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是需要一個標桿在那裡作爲示範,盧力就是一個樣,他朝著棉紳下手之後,在京城得到的評價讓周圍所有都在觀的人明白了朝廷的態度,凡是產棉花的府縣都是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那些有了些實力的棉紳們也是明白了不管自己如何,面對朝廷的時候自己還是很弱小,本沒有什麼資格板。
盧力的績也就是在頭兩個月的時候表現優異,接下來就被其他人超了過去,搜刮這種事,只要是當事人不反抗,筋皮的舉只要一個恨字就可以。
周林控制下面的京師和北直隸的兵馬對稅監的行都是全力支持的,其他府縣的行都是仿效滄州府的例子,只要是稅監派人求援,當地的衛所和兵馬不得有什麼阻攔的理由。不過那八百騎兵造的威懾力已經是足夠了,其他的莊子上並沒有敢做什麼反的事,褚家莊的幾十名爲首的莊頭莊客在滄州城門前被明正典刑,頭顱被各府縣的稅監借去傳閱,他們的下場也是傳開了。
辛辛苦苦,拼命積攢起來的田地和奴工都是落了別人的手裡,家破人亡,當然,褚家莊上下的遭遇雖然悽慘,他們卻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當年的悍匪大盜,褚家莊的發家也是沾滿了鮮和人命,這次的破敗,本莊的人雖然是悽慘不堪,其他的棉紳雖然是傷其類,可是整個滄州府的平民百姓和那些奴工們卻沒有什麼怨言的。
這件事大獲全勝的一方就是朝廷和他們派出的稅監,盧力的清繳行之後,不管是北三省還是江南,稅監和稅吏的手段都是驟然狠辣了起來,上繳到國庫的銀子和實翻了許多倍,把戶部尚書樂的都合不上了。
錢既然是收上來,一切的事就好辦許多了,嘉靖皇帝這次把馬監地大營軍隊給了小三和幾個親信的伺候太監,在興獻王府調撥上來的幾名軍掌握住了京衛的兵馬。這次立有大功的周林和鄧化則是被安排到了宣化一帶,他們卻不是事之後削權,而是到哪裡募兵。
軍戶和衛所的兵積弊已久,已經是用不得了,這些人不是天天的種地,就是被驅使著去其他的地方做工,一個個的早就沒有什麼。邊鎮地兵馬卻是有些強兵,不過這麼多年來,邊鎮的將總兵都是世襲的將門。兵爲將有,所謂地國家之兵都已經是私兵,尋常人指揮不。
此時的嘉靖皇帝可不敢冒險。在文把持朝政的時候,邊鎮的將和朝中的這些大佬們相地很是融洽,儘管有戶部侍郎司馬泰的裁撤邊鎮的矛盾,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好的,這樣的人本不和自己一條心。偏偏這些人手中握著兵馬輕易不得,所以嘉靖皇帝採用的政策就是把他們掛起來。
反正現在地塞外關外還有當年所謂的墾流民的威脅,在那裡保持一定的防力量也是必須的。但是訓練新軍卻不能和他們有什麼關聯了,嘉靖皇帝這次都是用當年興獻王府的武和侍衛班底組建的軍隊架子,準備預先編練六個衛三萬兵,逐步的替換京師外面地十二團營。然後用這些並將作爲架子繼續擴大。
這時間過去的飛快,轉眼間就到了嘉靖二十年的臘月,這個時候北三省的產棉府縣況可是大變了,第一批的稅監們早就是功名就,被召回了京師另有重任,大多都是升遷了幾級。
軍中,東廠,錦衛各個衙門都是有大量的空缺等待。位倒是不缺,第一批出來的這些人雖然是給國庫繳納了大量的銀錢實,但是個人手中都是撈的盆滿鉢滿,賺到了飛起,這也算是朝廷對他們在兵變時候的站隊正確和幫忙地犒賞。
第二波安排出來的稅監們,可以說是純粹地辦事人員了,這些人在宮外和那些人的關係可就不是那麼近了,不過也算是稍微有些關係,這次被安排了出來,他們出京的時候。上面可都是給他們安排了收稅的份額,收一分都是罪過。
而且這些人也是看到了第一波盧力那些人的功勞好。那一撥人靠著盧力的雷厲風行的手段打開了局面,都是作出了很不錯的績,在京師之中都是大獲好評,各個都是升了,而且撈錢也撈的足實。
