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韓藝的彈劾,不但沒有令畫展到毫影響,反而是愈演愈烈,如今看畫展似乎都已經為了流,漸漸到了文人的喜歡。
而那些彈劾韓藝的大臣心裡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他們是知道李治召見了韓藝,雖然李治沒有明確表態,但是他們看到這種跡象,也知道是什麼結果,因此開始到有些害怕,不過李治似乎也顧慮到這一點,故此讓張德勝風給這些人,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韓藝不是針對什麼事,什麼人,純粹就是因為藝,關於那場危機的畫,也就那麼幾幅,讓他們不要小題大做。
這才讓他們安心,至李治也沒有怪他們。
其實李治也不想怪他們,因為李治希朝中一直都有反對韓藝的人在,如此才能夠保持平衡,要都跟韓藝站在一邊,那他睡不安穩了。
但是這其中還牽扯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武娘,要知道就是那場危機的始作俑者,這會不會對產生影響呢?但是一直對此事保持沉默,仿佛與自己無關。
榮國夫人府。
“兒呀!這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你跟韓藝已經和好了麼?為什麼他......?”
楊氏是言又止,一臉擔憂的看著武娘。
武娘笑道:“兒就知道娘會因此而到擔心的,弄不好還得去宮中向兒問個明白,故此今日才趕來這裡。娘且放心,韓藝不會做對不起兒的事。”
“這可說不準。”
楊氏搖搖頭,道:“這朝堂就是龍潭虎,稍有不慎,便可跌那萬劫不複之地,沒有什麼人是信得過的,況且,對方還是韓藝,娘怎麼能夠放心。”
武娘道:“娘,你想想看,韓藝若真要害兒,前面就不會幫兒想出什麼太原計劃,當時若是控制不住蝗災,那兒可就真的跌那萬劫不複之地,而非是可能,陛下也不會因此去怪罪韓藝,當時他都不出手,反而幫助兒,如今再出手,對兒已經造不了什麼傷害,他此舉絕非衝著兒來的。”
楊氏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道:“兒,你還是得想辦法提拔一些自己人上來,你這孤零零的一個人,周邊沒有完全值得信任的人,可是很危險的呀!”
武娘笑道:“兒會認真考慮的。”
......
王家。
“這...這怎麼可能?不是說......。”
王獻肅目呆滯,喃喃自語著。
他面前的管家道:“是真的,如今每天去遊樂園看畫展的人,已經超過了千人。據說,就連陛下都向遊樂園借畫去觀看。”
“陛...陛下?”
王獻肅震驚的看著那管家。
那管家是直點頭,道:“幾乎每個人都對於大公子的畫是讚不絕口,老爺若是不信,可去外面走走,如今整個長安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公子的畫。”
“可是李兄他們說...說...。”
王獻肅是一臉茫然,前面他收到風聲,有不大臣將要彈劾韓藝,所以這兩日他真是度日如年,他甚至都想撕毀與韓藝的契約,將畫全部給收回來,但如果收回來,那就是做賊心虛,他非常矛盾,不知道該怎麼做。
可沒有想到,這才過去兩日,這畫展是愈演愈烈,吸引了無數文人前去觀看,至於朝中那邊,仿佛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令他有些不著頭腦。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忽聽那管家道:“大公子。”
王獻肅抬目一看,只見王獻肅站在門前,神非常憔悴,這一剎那,王獻肅眼睛都紅了,心中滿滿都是對於兒子的愧疚,他這兩日可是將王蘊圖罵得夠嗆,甚至讓他在祖宗的靈位前,跪了整整一日。
......
今夜蕭府的格局與以往不一樣,以往都是韓藝摟著一位妻坐在一邊,另外兩位坐在對面,但是今晚卻是韓藝獨自坐在一邊,而蕭無、元牡丹、楊飛雪則是坐在對面,不過依韓藝的格,他一定會改變這一切的。
“這天氣真是越來越熱了。”
韓藝從懷中掏出一遝票來,扇了扇。
蕭無眼中一亮,下意識道:“你那都是月票麼?”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那普通票我都沒有見過,經我手的,全都是月票。”
“都多大的人,還玩這把戲。”元牡丹抿著,嗔怪道。
韓藝洋洋得意道:“你管我,我開心。”
“可是老娘不開心。”蕭無一拍桌子,指著韓藝道:“你給還是不給。”
韓藝哼道:“不給你又怎樣?”
“搶。”
無姐是簡單明確。
“哇...你可是宰相夫人啊!”
“我就這子,你到底給不給?”
“真是沒勁。”韓藝鬱悶道:“你好歹也弄些什麼人計,或者群人計,咱們文明一點,你別一上來就靠武力,這多野蠻,有辱你們的份。”
元牡丹道:“但這是對你最有效的方式。”
韓藝詫異道:“牡丹,你怎麼也變得跟無一樣,你不是一向最反對這種行事作風麼?”
“因為你。”
“呃.....!”
韓藝打了個哈哈,站起來,道:“不就是幾張畫展的月票麼,真心犯不著這麼嚴肅。”
說話間,他強行蹭到蕭無和元牡丹中間坐下,將手中一遝票遞給們,然後左擁右抱,上笑嘻嘻道:“一共一百八十張,應該夠你們分了吧。”
蕭無一手奪過來,道:“這還差不多。”然後滋滋的跟元牡丹們瓜分這一百多張畫展的票。
沒有辦法,如今畫展真是太火了,普通票是每天都得跑去購票的,太麻煩,又太費錢了,要知道這楊家、元家、蕭家可都是大家族,想去看的人肯定不在數,而舉辦畫展的就是他們家的婿,這要不弄些月票來,怎麼對得起自己嫁出去的兒。
韓藝坐在三位妻中間,東,西,也是快活無比,在家庭方面,他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妻的一個笑容,他就能夠非常開心。
蕭無突然又道:“夫君,你不能厚此薄彼,咱們人......。”
韓藝正爽著,豪爽道:“不就是人專場麼,沒有問題,夫人要多場,就開多場。”
蕭無開心一笑,還稍稍往韓藝懷裡蹭了蹭,惹得韓藝一陣妙不可言,心裡尋思著,下回得弄一些更彩的東西,說不定就能大被同眠了,哈哈!
