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藏界。
在茫茫大山之中,有著一條非常蔽的小道,今日這小道上來了數百人,他們藏在小道兩旁的茂山林中,還能夠聽到幾人在用吐蕃語談著。
“奇怪!這老譚怎麼還沒有來?”
“會不會變卦呢?”
“不可能,我跟他做了這麼多年的買賣,他向來非常守信的。”
“可我們如今在與他們戰啊!”
“都已經打了這麼久,他們要是在乎這些,早就與咱們斷了,不可能還一直販賣武、壇子菜給咱們。”
“他們都是一群商人,這商人眼裡只有錢,可不會在乎這些的。”
“那會不會是路上出現了意外?”
“倒是有這個可能。”
談話間,忽聞一聲刺耳的鳥鳴聲。
林中之人,聞此鳥鳴聲,立刻將自己蔽好。
過得好一會兒,只見一支長長的車隊緩緩向這邊行來。
那車隊行至林間,便停了下來,趕車之人,東張西著。
忽聞林中傳來一陣笑聲,“老譚,你可是遲到了!”
話音剛落,林中蔽的數百人紛紛走了出來。
那車隊中領頭的人是個上年紀的男人,須發黑白參雜著,“次布老弟,這你可不能怪我,如今蜀中到都是軍隊,萬一被發現,我跟弟兄們可都得死呀。”
“明白,明白。”
那喚作次布的男人哈哈一笑,又道:“我不過是開開玩笑,老哥千萬別放在心上,老哥這時候還信守承諾,我們心裡都是非常的。”
那老譚笑道:“無妨,無妨...咱們這種買賣,若不講信用,可就沒法做了!”
次布又道:“老哥,你在蜀中可也頗有勢力,要不咱們裡應外合,將這蜀中給佔了,到時我請求我們讚普,將整個蜀中都給你管。”
老譚連連搖手,道:“我只是一個買賣人,我圖的只是錢,這些事,我可沒有任何興趣,若是將來你們贏了,能夠給哥哥一條活路,哥哥就心滿意足了。”
“嗨!老哥,你這話說的,就真是太見外了!雖然咱們是在做買賣,但是這時候,老哥你還願意跟咱們繼續易,那老哥就是咱們的恩人,我們吐蕃人可是不會忘記恩人的。”
“有老弟這句話,哥哥便放心了!”
老譚說著手往後一指,道:“你要得貨,我都已經給你帶來了!”
次布頭往前一揚,他邊十余人立刻上前,將木櫃、油補掀開,乍一眼看上去,都是、罐頭、酒、但是他們卻將這些東西全部先拿出來,開墊在下面的稻草,全部都是弓箭、武、皮甲。
只見一人隨手拿起一把彎刀,猛地一刀砍向邊上的一棵小樹,那小樹登時斷裂兩節。
那人又將彎刀鞘,滿意的朝著次布點點頭。
次布立刻一揮手,只見他們拉出十幾輛馬車來。
老譚這邊的人立刻上前,打開那些箱子,只見裡面全都是金銀珠寶,璀璨奪目。
趁著老譚他們的人在點數時,次布突然道:“老哥,你能不能再幫我們弄一些糧食來,我知道你們蜀中的地主可是屯著不糧食的。”
老譚皺了下眉頭,道:“如今朝廷允許民間生產兵,故此這兵倒是好弄到,反倒是糧食現在比較難以弄到,那王方翼如今也盯上了蜀中那些大地主們。”
次布道:“這錢不是問題,我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購買糧食。”
老譚聽得眼中一亮,道:“三倍?”
次布點點頭。
老譚笑道:“老弟,你別怪哥哥說話直接,你都已經買了很多武、罐頭、皮甲,你還有錢麼?”
次布呵呵一笑,道:“這一點還請老哥你放心,你有多糧食,我們都買得起,我也不怕告訴老哥,我們在天竺可是搶了不金銀珠寶來。”
老譚點點頭道:“那行,我去想想辦法,你等我消息。”
“那你們可得快點。”
“我知道。”
雙方易之後,就直接是你帶著我的馬車,我帶著你的馬車,各自回去。
因為老譚這邊的馬車比對方要多得多,直接換貨可是不行的,其實這馬車都是吐蕃這邊提供的,蜀中可沒有多馬。
行得十余裡路,老譚回頭一看,突然朝著邊一人道:“你趕去告訴東主,計劃已經開始了。”
那人點點頭,雙一夾,飛奔而去。
.....
