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郎張口就來:“蝗災自然多發在夏秋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六月開始,一直持續到了八月底。”
沈五郎對會問這麼細節的問題也有一些不理解。
天顯二年的時候這小娘子才多大啊?怕還不會記事,現在問來又有什麼意義?
唐見微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方才沈管事說了,接下來的一年便是雪災,再過一年又是旱災,是也不是?”
沈五郎有些不耐煩地說:“小娘子重復這些話有何意義?再問一百遍我也都只能如實說來。”
“沈管事如此篤定的話再好不過。”唐見微從幫派兄弟那邊拿來了一卷書,當著沈五郎的面將其展開,扉頁上寫著幾個大字——夙縣縣志。
看到這四個字,沈五郎一直悠然自得的神終于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是……”
這便是唐見微托了葛尋晴從縣衙里借出來的件。
關于夙縣歷年氣候和大事件,全都一字一句記錄在縣志之中。
唐見微并不理會沈五郎,將縣志鋪展開來,的指尖在書卷上掠過,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天顯二年的記載。
“真是奇怪。”唐見微道,“按照沈管事所說,天顯二年那一年夏季六到八月有蝗災過境,可是為何縣志上卻沒有任何現?”
“……不可能吧。”沈五郎抬手就想要把縣志拿過來,唐見微手將他擋開:
“沈管事不用著急,咱們再看著天顯三年。天顯三年雪災沒有,不過倒是有暴雨泥石流的記載,不知道天顯三年的出息減是否跟暴雨泥石流有關?”
唐見微問得相當真誠,沈五郎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恍然道:
“小娘子這麼一說我好像有印象了。的確,天顯三年的減產應該是泥石流和大雨的關系,你看看年紀大了,記不如從前了……”
沈五郎還未說完,唐見微便冷笑一聲,一改方才的糊涂,眼波中帶著凌厲的清冷:
“沈管事,我這是誆你呢。天顯三年無災無害,沒有你說的雪災也沒有暴雨泥石流,這一年整個夙縣是個大大的收年,只有咱們家地里的出息依舊往下走!莫非咱們家的地和別人家的地有所不同?別人家能夠出糧,只有咱們家出不了?”
沈五郎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著了這個小娘子的道!
也是因為家這些年基本上沒懷疑他,他在心中已經確定了家是一家的傻子,這個從博陵來的新媳婦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看上去好像裝得厲害,但是地里的事又如何能懂?
未承想,這小娘子雖然年紀不大,卻狡猾得很!
但剛才最后的問話到底是了底——對于種地之事,在裝腔作勢,本不懂!
沈五郎恢復了鎮定,淡笑道:“小娘子這話實在外行。別人家能出糧,那是因為人家田莊的地好,地與地的狀況不同,糧食的產出自然不同。家的田莊以前沒這麼點兒,因為現在的東家不擅耕種,早些年經商還虧了不本錢,便賣了幾大塊田出去,只留了這一塊鹽地自己耕種。”
“鹽地?”
“可不。”
“鹽地多現于北方干旱地區,何故溫暖的東南邊也有鹽地?”
沈五郎哈哈地笑:“自然有。咱們夙縣雖溫暖,卻也沿海,常年海水浸漬,有些地便了濱海鹽土,種莊稼也是難活的。東家自己留的這塊地就是鹽地。一般而言,能種在鹽地之中的莊稼之又。”
“所以出息每年減?”
沈五郎點了點頭。
“看來沈管事早就知道此事,多年來卻從不改善土質。”
“鹽地豈是隨意就能改善……”
唐見微搶話道:“無論是深耕法還是泡田法都能有效改良鹽地,并不是什麼難事。”
沈五郎心里“咦”了一聲,驚訝于唐見微居然能說出這兩種改良鹽地的有效措施。
“沈管事是不是驚訝的,沒想到我居然懂這些?我雖然生于博陵府,但因為家中的生意,沒跟農人打道,這些事兒常聽他們念叨,多還是懂一點的。而且沈管事,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若你早就知道這地是鹽地,為何不提議東家種一些耐鹽之,反而堅持種水稻?豈不是自相矛盾?”
