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好吃嗎?”唐見微問倆。
“好吃好吃好吃!”紫檀恨不得一口氣噴出一千個“好吃”。
“你有些夸張。”唐見微笑道,“放心,我不會因為你吃的事懲罰你的。”
“是真的好吃!”秋心居然已經將一整蛋卷全部吃完,就連手中接這些碎渣子都不舍得丟棄,全都倒進了口中,里塞了個滿當當,義正言辭又口齒不清地贊同紫檀的話,
“我從來沒次過這麼好次的零!三娘,我有個不之請,希你能答應。”
唐見微明白要說什麼:“你也看到了,我這兒就紫檀一個人,若是你有心能過來幫襯幫襯的話,我是萬分歡迎的。我每日都會做一些小零和點心,基本上是想到什麼便做什麼。你來咱們西院幫忙,零隨便你吃,若是喜歡的話晚膳也可以與我們共用。”?
秋心差點原地升空:“真的嗎!”
唐見微實在有點同這一院子被咸菜憋壞的孩子們:“自然是真的。”
仿佛害怕唐見微反悔,秋心迅速應了下來,和約定了從明天開始,繼續過來幫忙干活。
秋心吃完蛋卷又去將唐見微裝豆漿的木桶給洗涮干凈,問油鍋如何理,幫忙把油都打了出來,再將整個推車都刷了一遍。
原本附在車上的油漬被洗得一干二凈,唐見微非常滿意。
看得出來秋心年紀不大,干活兒是真利索。
唐見微喜歡秋心,也希能多來幫忙,這麼一來,說不定就能讓紫檀和一塊兒出攤去,一早上能夠賺雙倍銀子。
“秋心是奴生子,在府出生的,自小活兒就干得好,比那個什麼季雪要強多了。”
秋心走了,紫檀將蛋卷掰下來一瓣,喂唐觀秋的時候,跟唐見微說叨秋心的事。
本來說得正常,末了還補了一句譏諷季雪的話,唐見微一邊用小石磨磨豆漿,一邊起了興致,問紫檀:
“怎麼了,你和季雪有什麼過結?這般抹黑。”
“沒有啊,完全沒過結,不用我抹,本來就是黑的!”
紫檀果然有氣,一提到季雪,恨不得立即潑出去一盆墨。
“我看白的很,跟那懸一般白了。”唐見微故意逗紫檀。
紫檀氣鼓鼓地說:“黑!心黑!”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季雪欺負你了嗎?”
“我怎麼可能被欺負!”紫檀極力爭辯,“我那是和針鋒相對!”
這事兒也奇,唐見微剛和懸針尖對麥芒過來,紫檀又和季雪掐上了。
唐見微好奇的:“你和季雪怎麼個爭鋒相對?跟我說說。”
紫檀便將那日在藥鋪和季雪過招的事跟唐見微說了。
前兩日唐見微讓紫檀去藥鋪買些蓯蓉回來。蓯蓉在博陵各大藥鋪都能輕易買到,沒想到東南小縣供應卻,紫檀奔走了兩家好不容易才尋到了幾兩。
正要讓店家打包全部帶走的時候,季雪來了,也要蓯蓉。
店家似乎和季雪認識,有點為難道:“季雪娘子,這位小娘子先要了。”
紫檀自然識得季雪是懸的侍,便更果斷地給了錢,拿了藥就要走。
季雪將攔下來道:“紫檀娘子,我一直都在此買蓯蓉,蓯蓉是我們四娘的藥方里非常重要的一味藥,不可缺了它。能否請紫檀娘子割,分我一些,我可以給你銀子。”
紫檀覺得這人不講道理:“你家四娘需要,我家三娘也要,總要講個先來后到吧。若是分給你了,我如何回去向我家娘子代?”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和善又好脾氣的人,一來二去很快爭執起來。
紫檀天生力氣大,還跟唐見微學過些腳功夫,要不是怕生事,真想一拳砸臉上,好讓那張不饒人的徹底閉上。
“就為了這?”唐見微問道,“那最后你到底沒手?”
“我傻啊,我豈會在外面胡惹事?最后自然是沒手,不然那瘦得跟猴一樣的小潑娘還不得被我一拳打翻?我是爽快了,回頭家來尋你的麻煩,又該如何是好?放心,我抱著蓯蓉逃走了,沒讓搶走一分一毫!”
