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的魂不散,就讓你嚐嚐老夫的厲害手段!”老頭見周狀元呲牙咧撲了上來,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心裡不免有些火大了。
俗話說,兔子急了會咬人,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老頭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周狀元,它不聽,還咄咄人,老頭不急眼纔怪!
他撂下一句狠話後,手裡飛快的捻起了雷決,同時裡急促的喝道:“飛騰半空風雲起,統攝五百大雷神,妖魔鬼怪無躲,鬼神過來也難行,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敕,左掌心雷,雷令、雷雷雷、令令令、雷令、火、、!”
咒語雖說很長,但老頭唸完也只用三個呼吸的功夫而已,隨即,他不假思索的猛然擡起手臂,向周狀元的位置一指點了過去。
老頭怒火中燒之下,這一次顯然用了全力,隨著他一指點下,黃泉路上空的黑雲驟然移,伴隨著狂風席捲,瞬息間來便來到了周狀元的頭頂之上。
“轟轟轟”
“轟轟轟”
下一刻,足足有六道紫雷電自黑雲之中竄出,帶著霹靂火花,對著周狀元的腦袋迎頭狠狠一劈而下。
周狀元聞聲擡頭一,頓時被這震撼的一幕,嚇得面如死灰,它嘶吼一聲,連忙向一旁飛快閃去。
然而,那紫雷好像有了靈一般,追它不放,而且度極快,本不給它毫躲避的機會,頃刻間,六道紫雷與周狀元的接在了一起。
只聽“咔嚓嚓”的幾聲巨響後,我便覺眼前白一閃,周圍的一切,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大地抖,雷聲響,約中,我忽然聽見老頭語氣慌的喊了一句:“不好,沒控制住力道,估計這廝要被我劈死了,這回麻煩大了。”
待一切歸於平靜,我眼前視線清晰後,便看到遠的地上,出現了一個方圓十丈左右的大坑,而周狀元就躺在坑裡,並且冒出了濃的青煙,表電遊走不定,出滋滋滋的聲響。
一時間,周狀元痛的是面扭曲,五幾乎在了一起,裡不停的慘著在坑裡打滾,等過了一小會,待青煙散盡,那坑裡還哪還有它的鬼影啊。
“周狀元,被老頭殺死了!”我雖然恨不得它死,不過見這一幕,也是怔在當場,愣住了。
不遠鬼新娘見這一幕,啊的一聲,指著老頭一臉怨毒的慘道:“你私自進間,還殺了周郎,必將到黑白無常二位大人的嚴懲,老頭,你就等著下十八層地獄吧。”
那鬼新娘死了丈夫,一副痛不生的表,對老頭一番淒厲的咒罵後,子一飄,就鬼門關的方向快逃去。
老頭盯著鬼新娘逃跑的方向,面一會黑,一會白,他手裡掐著雷決,好幾次想要擡起胳膊向逃跑的鬼新娘點去。
不過最終,他猶豫了一陣,嘆息一聲,還是散了雷決。
“走吧雙喜,這下惹麻煩了,快跟爺爺回家去。”老頭拉起我的胳膊,面有些慌的向紙轎子急急走去。”
我二人坐在轎子上,四個紙人擡起轎子,輕飄飄的順著黃泉路向遠駛去。
我好奇的四周了,這紙轎子坐著倒還湊活事,最起碼比我用走路快多了。
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顛簸,就跟坐大馬車似得,一跳一跳的,顛地屁生疼。
老頭自打坐上紙轎子就沒說過話,側過頭看向轎子外面,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略一猶豫,便問他:“老頭,那鬼新娘剛剛逃跑,明顯就是去搬救兵啊,到時候那什麼黑白無常追咱們來咋辦?你爲什麼不把鬼新娘也用雷轟死啊?”
在我看來,老頭太過婦人之仁了,手段太,放掉鬼新娘讓其逃跑,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遠不如一把殺了好,免得後患無窮。
“雙喜,你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大的殺氣?我剛剛怎麼教育你的,記住我的話,生殺,廣積德,對你有好。”老頭轉過瞪了我一眼,訓斥道。
我嘿嘿一笑,說道:“老頭,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麼我生殺啊,剛剛明明是你把鬼狀元殺死的,既然一個都殺了,也不差另一個,你讓它逃跑報信,最後吃虧的還是咱們倆個。”
老頭搖了搖頭,愁眉苦臉的說道:“我也沒想,鬼狀元這廝忒不打,幾道雷下去就給它撂倒了,我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它,讓它知難而退,沒想把它打死啊,唉,爲了救你,老夫這次可是虧大方了。”
我撲哧一樂,笑道:“那有什麼,打死它你頂多損失點德,又有什麼吃虧的。”
“可是死在我手上的厲鬼,不止鬼狀元一個啊,老夫修道六十年,所殺厲鬼不計其數。”
“俗話說,有德者必有報,有行者必有昭名,老夫德本就不多,在世也沒做多好事,這次再殺了鬼狀元,德大損,閻王爺的生死簿上肯定記上我一大筆。”
“想必,我的壽也所剩不多,死,也是早晚的事兒。”
老頭對我說了一大通,一時間,他好像蒼老了許多,心極爲低落,一副大限已到的落魄模樣。
我看他說的有板有眼,不像作假,心裡終於害怕了,當時眼睛就含著淚問道:“老頭,你不會真的死吧,都是我不好,你爲了救我損失那麼多德。”
老頭見我一哭,反而笑了起來,說道:“你哭個啥,我暫時還死不了,不過雙喜,你一定要記住,生殺,廣積德,纔是做人的本,你在世中做有德於人的事,還是有損於人的事,這間可都是清清楚楚給你記著呢,可不要像爲師這樣莽撞,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我連忙應聲,對老頭保證,以後一定多做好事,不幹壞事,做一個有德行,有品行的好孩子。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五年以後,老頭最終還是離開了我,用他的話說,自己的德用盡,大限已到,已經迴天無力。
臨死前,他還不忘抓住我的手,囑咐我:“雙喜,你這孩子天生殺之氣太重,別不就打打殺殺的,記得爲師的話,殺生,廣積德,莫要步了爲師的後塵,切記切記!”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這裡先一筆帶過,暫且不提它。
話說,我與老頭坐著紙轎子一路顛簸,翻過了幾座大山,又越過了幾條河流,終於,大柳村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
此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並且,我心裡並沒有毫回家的喜悅,反之有說不出的恐懼。
因爲,在大柳村的村口站著兩個人,一個面帶詭笑,面白無,舌頭吐得老長,且穿白袍,頭戴一頂長帽,上有“一見生財”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