.....
打仗打得就是後勤,這絕對是戰爭中永恆的定律。
然而,如今的僵持,是遠遠超出欽陵的預計,他預計中,強大反唐聯盟,會直接導致中原崩潰的,按理來說,也確實應該崩潰,但是此時的大唐,可不是以前的大唐,在商業文明下,大唐是可以抗住狂風暴雨。因此,中原不但沒有崩潰,反而發出強大的生產力來,正是這源源不斷的後勤,令唐軍沒有崩盤,雖然一直都在敗退。
雖然欽陵這些年間,是儲備了足夠多的糧食,但是吐蕃也漸漸到有些吃力,其實他當初分兵也是為了照顧後勤,如果大軍全部屯在吐谷渾,後勤力會很大的,他派出士兵去北邊、東邊擾,其實就是去搶東西,為自己節省糧草。
欽陵現在已經知道,想要一口氣拿不下中原,是不可能的,只要中原部不崩潰,就很難一下子佔領整個中原,他現在都希跟唐朝談判,讓唐朝退出安西四鎮和吐谷渾,以庭州為軸線來劃分,其實這些地方他們基本都已經佔領,我們雖然攻不下你們,但是你們也不可能再奪回來,但是唐朝連談判的機會都不給,欽陵派了兩三回人去都全部被死。
那只能繼續打下去。
欽陵現在已經是這麼打算的,先攻玉門關,迫唐軍徹底放棄吐谷渾,然後就擋在那裡,不再往中原進軍,等恢復之後再圖中原,想要一步到位,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隨著戰爭持續,雙方後勤都覺力很大。
不過雙方力來自於不同地方,唐朝是覺得那五千萬貫好像都不太夠用,打仗真是太消耗錢,不過自從大家都知道皇后開始變賣家業,支援前線的時候,元家、自由之,張家這些大富商們也都已經改為捐助的方式,來幫助朝廷,讓朝廷盡量將錢用去買糧食。朝廷還將一些礦產抵押給金行、元行,貸出更多的錢來。
唐朝既然選擇了發行國債,那只能堅持這條路,要破壞規矩的話,那五千萬國債就沒有任何意義,若是百姓知道朝廷要賴帳,那中原部真的崩潰。
而吐蕃則是選擇另一種方式,也就是傳統的方式,來減輕後勤的力,保證自己足夠應付更加持久的戰爭。
首先,就是向百姓征糧,其次就是減押送奴隸的飯量。
其實後勤很大的消耗,是在於押送糧食的勞役。
唐朝如今改製之後,整個後勤運轉是據商業規則來的,因為是倉庫制度,每個人都是在兩個倉庫之間來回運送,不會說從長安到吐谷渾去,每個押糧的工人,都是在自己家附近,他們的酬勞是貨幣,不是糧食,口糧是到市場上購買,朝廷已經強行製住糧價不上漲,朝廷花這麼多錢,買你們的糧食,你們要再漲價,那就說不過去,這車上的糧食都是給戰士們吃的,這其實還節省了不的浪費,以前的後勤,員肯定會從中撈的,但現在是買賣,賣多糧食,都是有數的,員沒機會下手。
而吐蕃是大規模用奴隸來押送糧食,直接將飯量減至三,有些押糧隊伍甚至就不給吃,就是將奴隸活活奴役至死。
從祿東讚開始,幾次大規模戰爭,都為吐蕃獲得的了大量的奴隸,包括欽陵這幾年從天竺抓獲了大量的奴隸,奴隸絕對是最好的戰備資,可是有著十多萬奴隸在後面幫大軍補給,而雙方現在拚得就是一口氣,雙方也都知道,戰爭不可能還會持續很久很久,因此死一些奴隸,他們無所謂,只要打贏這一戰,再多的奴隸也有。
要真比起來,當然是吐蕃的方式更好,一方面將糧食運送到前線,順便還減了吃糧的人,一舉兩得,如果奴隸都死完了,戰爭還沒有結束,那欽陵也輸得心服口服,當然,大唐也支持不了那麼久。
傍晚時分,在犛牛河上遊附近,一支押糧隊伍在緩慢向前。
這犛牛河其實就是西遊記中的通天河原型。
啪啪啪!
