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跟油條灌餅這類頂飽的早點還不太一樣,屬于越吃越上癮,越吃越香越吃越想吃的魔食。
就算是前一晚吃過了,吃到飽喝到天亮,第二天聞到烤的香味,看到那人聲鼎沸的煙火氣兒,大伙兒還是接踵而來。
辣味配著烈酒,一口氣吸一整盤的辣炒河螺,酸辣慈菇片,還有七七八八下酒的爽口小菜,當真過癮。
有地方坐有小菜有酒,詩作對聊閑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再加上老板的手藝實在太好,烤串這個東西吃起來一串接一串本不費勁還特別上癮。
有滋有味刺激著,讓人流連忘返,與三五好友吃串喝酒,恨不得直接睡在唐見微的攤子上。
唐見微要的就是這份熱鬧勁兒,而客人們是為了一邊吃一邊閑聊而來,吃得特別慢,有些甚至一待能待兩個多時辰。
為了招待更多客人,唐見微需要鋪設更多的桌子。
漸漸地,四張桌子變六張,轉眼又八張,今天唐見微打算直接再加八張,這麼一來一晚上賺個十五兩銀子不問題。
唐氏宵夜攤所占之地越來越大,周圍的幾家小商販自然不同意,切頗有微詞,覺得自家生意被了,并不樂意讓唐見微鋪開了擺。
“本來地方就小,你都給占了,我們怎麼辦?”
“就是,都是做買賣的,你何必趕盡殺絕?”
唐見微知道自己鋪得有點大,可是只有鋪大了的烤串才能賣得更好。
坊門口都是流攤點,誰先到占了哪塊就是哪塊,但如果讓人天沒亮就在此候著,占滿半條街的話,依舊會被別家圍攻。
此時若是在市集里有個固定鋪子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
流,是小攤的好,也是它的壞。
不過,這點小事也難不倒唐見微。
做生意自然是以和為貴,跟客人要客客氣氣的,同行更是別招惹為妙,不然同行會在背后給你使什麼樣的絆子,你本想象不到,未來都是麻煩事。
唐見微打算花錢消災。
唐見微詢問臨近的幾家攤子一日的流水,聽完之后算了算,很合適,便直接將臨近的攤子給“買”了下來。
給同樣的流水,但不需對方任何時候東西,只要地盤。
都是生意人,誰不會算賬?
如此一來等于他們不需要早起也無需在正月里喝著冷風看攤子,只要讓出這塊地方,就能賺足一日的錢?!
這和天上掉銀子有什麼區別?!
而且唐老板是按日結算,往后要是再有變,他們直接把攤子支回來就行。
他們人多而且還是在夙縣扎好幾代的本地人,自然不會怕一個外來戶胡作非為。
談妥之間,唐見微的夜市攤子鋪出了十六張桌子的場面,每夜人滿為患,想要有一席之地得天還沒暗就來這兒占桌子。
第三天晚上,有人為了搶桌子大打出手,可把客人們嚇壞了,還是唐見微沖進去一把將兩方人馬扯開,這才避免更可怕的流沖突。
占桌的事兒的確煩人,唐見微已經沒地方再擴張了,而有些人就喜歡早早來搶位置,卻只點幾串和一盤辣炒螺,一坐就是一整晚,很耽誤生意。
每晚都來幫忙的懸跟唐見微說:
“你不如設一個下限,那便是只有買五十串烤串,或者花到二百五十文錢的顧客才能不限時長坐。”
“那豈不是得罪客人?”唐見微不太同意,“就算花錢也是客人,做生意第一原則便是不能把客人分三六九等,只賺大錢而看不上小錢的話,財會外流的。”
“我又不是讓你不理會花錢的客人,你可以限時啊,比如買五十串烤串以下或者花銷在二百五十文以下的客人,限制三炷香的時間,香燃盡就走人。也可以鼓勵直接外帶不座的客人,給他們一定的贈或者減錢,肯定會有人愿意。如此一來可以提高座椅利用率,說不定到最后流水不變,你還能付一些‘契租‘錢。”
唐見微聽完之后樂了:“行啊,咱們阿念除了會造機巧,生意經說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這些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可不都是最近跟你學的麼?除了沾一熏烤的味道,還沾上不銅錢味兒。”
懸拿著扇扇著炭火的時候對唐見微得意地挑挑眉。
“你說說咱們倆都這麼機靈,婚之后可不更是齊心協力,賺首富指日可待啊。”
懸被夸獎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心里暖呼呼的。
按照懸的提議實施了幾天,外帶的人增多,每桌的客單價提升,最重要的是沒人再打架了。
生意越來越紅火,是們三人本忙不過來,懸便去找家人和婢們幫忙。
幫忙的人是多了,可是都是臨時湊數的,有些手忙腳。
唐見微想要自己招工,親自培養幫手,或者直接買些奴籍小孩從小養著教著,跟在旁,日后能為省不事。
不過這一切都要推后。
因為正月初十近在眼前,和懸大婚的日子要來了。
婚服是早就定好了的,唐見微和懸也都分別試穿過了,傳統婚那一個喜慶,在懸看來太,帶著點土氣。
不過聽家奴說唐見微穿上婚若天神,當真氣質出眾,什麼都能駕馭得了。
聽得懸心里直發。
也想看看唐見微穿婚到底什麼樣啊!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今夜府徹夜點燈,熱鬧一整夜。
潛跟著姐姐們一塊兒來懸的臥房里幫梳妝。
雖然唐見微就住在府之中,不用一陣車馬招搖過市地勞頓,但明日天一亮也是去西院催妝的。
明日賓客滿堂,倆要一一拜客,各種禮儀習俗都不可缺,可是要折騰一整日。
宋橋催促著手巧的大兒快些幫阿念梳妝好,也好給留些時間歇會兒,就算是瞇一會兒也好,熬一整夜再加明日一整個白晝的話實在太傷。
懸聽到姐姐們又提到唐見微著上妝后是真好看,便一直問究竟何等模樣,心急的樣子可是被姐姐們笑話一頓。
“你急什麼,馬上就會知道了。”臨將翠羽簪和玉梳背重新-到懸新盤好的發髻上,扶著妹妹的肩膀,在銅鏡里對說道。
“就是。”潛在一旁搭腔,“你今日不僅會見到穿婚的樣子,還能見到婚的樣子呢。開不開心,興不興?”
懸難以置信地看:“你在胡言語什麼!”
別說!有畫面了好麼?!
“怎麼了啊。親難道不鬧房的嗎?”潛不明白,“大家都是年人了,大姐和大嫂還夜夜笙歌開枝散葉呢,你得努一把,向大姐看齊。”
“咳!”路繁本來是陪臨來的,沒想到潛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話,恨不得立即奪門而出。
臨淡淡地看了潛一眼,讓心里頓生寒意。
就在以為大姐要出手教訓時,臨往旁邊讓了一步,拉長著一張黑臉的宋橋立即出現在面前。
仗著家長不在便口無遮攔的潛:“……”
屁一,小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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