”
見到柳明志這個樣子,再想到宋山搜集到的關于柳明志以往的種種,齊潤不審視起來柳明志,怎麼看也不像皇帝稱贊的麒麟子啊。
雖說今日柳明志的表現彬彬有禮,可是總覺得有某些不足,很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既然如此,那麼賢侄可要多多溫習了,雖說現在賢侄有秀才功名在,可是這舉人與秀才乃是一個大天塹,份自然也是天差萬別,學業一道唯有勤讀,賢侄可萬萬不可疏忽。”
“小侄一定謹遵伯父教誨,歸家之日便三更燈火,挑燈夜讀。”
“孩兒齊良拜見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孩兒聽聞姓柳的紈绔登門拜訪,此人在哪里?孩兒要為二姐討公道。”
一個長相俊朗十六七歲左右的年氣沖沖的走進了前廳,里嚷嚷著要教訓柳明志的話語。
柳明志聽到齊良這個名字,下意識的眼前浮現出那個非洲小子的形象,柳明志心里暗道不會這麼巧合吧,齊良竟然會是齊韻的胞弟?
不過看到這個面稚,白白凈凈的齊良,柳明志才松了口氣,眼前的齊良非但不黑,反而白凈的像個姑娘一般無異,想來是同名同姓的誤會而已。
不過柳明志再次尷尬下來,因為齊良口稱自己乃是紈绔,要找毀了姐姐清白的柳明志報仇雪恨。
未來小舅子,我要說了你姐姐是誤會你信嗎?柳明志心中這樣想,卻不敢這樣說,否則不但齊良會暴怒只怕未來岳父也會將自己鞭笞趕出齊府。
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只好裝聾作啞,沒有聽到未來小舅子的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緩解一下氣氛。
齊潤見到兒子毫無禮節的直接沖大堂,面上有些過不去,你口中稱柳明志是紈绔子弟,自己的表現又好的哪里去,無視長輩待客,直接沖撞廳堂不但是失禮,更是無禮。
齊潤想著柳明志自從進府之后的一舉一,再看看自己兒子,反而覺得齊良比不上柳明志懂禮知節,要不怎麼說別人家的孩子好哪,當爹的都一個樣,兒子千般好一錯毀所有,別人千般壞,一好遮百丑。
冷冷的哼了一聲:“小子無禮,柳公子登門便是客,如此對待客人,你滿腹詩書都學到狗上去了,小王八犢子晚上老子在收拾你。”
柳明志悶哼了一聲,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同樣活在金陵,罵人的語氣話語相差不離。
齊良憤憤不平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側位的柳明志,眼中含著火:“爹,這個紈绔子弟在煙雨樓閣之中毀了姐姐得清白,搞得金陵人盡皆知,姐姐還怎麼做人,我今天必須得教訓他不。”
齊潤臉發紅,雙眼充斥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齊良:“逆子,你給我住口,馬上給我滾去祠堂跪著,不讓你起來你給我跪死也得跪著。”
齊良不滿的看著父親:“爹,你......”
齊潤對著旁邊的宋山道:“宋山,把公子下去,讓他在祠堂跪著,誰都不能求,誰求和他一起罰跪。”
宋山為難的看了看如同喝醉了酒臉發紅的齊良:“爺,別讓小的為難,老爺正在氣頭上,你就別犟了。”
齊良一甩袖,憤憤的跟著宋山出了廳堂。
“宋山,你說有我爹這麼當爹的嗎?自己的兒被人欺負,居然還和那人歡聚一堂,飲茶聊天,居然還幫著外人說話,讓我去祠堂罰跪,這不是越老越糊涂了。”
宋山嘆了口氣:“爺,這次真的是你錯了,二小姐在煙雨樓閣發生的丑聞誰都可以私下議論,唯獨你們齊家不能明說,也不能私下議論,二小姐為兒家扮男裝去煙花柳巷之地本就犯了天下的大忌諱,老爺絕口不提此事便是想讓這件事消失散去,你今日當著客人下人的面說出這件事,壞的是二小姐的名聲啊。”
齊良一愣,回味起宋山的話,臉越來越難看。
齊潤之所以發火便是因為這些,誰不知道齊家二小姐私下逛青樓,可是礙于刺史大人的面也只能私下議論幾句而已,柳明志雖說敗了齊韻的清白,可若是在其他地方自然會被口誅筆伐,壞就壞在青樓之中發生的這種事。
這個時代,男子逛青樓那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子去青樓,便是有違婦道,別人都不敢議論,偏偏你這個親弟弟居然明正大的喊出煙雨樓閣這四個字,你不罰跪誰罰跪。
柳明志訕笑了兩聲:“岳.....伯父,要不小侄改日再來拜會。”
發生了這種事齊潤自然不好再挽留柳明志留下來,輕輕地點點頭:“子無理,賢侄不要放在心里,我齊府的大門隨時向賢侄敞開。”
“如此小侄多謝伯父,小侄告退。”
“老夫就不遠送了,賢侄切莫疏忽了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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