元牡丹都看在眼裡,不笑著搖搖頭。
......
在家煎熬了好些日子的王獻肅,終於鼓起勇氣走出宅門,來到遊樂園。
要知道自始至終,這王家父子都沒有過面,所以當王獻肅在遊樂園門前剛下得馬車,立刻就有不人圍了過來。
“恭喜,恭喜,賢兄有如此佳兒,真是太令我等羨慕了。”
“賢兄,這太不公平,書聖本就是出自你們瑯琊王氏,如今看來又要再誕生一位畫聖,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哪裡,哪裡,這犬子可不起啊!”
“對了,王兄,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見過你?”
“呃...。”
“王兄,我知道前些日子,有不流言蜚語,但是蘊圖可是你的兒子,你難道還不相信你兒子麼?”
這話說得王獻肅是五味雜陳,又是一臉困的問道:“犬子的畫,當真這麼好麼?”
“你看多花錢來看你令郎的畫,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麼?”
“那閻尚書所言不虛,令郎的畫可以說是開創一種新的流派。乍一看,還真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卻越看越令人著迷,即便是畫中一個不起眼的人的神,都非常的吸引人,否則的話,我今日也不會這麼早就趕來,不瞞你說,昨日我看過之後,意猶未盡,都睡不著,就盼著天亮。”
周邊幾人也是紛紛點頭,對於王蘊圖的畫是讚不絕口。
王獻肅雖然松得一口氣,但還是於懵的狀態,他死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就會演變這樣,難道自己真的不懂畫。
來到畫展,他看到那麼多人,站在一幅幅畫前,小聲議論著,其中還有不人,比他都大了一輩去了,他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心高氣傲,不太可能會花錢來看一個晚輩的畫展,這決計不是韓藝請來的,這反而令他更加迷了。
而且他一到,又有不人上來恭喜,又紛紛詢問,為什麼王蘊圖沒有來,如今看過畫展的人,都迫切的希見見王蘊圖,他們有太多的問題要詢問王蘊圖。
王獻肅心都快碎,他已經將王蘊圖罵得連氣神都沒有,平時房門都不出,辱見人,但他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大家會如此著迷王蘊圖的畫,他可是看過一些的。
但是沒有過多久,他就明白過來,心中萬分後悔呀,他為什麼一直不相信王蘊圖,其中一個很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打心裡就不相信,在他看來,王蘊圖還這麼年輕,以前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作品,他能畫出什麼來,就直接舉辦畫展,他是無法認同的,以這種心態去看的話,怎麼可能看出什麼來。
王蘊圖的畫,是記錄下了歷史,必須結合時間、地點和人來看,要仔細去看,才會越看越有味道。
“尚書令。”
“韓小哥。”
忽聞一陣聲。
王獻肅偏頭一看,只見韓藝走了過來,頓時臉就紅了。
韓藝一邊朝著周邊的人拱拱手,一邊走到王獻肅面前,笑道:“聽聞王老先生來了,所以我特地過來看看。”
王獻肅尷尬的說不出話來了。
“看來王老先生還是在怪我啊。”韓藝苦笑一聲,又道:“當初我是因為王老先生不肯將蘊圖的畫拿出來展覽,才使出激將法,還請王老先生多多包涵,勿要與我一般見識。”
王獻肅忙道:“不不不,尚書令千萬別這麼說,是我頑固,錯怪了尚書令,也錯怪了蘊圖。唉...我真是枉為人父啊!”
韓藝笑道:“非也,非也,王老先生也是為了保護蘊圖,這我是能夠理解的。”
王獻肅問道:“老朽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詢問尚書令。”
韓藝道:“王老先生是想問,為何我當初是如此看重蘊圖的畫?不惜為他舉辦畫展?”
王獻肅點點頭。
周邊人都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韓藝,因為這個的確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啊!
韓藝笑道:“因為純粹。”
“純粹?”
王獻肅一臉不解的看著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如果王蘊圖是衝著名利去的,那絕對不會有這一次彩的畫展,因為他最多只會出去一年,而不是十年,在到那麼多艱難困苦,還能夠義無反顧,繼續堅持下去,可見他是真的熱畫畫,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正是因為他對於畫畫的狂熱,以及非常純粹的目的,才造就了這一幅幅彩的畫卷。
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在遊樂園舉辦這一次畫展,因為遊樂園有著孩子們最為純真的夢想,而王蘊圖這十年來一直在為自己那一份純真的夢想而去努力。當藝變得純粹起來,其價值就將變得無窮無盡。就如先秦時代的那些偉大的聖人,他們當時夢想都是非常純粹的,他們都希世界能夠變得更好。反倒是有些人,專門衝著名利,去寫一些什麼,去畫一些什麼,這反倒不會功,不純粹的藝,是不可能得到大家的欣賞,因為他做這些事都是有針對的,只能得到一小部分人的欣賞。當然,這只不過是我個人的一些見解,各位千萬別見笑。”
“不不不,尚書令說得很對呀,聽了尚書令這一席話,老朽是深慚愧啊。”一個著樸素,須發皆白的老者不自道。
而那王獻肅更是老淚縱橫,作為一個文人,他到很失敗,作為一個父親,他同樣也到非常失敗,心服口服的向韓藝拱手道:“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