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閣的周恒,正在聽著蘇家父爭論去留問題。
門突然被推開,所有人的目都看向門口,如此突兀的行為讓龐霄一怔,剛要出言訓斥。
就見薛老大已經走了進來,一臉的慌張。
“回春堂出事兒了。”
周恒一怔,回春堂今天是正常營業,能出什麼事兒,難道是那個不長眼的過來搗?
“別慌,出了什麼事兒?”
薛老大有些著急,快速說道:
“馬令善派人來傳話,姚鐵匠的弟弟被石頭砸傷,手臂骨頭全部碎,后背也被砸了,人已失昏迷,就剩一口氣了,他們無法置,找你趕過去。”
周恒一聽稍微松了一口氣,回看向朱筠墨。
“公子,我......”
“無需擔心這里,你快些去置,人命關天。”
周恒點點頭,朝著眾人施禮,快步跟著薛老大走了。
蘇將軍眨眨眼,看向龐霄問道:
“這樣嚴重的傷勢,還能救?”
龐霄欣地點點頭,慨地說道:
“周大夫的醫,不說是活死人白骨也差不多,半月前我和世子在獵場遇襲,世子上被一手腕的木刺穿流不止,整個人滾燙異常,就是遇到這個周大夫,才轉危為安的,現在不過是留了一道細細的疤痕,行走完全看不出過傷。”
聽了龐霄的解釋,蘇將軍趕看向朱筠墨的,朱筠墨轉了兩圈,大搖大擺地來回走了幾步,確實看不出什麼異樣。
“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醫,如若在軍中,遇到如此嚴重的傷勢,傷者如若幸運能茍活下來,至是保不住了。”
龐霄點點頭,“當時真的是十分危急,我如何呼喚世子都沒有反應,襲擊我們的人,就是想要世子變瘸子,如若真的如此,恐怕這世子之位不保。”
朱筠墨想到這個就一臉的憤恨,抬手抓起龐霄的右手,手腕和指尖可以看到明顯的疤痕,不過非常的整齊,只是一道隙。
“這些人善于用毒,霄伯為了救我,手被傷到,差點失去右臂,也是周恒發現及時置的,據說那是蝮蛇之毒,甚為猛烈。”
這回不但是蘇將軍震驚,連旁邊的蘇曉曉也抬起頭來,看向龐霄的手腕。
蘇將軍倒吸一口寒氣,想到兒昨晚的遭遇,一陣慶幸。
“這蝮蛇之毒,甚為厲害,沒想到這也能解,小也被他所救,此人醫簡直逆天。”
朱筠墨點點頭,“是啊,如若不是周大夫,兩次救我命,此刻父王送來的這些東西,恐怕就要在我的墓前焚燒了。”
蘇將軍眉頭鎖,看了一眼龐霄。
“你能確定,這襲擊之人,可是京城來的?”
......
驢車快速停在回春堂門前,周恒趕跳下車。
薛老大將韁繩丟給門口的一個伙計,跟著沖進醫館,所有醫館的伙計都朝著周恒施禮,不過周恒沒空搭理,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二樓手室。
那些掛號后沒走的病患,都抻頭探看,沒想到找來救急的大夫如此年輕,一個個低聲議論著。
薛老大回看看他們,沒說啥也跟著上了樓,姚鐵匠抓著周恒想問什麼,薛老大一把將他的手臂給攔下。
瞪圓了眼睛吼道:“你攔著公子作甚,他要去救命,你能幫忙還是咋地?”
姚鐵匠瞬間蔫兒了,八尺高的魁梧漢子,瞬間眼淚婆娑,蹲在地上哽咽起來。
見他如此樣子,薛老大一肚子埋怨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跟俺說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姚鐵匠拭了一下臉上,抬眼看向薛老大。
“我兄弟在北冥山自己挖礦熔煉,昨日我去他那里拉貨,誰知道連日的雨水,山上的樹木石頭松散,今晨我們裝車剛要出山,山上的滾石土方落,他為了救我,被石頭砸了,我趕駕車帶他來縣城,可是順路走了好多家醫館,都說大夫出去了,要麼就是救治不了。”
薛老大恍悟,今天上午整個縣城的大夫都在梅園,當然是救治不了了。
“你別急,等我家公子診治吧。”
姚鐵匠再度抹了一把臉,“要不,我去將他家人接來,看樣子似乎人夠嗆了。”
薛老大白他一眼,“屁話,大夫沒說治不了,你急啥?要不趕將人拉走?”
姚鐵匠擺擺手,“我沒這意思。”
“好好等著。”
此刻周恒已經進手室,只是將外袍掉,換上一利落的,檢查了一下病患的傷。
眉頭愈發蹙,靠都特麼碎一堆渣渣了,也沒有鋼釘怎麼接?
這特麼誰接診的,周恒臉頰抖了抖,瞥向馬令善,后者一臉的希翼,責備的話瞬間說不出口了。
“怎麼傷的?”
“據說是石頭砸傷的,手臂和肩頸部都被砸傷了,失很多,人已昏迷多時。”
周恒的目看向靜脈輸的滴管,那速度都看不出水滴的形狀,像是開了自來水的閥門一樣。
“德勝將滴速調整到十五,馬令善去找我之前定做的鋼釘,還有帶孔鋼板要孔最多的,要帶螺母那種,三順給病患計數呼吸心跳,我要最準確的數字。另外給他輸的里面加一瓶止藥劑。”
說罷,周恒趕去去刷手,馬令善趕跑去隔壁的備品室,將一大盒子鐵釘螺全都抱來了。
德勝一邊加藥劑,一邊脖子,低聲問馬令善:
“師尊這是要干啥?”
馬令善眨眨眼想了一下,認真地說道:
“應該是接續斷骨吧,那哪吒死后不是用蓮藕重塑,估計和那個差不多吧。”
這時周恒舉著雙手走了進來,抓起作臺上的一把長尾鑷子,在盒子里面不斷翻找,一十二厘米長,滿是排列整齊孔的鐵片,被他夾出來。
“找十帶螺扣的釘子,半寸長的,如若不夠讓姚鐵匠現在就去找,三順將這些刷洗干凈,然后丟在消毒瓶里浸泡,一會兒用。”
德勝趕將東西調出來,尋找鋼釘,果然數量不夠,轉出去安排了。
馬令善已經將無菌包打開,幫著周恒換上隔離服,穿戴完畢,三順幫著周恒沖洗雙手。
周恒腦子里面不斷想著手方案,好在之前準備了鋼板,雖然這不是不銹鋼,此刻也沒得選擇,慶幸姚鐵匠的手藝不錯,只能在患者骨頭長好后將鋼板盡快取出。
馬令善已經知周恒的習慣,還算鎮定地將孔巾套在傷患的手臂上,周恒隔著孔巾,了此人的肩膀和頸部。
還好雖然腫脹的厲害,鎖骨和頸椎并未斷裂,如若這里斷裂,真的要重新打造鋼板了,估計之前的砸傷,還是因為重擊傷及肺臟,吐量不大。Μ.166xs.cc
如若吐,估計還是肋骨的問題。
順著側面,周恒索著兩側肋骨,一檢查起來,果然右的第四肋骨有骨折,稍微有些錯位。
不過并不嚴重,此刻只能先置手臂了,這里做一個肋骨帶,固定一段時間就行。
周恒送了一口氣,抓起手刀,見德勝回來,趕看向他。
“怎樣,那帶螺扣的鋼釘,姚鐵匠可有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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