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吐谷渾之後,韓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欽陵這些戰犯給吐谷渾審判。
這是很重要的事,畢竟吐蕃跟吐谷渾已經是結下來海深仇,那總得給害者一個代吧,怎麼也得是害者說這事過去了,才能算是過去了,不可能說吐蕃認為我們現在是大唐子民,你沒有道理找我報仇,這就太不公平了,必須得吐谷渾認為這樣才能夠了結,那這事才算是過去了。
這是第一回用審判的方式來結束戰爭。
當初大唐消滅突厥的時候,頡利還能夠在長安善終,那頡利絕對是中原的仇人,他當年打到渭水的時候,他不可能沒有殺人,但是唐帝國不但沒有殺他,還養著他。
當然,畢竟是泱泱大國,總得有一些風范,不能什麼都斤斤計較,但是主要原因,可能還是因為李世民當時也得考慮到突厥百姓的,若將頡利他們都給殺了,那些忠於頡利的百姓,肯定不會願意臣服,是一定要報仇的,好歹頡利是突厥的黃金貴族,可能無休止的繼續打下去,因為當時中原管不到那邊,只能采取羈縻制度,為了大局著想,就沒有殺頡利,以及那些貴族。
其實殺人的話,都是在戰場上殺的,李靖、李績他們就殺了不突厥貴族,李靖這個老司機,可不會心慈手的,該搶的還是得搶。
但是之後就有了契苾何力、阿史那杜爾這些良將,這些將軍可真是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啊。
可見這任何事都是有兩面的,欽陵本是一名出的統帥,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依李世民的格,可能會召回長安,讓他效忠自己。
但是韓藝才無所謂,如今是火槍和工業生產的時代,也不需要太厲害的統帥,火力製就行了,而且他用得律法來審判,這殺人償命,在律法中,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只要有證據,那就逃不了律法的審判,這其實也算是一個突破,更主要的原因,還是要給吐谷渾百姓一個代,讓這段仇恨必須要為歷史。
當然,如果吐谷渾方面認為可以不殺他們,那韓藝也無所謂啊!反正人是給你們帶來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但是吐谷渾上下對於祿東讚家族是恨之骨,不殺就有鬼了,他們是盡可能將所有罪犯都判以死刑。
欽陵與他弟弟,以及以白蘭部酋長為首等二十多個酋長,都被吐谷渾方面判以死刑,絞死的地點就在白蘭山的口,這裡就是罪惡的源泉,當初祿東讚就是以白蘭為由,侵吐谷渾的,而且,幾乎每次都是,因此白蘭的貴族幾乎也被判死刑。
實在是韓藝先將罪行都放在他們面前,沒有讓他們去調查,不然的話,吐谷渾方面估計會全部判死刑,吐蕃這回打得吐谷渾就剩下一個青海湖,幾次都差點滅國,而且每次都是先打吐谷渾,這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
行刑之日,很多人前來觀看,哭得,笑得,統統都有。
韓藝也就是這個目的,讓他們宣泄自己的仇恨,如今兩邊不能再結仇,因為吐蕃都已經納大唐版圖。
絞死欽陵他們之後,也許在許多百姓心中,就準備放下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有些人可不認為就這麼過去了。
伏俟城。
“韓小哥,事可不能就這麼算呢?”
剛剛趕來的兀可烈是非常激道:“我們的家園都被他們給燒毀,千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這殺人償命是一回事,但還得賠償咱們的損失啊。”
為什麼兀可烈他們趕到吐谷渾來見韓藝,要知道等會在庭州還會有一場審判,就是審判鐵勒九姓的戰爭罪犯,他們趕來其實是怕吐谷渾將錢都給要走了,他們與吐谷渾可都是害者,那麼這事得一起談,可不能分先後,畢竟他們也知道中原也消耗比較大,資不是非常充裕。
依固也是激道:“契苾將軍他們做得就過分的,在我軍反攻之時,他竟然不準我們進鐵勒的領土,這對我們太不公平了,他們將我們打那樣,他們當然得要賠償。”
燕王似乎心不在焉,靜靜得坐在一旁。
韓藝心如明鏡,他們不是向吐蕃、鐵勒要錢,那窮山僻壤能夠拿出多錢來,他們是在向朝廷要錢,問道:“你們沒有向朝廷反應況麼?”
“如何沒有?可是送去的信函,都石沉大海一般,朝廷連個回信都沒有,我們聽說.....。”
兀可烈是言又止。
韓藝問道:“聽說什麼?”
兀可烈訕訕道:“聽說陛下駕崩了!”
韓藝道:“原來你也知道啊!”
兀可烈他們是一臉尷尬。
韓藝歎了口氣,道:“其實原本我是來打算理這些事的,想盡辦法給予你們幫助,道理很簡單,中原百姓再怎麼也不會著,而這裡百姓卻面臨著,大家都是大唐的子民,理應相互幫助才是。”
“對對對,我們就是這個意思。”兀可烈是直點頭。
韓藝道:“但是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了很多關於長安的消息,相信你們也聽說了一些,想要支援這裡,首先得將那些事給弄妥了,別說你們了,現在我寫信過去,都不一定會有回應的,而且目前朝廷也是負債累累,可能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兀可烈張道:“這可如何是好?”