唐見微著紫檀的腦袋:“我們紫檀到底是長大了也懂事了,不過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紫檀:“?”
“那蓯蓉買來,本來就是要給懸做藥膳的。”
紫檀:“……不是吧。你是說,回頭這蓯蓉還得你煮完了再送過去?”
唐見微一點都沒有說笑的意思,認真地點了點頭:“先前我向家主母要來了大夫開給懸的藥方,才知道懸已經及笄,天癸依舊未至,且氣力衰,正是溫煦失衡、命門火衰、下元虧損之征。我想著用蓯蓉為藥引,加芍藥、牡丹、黃芩、桃仁等藥熬制湯,幫催一催月事。不算好口,卻也不像藥那般難吃。”
紫檀:“……原來你都是為了,那我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都怪我,一開始沒與你說明白。紫檀妹妹,可別生我的氣。”
三娘都這樣哄著了,紫檀哪好意思再說什麼:
“既然三娘你已經決定了,我便會為你打點好一切。借宿在人家家里,別得罪人才是。”
“借宿是一,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我們唐家欠了家的,如今我便算是還債了。”
“所以三娘,這些日子以來你對家那幾位上心,就是因為當初悔婚一事疚,想要補償們麼?”
唐見微點了點頭。
紫檀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我還以為……”
唐見微:“你以為什麼?”
紫檀笑嘻嘻:“還以為你真的喜歡上那四娘了呢。”
“何以見得?”
“除了做好吃的給們,你可不知道每次你與那懸見面之后,笑得有多開心!”
“有嗎?”
“有啊!自從郎君和娘子出事之后,我已經很久沒見你這麼開心過了。”
開心麼……
唐見微想了想,對紫檀說:
“放心,回頭湯燉好了我親自送去。”唐見微用肩膀撞了撞,“定不會讓你委屈的。”
紫檀很快恢復了神:“哪有委屈,只要三娘過得好我便過得好。更何況這世間日日能吃到三娘親手烹制的食之人,又有多?我幸福得很!”
主仆二人深意切,唐觀秋坐在一旁,手里拿著蛋卷已經有一會兒沒吃了。
將未吃完的蛋卷放回盤子上,將荷包打開,把糖果全都倒了出來,拿起其中一顆,卷開外面漂亮的琉璃紙,將糖果放口中,細細品味。
品味之時,仔細算著剩余的糖果。
十一、十二、十三……
唐觀秋特別開心。
還有十三日,沈約就要回來了。
……
還有一條街,懸就要走到景坊門口了。
被重新修補好的小綿羊跟在后,同窗們都在猜測今日懸回家之后又能吃到何等味。
“前日是鯽魚姜橘湯,昨日是羊杜仲湯,全都是溫中祛寒,補中益氣的良方,不知今日又是什麼。”
這些晚膳食單都是們從懸的里撬出來的。
“唐三娘當真是下了工夫的,還未真正過門就對你這般上心,長思啊,我可真羨慕死你了!”
以葛尋晴為首,這幫同窗按三餐在懸耳邊稱羨,車轱轆一般念叨唐見微的好,念得懸耳朵里都要生繭了。
不過,近幾日膳食的確不錯,唐見微每日晚間都會送來一道菜或湯,和家廚做的完全不同,鮮又養生。
距離景坊坊門還有二十多步遠,懸便向同窗們告辭,匆匆殺回家,小綿羊吭哧吭哧跟在后。
葛尋晴:“哎,嫂子做的味佳肴,竟能讓長思這萬年不彈的干尸都跑起來,長思啊,你還敢說不喜歡嫂子做的菜?”
說話間懸已經到了坊門口,提著擺就要坊,回頭對葛尋晴哼了一聲:
“誰像你這般沒出息!”
說完之后緩下了坊的腳步,假裝完全不在意晚膳。
小綿羊被卡在坊門口,沖了又退,退了又沖,笨拙地在原地來來回回。
懸回來將它抱起,過門檻之后,再將小綿羊放下,往府的方向從容走去。
待確定走出了葛尋晴一干人的視線范圍之后,懸立即將小綿羊再次抱起,顧不上小綿羊的重量,健步如飛,一臉興地往家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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