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日，早。天氣晴朗。

在長安人眼中的神店鋪終於開業，一群漂亮的子站在外面。

兩個‘主持人’在那裡說著開業的事。

“本酒樓天上人間，一樓是休息室，二樓自助餐，三樓小炒。”宛聲音聽，姿態秀。

長睫的眼睛一呼扇，很多男人的心就丟了。

瀟雲不遑多讓:“天上人間辦會員，一次存夠一百緡可上二樓，二樓一個半時辰三緡，存夠一千緡，上三樓，三樓有菜單。”

其他子們發雕版印刷出來的宣傳單，單子上介紹。

店名的由來是一首詞。

認識字的人搶著看，不識字的人別人幫忙念。

“一個半時辰三緡?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聽說吃飯花多錢是照著時間算的。”

“先拿錢，才準去?一百緡吃三十三頓，萬一第一頓我不吃了，給退錢嗎?”

“三樓小炒是什麼?把錢給他們，他們賠本不幹了怎麼辦?”

“最頂上不是裝了亭子麼，想上去，沒寫要多錢。”

“吃不起，吃不起，十緡買米夠我吃一年，一個半時辰，哼！”

人群議論。

這個時候來人了。

一排儀仗，浩浩。

大家趕讓開。

有人很快認出來。

“宋王、申王、岐王、薛王、嗣雍王，五王府的全來了！”

“還有其他的勳貴，他們難道是要來這裡吃飯?”

說話間，五六十個人進去，先站到休息大廳裡，看字。

瘦金的《浪淘沙》他們沒見過，因為現在的《浪淘沙》是七言絕句。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好，好句子。”申王李義說道。

岐王李隆范也說:“字從未見過，覺像……梅花，傲骨嶙峋。”

其他人紛紛稱讚，然後錢。

一共五十五個人，每人一千緡，全是黃金。

完錢不在一樓喝茶水，上二樓。

二樓是火鍋兼燒烤，自助。

這個就很新鮮，但更眾人吃驚的是，自助的東西用的竹子破開，搭在一起。

中間是流水，食裝在船上於水中漂，水流而船。

半個竹筒從頭連到尾，最後又進到應該是後廚的地方。

水中有花瓣漂浮，看上去果然是流水落花。

“僅十緡，便能到這般好，賺了。”有人出聲。

“果然是好地方，不想上三樓了，就想在這裡吃，這怎麼用?煮?烤?”另有人道。

“上面的這個是用來出煙出炭毒的筒子，下面寬大，好想法。”

一時間大家觀察、分析。

就連跟李來的另外四個王爺也嘖嘖稱奇。

看了足足兩刻，李見他們不走，笑著說:“到三樓瞧瞧。”

大家上去，李沒上，上面有廚師，他怕廚師看到自己，別人再一稱呼，暴了。

三樓是一個個用屏風遮擋的隔間，只有十二個隔間，還有花草擺設。

“十二個地方，空著許多，十二桌不夠，人一多怎麼辦?”有人問。

一起跟來的宛馬上笑著回答:“要提前派人來說，人多了擁，不舒服。”

瀟雲隨著說:“現在酒樓有菜四十九種，往後每旬增一道新菜。今日諸位辦會員，所有花銷都不算。”

“上面呢?”申王問。

“上面可坐十八人，

無論人數多，一刻二十緡，最八刻，即一個時辰，菜無須單點，店中安排什麼，就吃什麼，酒要單算。” 瀟雲繼續回答。

“十八個人，一刻二十緡，一個人也二十緡。”有人問。

宛抿笑著眨眼睛，意思是你說對了。

“能上去看看嗎?”剛才這人提要求。

於是一部分人被領上，坐下，覺高，能看到外面。

跟著他們突然慌張起來，怎麼在?整個亭子，轉圈?

宛脆聲道:“這是天上人間的旋轉餐廳，坐在這裡，可以隨著轉看四面八方。”

“居然了，誰想到的點子?厲害！”

“好一個天上人間。”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是說此時嗎?”

第一批上來的十八個人依依不舍下去，換另一批人上來。

等全驗一次，他們喜歡上三樓了。

再詢問，果然是要提前訂，而且分早上、下午和晚上。

問晚上怎麼回事。

宛和瀟雲告訴他們，一直到寅時正才會關，第二天是申時正營業。

晚上別的坊都關，在這裡吃飯，可以給憑證，拿著去平康坊，當然也可以從平康坊過來。

這下其他不知道裡面況的人吃驚了。

宵，這個天上人間能開?

那麼它的背後……

“值，這錢花得值。”在知道晚上營業，有人明白為什麼貴了。

看菜單，最便宜的一道菜都要一緡，一千錢啊，別最貴的一鬥酒才一萬錢，其他的菜沒這個貴。

他們會著，菜一道道上來。

等一吃上菜，又一次覺得值，從沒見過的做法，別沒有。

有人吃完回去，找人來，晚上來，先訂好桌子，上面的旋轉餐廳好一頓爭。

結果沒到晚上呢，天上人間的事傳出去。

絕大多數人聽到後就一個想法，貴，吃不起。

部分人心了，他們懂，天上人間本不是正常吃飯的地方，是現份的好去。

家足夠的人去辦會員，沒有位置可以送餐，只要是在長安城裡，天上人間開著時，哪怕宵，也給送到各坊中去。

知道的人明白，陛下瘋了，窮的。

為了賺錢，單獨給放開宵。

到天黑，天上人間果然燈火通明，所有的位置，包括自助餐，全滿。

有人提前了菜，天上人間負責送外賣的太監騎著馬去送，不額外要錢，還打八折，送一塊紅方和青方，算是沒有位置的補償。

若點的外賣超過二十緡，另有一小壺二兩的醬油贈送。

待第二天天亮，長安城中天上人間上頭條了，路上遇到個人幾乎就是在說。

李易一早聽到過來撲買醬油的人議論。

他歎口氣:“我也沒辦法，收了人家的錢，辦了會員，還得預約，唉！”

在宮裡的李隆基卻沒歎氣，他高興著呢。

他在看帳，一個是會員收帳，一個是昨天賣掉的位置、菜肴的帳。

會員的帳是虛帳，後者的是實帳。

有消費才行，不然會員辦完隻賺一次錢，關鍵是有人要求退，還得給退。

會員卡上剩余多錢，就給退多錢。

“有錢人真多啊。”李隆基看到昨天的實收是三千四百二十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就一天，三百四十二萬錢到手。

“易弟，朕的好易弟。”李隆基首先想到了李易。

他被這數字嚇到了，當然他並不知道，以後的顧客不可能全場滿，尤其是上面的旋轉餐廳。

一個時辰不算酒，一百六十緡，還不是單獨要的菜。

位置再好，也有些心疼。

他想的是刨去本錢，依舊剩許多。

本錢並不高，是製作方法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