這一切,都是讓這些後來者眼紅,本來,盧力這一波的稅監應該在外面做起碼一年,不過後面的這些人都已經是
了,這些人或者是勳貴的關係,或者是這次兵變撈到的親眷。
權力的更迭之後,總是要有分,現在很多人都是等不及了。
這第二波的人被派下來的時候,收稅的質已經是確確實實的變了盤剝。其實積欠的稅款,第一波就已經是收齊全了從前的欠稅和加上的那部分,第二波要是想要再有突破而且還要給自己的腰包撈足,那就要下更狠的手。
定下份額,如果是不能完,那就的用自己的錢財補上,如果能狗超出,那就落在了自己的腰包裡面。
這個措施,其實和西方以及蒙元統治時代最臭名昭著的包稅制差不多,這包稅制說起來並不複雜,就是負責收稅的稅吏跟著負責賦稅的家衙門報出自己可以上繳的份額,誰的份額高,誰就取得了在某地收稅的權利,妳只要是能把妳報到上面去的份額完,接下來妳收多都是妳自己的本事,多收一分進妳腰包一分,多收一萬兩進妳自己腰包一萬兩,不管妳如何收這筆稅,上面都不管妳,關鍵是妳把這筆錢上來。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想而知,這些人帶著親信家丁去往府縣,橫徵暴斂,這些人用刮地三尺來形容的話,都是大大的誇獎。
和盧力那批人開始時候的小心翼翼大不相同,這批人的手段狠辣異常,而且大都是帶著兵丁親衛來到地方的府縣上,府縣裡面的大戶人家,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如果誰家被稅監大人盯上,那就只有破家這一種可能了。
每個府縣的棉紳大戶都有十幾個人或者是幾個人,這些人的家資巨大,錢財饒,只要是破一家,就可以完稅額。若是再破一家,就可以自己全家吃用不盡。
這些府縣的棉紳們都是被嚇破了膽子,朝廷的兵馬在邊上虎視眈眈,稅監只要是說某家要作,那就是立刻大兵氣勢洶洶的開進來,破家滅門,這些兵丁也是願意幹這個活計,畢竟他們也可以跟著分到不。
要說朝廷和員們不知道這是涸澤而漁,這些人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在嘉靖皇帝和大臣們的心裡面,儘快的練出一隻軍隊凡是最要的事,有了這支軍隊,心裡面纔算是有些底氣,沒有這個軍隊一切都是休提。
北三省和江南,是大明的膏腹心之地,現在民怨沸騰已經是到了一種地步,人心惶惶,偏偏在政變過後,朝堂上的中樞重臣裡面,幾乎沒有這些地方的人,因爲北三省加上江南,正是所謂的東黨據。
既然不是自己的家鄉,又有練兵的大事,這些新晉的西人大佬纔是不管下面會如何,此時的局面和一年前頗爲的相似,北三省和江南出的低品員還有地方上的清流,文人,都是大聲呼籲,說是朝廷如此的政策國家的本。不過當年的西黨員們得到的待遇,今日落到了他們上——沒有什麼人理會。
淮河以北歷來是教門興盛之地,比如說白蓮教之類的,最近這幾年影響最大的卻是一個做聖道門的,百姓信教的目的很是實在,不過是爲了家宅興旺,健康,當然若是能發財那就更好了。
這聖道門卻頗爲神奇的做到了這些點,基本上北三省的家家戶戶都是流傳著,這樣那樣的傳說,比如說某家某戶因爲福緣深厚得到了聖道門仙長的傳授,按照道長的指點,打造了神奇的械,結果功效百倍,立刻就是發財發家。
還有據說很多家棉紳,也正是因爲聖道門的指點纔開始種植棉花,結果大發其財,這聖道門的道士還有一番好,就是懂得看病施藥,尋常的病災,這些道士從不做法或者是裝神弄鬼,卻給妳開出藥方來,免費的郎中啊,這更是人人趨從。現在指點發財的事雖然已經是了不,可是這些聖道門的人卻可以替妳介紹去做工,那些工場莊園對於聖道門介紹來的人也願意使用。
這麼樣一個堪稱萬家生佛,活神仙的道門,在嘉靖二十年的冬天,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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