聽得一陣鞭子聲,只見一個押糧的將掄著鞭子不斷的打著一個在地上翻滾的奴隸,漸漸的,那奴隸就躺在地上一不。
那將一腳踩在那奴隸的頭上,衝著其余奴隸喊道:“你們誰若敢懶,他就是你們的下場。”說罷,便出佩刀來,一刀刺那奴隸的膛。然後又喊道:“快點,快點,要是耽誤了軍糧,我讓你們統統不得好死。”
那些奴隸們嚇得臉上滿是恐懼,拚了命的推著車往前走。
即便夜之後,那將還是不停地催促奴隸們趕路。
“啊...!”
聽得一聲,又有一名奴隸倒了下來。
那押車的士兵立刻衝上去,就是一鞭子下去,啪地一聲響,“快給我起來,別想懶。”
那奴隸疼的大一聲,也想站起來,可是這雙一,又跪了下去。
那士兵立刻又舉起鞭子來,突然間,一隻大手握住他的手腕,他震驚回頭看去,見是一個材高大的奴隸,不暴怒道:“你想幹什麼?”
周邊幾名士兵也立刻圍了過來。
那奴隸求道:“我們都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這都已經晚上了,你們還不讓我們休息一下,你們分明就是想將我們活活累死。”
“狗東西!”
那士兵直接一腳將那奴隸踹到在地,出佩刀就砍了過去,正當這時,一道影撲來,將那名士兵撲倒在地,大吼一聲:“我與你們拚了。”迅速的出那士兵腰間的匕首,直接刺那士兵的膛。
這下可不得了了!
周邊士兵大驚失,立刻舉刀衝上前來,忽見一個冒著火星的壇子飛了過來。
令他們更加想不到的是,那壇子竟然在他們頭上炸,發出一聲巨響。
立刻聽得一陣慘聲,那幾名士兵捂住臉痛苦的慘著,只見他們臉上全都是麻麻的黑眼。
又見一名奴隸猛地將其中一個箱子給推下馬車,嘩啦一聲,箱子翻倒在地,裡面全是兵。
最先出手的那名奴隸撿起一把刀來,振臂高喊道:“弟兄們,反正也是死,還不如與他們拚了。”
那些奴隸突然眼睛赤紅,衝上去撿起刀來。
與此同時,走在最前的押糧將軍也反應過來,立刻領兵衝了過來。
又見二十余個奴隸非常有針對的奪下邊幾輛馬車,從裡面拿出一個個罐頭來,開蓋子,這裡面竟然是用泥土封住的,還有一引線,因為是晚上行軍,邊上就有火把,他們點燃就扔了過去。
轟轟轟!
十幾聲巨響後,到彌漫著硝煙,硝煙中滿是痛苦的慘聲。
這罐子的威力其實不大,但是裡面全是鐵片,打在臉上,那簡直都是生不如死,戰馬似乎驚,在那裡原地打轉,甚至直接往回跑。
衝上來吐蕃士兵都懵了,這不是罐頭麼,怎麼還會炸呀!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本就沒有準備,即便沒有被擊中的士兵,也被那煙霧給嗆得半死。
這還沒有回過神來,那些奴隸已經衝到他們面前,一名士兵當場被剁醬,這些奴隸就如瘋子一般。
“殺啊!”
那些奴隸們一看這況,當即心一橫,全部撲向吐蕃士兵,有些奴隸沒有搶到武,也不知道該如何殺人,就是憑借著一怨恨,將對方活活咬死,正好也難耐。
這押糧的士兵只有百多人,但是奴隸可是有上千多名,不可能用一千名士兵去押送一百個奴隸。
這奴隸不但暴,還有如此先進的武,打了吐蕃士兵一個措手不及,幾乎就沒有還手之力。
“啊.....!”
忽聞一個驚悚的慘聲,只見那名兇殘的將,被五六個奴隸給撲在地上,給撕咬的無完,那些奴隸也真是昏了頭,咬下來的,直接生吞進去。
場面是非常腥。
很快,那百余名吐蕃士兵,全部活活咬死,剁死,別說活口,就沒有一完整的。
只見那最先挑事的奴隸,躍上一輛馬車,高舉著彎刀,力嘶吼道:“我們將永不為奴。”口沫橫飛,青筋暴。
“吼!”
被抑太久的奴隸,發出一種極為慎人的吼聲,尤其是在這黑夜裡。
“永不為奴!”
“永不為奴!”
毋庸置疑,這句話肯定是韓藝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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