沈五郎被堵得心越來越慌,捋胡子的作也更加頻繁,一不小心被自己薅下來好幾胡子。
沈五郎:“……”
唐見微問沈五郎:“沈管事,這些年你從東家上吞了多銀子,你自己心里應該很明白。”
沈五郎“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朗聲道:“我從未吞過東家錢銀!此事蒼天可鑒!”
唐見微卻說:“別提蒼天了,有人可以作證。”
沈五郎扭頭一看,佃戶們齊齊走來,全都用怨懟的眼神看著沈五郎。
“你們……”
唐見微說:“各位不用害怕,今日東家為你們做主。沈管事這些年是如何坑害你們,又是如何撒謊的,若是不想再被他坑害,今日便通通說來!”
唐見微字字擲地有聲,加上先前那幾碗酒,平日里老實的佃戶們頓時敞開心扉,將這些年被沈管事剝削之事當面吐了個干凈,包括沈管事私吞錢銀的事,他們也都全部告知了唐見微。
沈五郎氣得滿臉通紅,指著他們大罵道:“你們這是狗噴人!我什麼時候有苛扣你們工錢,什麼時候又吞了東家的銀子?”扭頭沖著唐見微就來,“你們可有證據?!”
懸立即擋在唐見微前,厲聲道:
“沈管事,你若是要證據的話咱們不妨去縣衙走一遭!找爺過來審一審,自有評斷!”
作為在縣衙里挨過二十大板的人,懸并不覺得夙縣縣衙靠譜,但用來嚇唬沈五郎已經足夠了。
見沈五郎臉上發白,唐見微補上一句:
“沈管事你可要想明白了,今日我們來必定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不然與你浪費這麼長的時間有何意義?若你能知錯就改的話,我們或許會念在多年的雇傭關系以及表親的面上既往不咎。不然的話,這件事若是鬧到府的話,可不是隨意就能了結的。大蒼律法寫得明明白白,坑騙五十兩銀子便要蹲牢五年,沈管事里外里恐怕不是五年牢獄之災那麼簡單的吧?嚴查下來的話,恐怕腦袋不保!”
沈五郎渾發涼,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這小娘子手里。
可是說得在理,要是這件事真的鬧到府,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幫派的兄弟們已經將他圍在中間,沈五郎想走也走不了。
只要唐見微一聲令下,這幾個壯漢便會將他扭送縣衙!
沈五郎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道:“若是此事我認了下來,你們是不是真的既往不咎?”
唐見微肅然道:“我唐見微一言九鼎。”
“好……”沈五郎口干舌燥,深了一口氣說,“我的確私吞了東家的銀子。”
“私吞了多?”
“大概……這些年加起來的話,應該有一百多兩吧。”
“嗯?”唐見微挑了挑眉。
“三百八十二兩!”
唐見微終于滿意地笑了:“好,只要你將這三百八十二兩銀子通通吐出來,這件事咱們就算是兩清了。”
沈五郎驚道:“你不是說只要我認下了此事就既往不咎了?!”
“對啊,我的確這樣說過,既往不咎的意思是不把你扭送府,可是你吞的錢自然要吐出來,就有什麼好講的?莫非你還想卷款逃走不?”
“可我一時間哪里能弄得來這麼多錢?!”
“沒關系,一時還不上寫個欠條便好,分個幾月慢慢還也不是不行。”
沈五郎這才明白自己被坑了個結實!
就不該承認!
沈五郎對著唐見微大罵,唐見微想到了什麼,回頭“哦”了一聲笑道:
“看我這腦子,忘了,還有利息。本金加上利息全都記在欠條上,一個銅板都不能。”
沈五郎:“……”
不敢再說話,生怕這妖又想到什麼,沈五郎只能認倒霉,徹底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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