韓藝忙道:“你們先別張,朝廷雖然沒有錢,但是中原商人有你們需要的資,只不過那些商人也不可能無償將資贈與你們,其實他們已經捐給你們很多很多資了,所以我是這麼打算的,由金行向你們這些西北富商發放貸款,但由朝廷來幫你們支付所有的利息,你們拿著金行的貸款去從中原商人手中購買你們所需要的資,然後拿著這些資來雇傭當地百姓幫助你們恢復生產,如此一來,至可以保住百姓不,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鐵勒的百姓。”
兀可烈他們用眼神流著,他們當然希著朝廷無償支援。
韓藝又道:“各位應該沒有忘記,其實上回你們曾借過一次,只不過當時你們是向朝廷借錢,而這回換了商人,記得當時你們也不是非常願,可結果如何呢?你們在還款的時候,都不覺得自己還了錢,因為實在是太輕松了,那點錢對於當時的你們而言,本不算什麼。
我曾向你們保證過,三年之後,你們將會遠比戰爭之前要富裕的多,倒是這些錢也本不算是什麼。唉...我這麼做其實也是沒有辦法,因為朝廷如今沒有錢,只有商人能夠幫助你們,朝廷不能強迫私人將資送給你們,只能這麼辦,而且,我金行將錢借給你們,我當然得幫助你們富起來,你們要不富裕,那就沒辦法還錢。”
兀可烈回想起那筆債務,突然也覺得奇怪的,還錢的時候,他們確實沒有多大的覺,但為什麼會那樣呢?
很簡單,就是資本化。
因為戰後有著太多的勞力,他們可以聚集非常多廉價勞力,能夠讓一切都資本化,一旦發展起來,那點錢就本算不得什麼。更加他們的是,如今還多了一個鐵勒地區,從韓藝話來看,鐵勒也必須全面商業化,這不但給他們提供了資源和勞力,而且還多出一個大市場來,如果發展的好,他們的財富將會翻番的。
兀可烈他們權衡半天,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韓藝道:“但是現在長安那邊況不明,而且商人也都卷其中,可能暫時還無法進行,你們目前還得靠自己,你們得盡一切努力去生產商品,盡量先恢復一些買賣。等我回去之後,將朝廷的問題解決,我馬上就會金行放款給你們,並且讓商人將資也準備好。”
兀可烈皺眉道:“這得等多久啊?”
韓藝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一定盡快解決的。”
兀可烈他們不又是憂心忡忡,但他們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們也聽到一些風聲,知道韓藝的難,那些問題不解決,韓藝的政策就不可能執行的下來。心裡立刻默默的支持中原商人,其實他們心中只是有大唐的概念,認為自己是大唐的百姓,向往著大唐的文明文化,至於這皇帝是誰來當,他們還真不是很在意,他們喜歡的是制度,如今朝廷拿不出錢來,就商人可以拿出錢來幫助他們,那他們當然希商人勝利,要是商人輸了,那他們可就尷尬了。
這當然都是早就計劃好的,韓藝不可能隻想著如何掀起這場戰爭,而不考慮戰後的事宜,戰後其實就是收取回報的時候。
其一,整個西北地區都會支持中原的商人,以此來給予朝廷力,就是再怎麼樣,你們也不將商人都給殺了,你們要將商人都給殺了,那西北肯定了。
其二,韓藝希要用經濟控制住這些地區,以及那些剛剛佔領領土,要讓這些地方對於中原產生高度的依賴,那麼這些地區必須全面商業化,用資本來運作,一旦資本運作,就必須依靠中原,因為貨幣、商品都是來自於中原,中原的市場又是全世界最大的市場。
其三,幫助中原商人消耗過剩資。因為如今中原的生產規模可能已經超出整個中原地區需求,他們先前不斷擴大規模,全都是為戰爭準備的,而且大規模的采用蒸汽機,當然不能讓他們都回去,得幫他們找到渠道消耗這些貨。
可見這原始積累,必須是要建立在暴力上面,中原商人剛剛已經完最後的原始積累,其實那場危機還只是起步,這場戰爭,才是徹徹底底原始積累,商人一舉控制了生產力和生產資料,不然的話,那些商人也不敢與士大夫板。
當然韓藝的計劃走到這一步,不斷是從哪方面的利益來算,都必須要打這一仗。
等到兀可烈他們出去之後,韓藝突然看向坐在邊上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燕王道:“王是在擔心長安的事麼?”
燕王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點了下頭,來自於中原,對於這事那是非常敏的,知道這種事要是理不好,可是非常致命的。
韓藝沉片刻,道:“燕王,你可想知道我功的訣?”
燕王稍稍一愣,道:“當然很想知道,就是不知尚書令是否願意告知?”
韓藝呵呵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訣,很簡單,就是我永遠都堅信明天一定比今天好,因為好不好,明天也都一定會到來的,如果你不堅信這一點,那麼明天永遠都是黑暗的,而當你堅信這一點,明天就永遠是明的,困難只是一時的,它總會過去的,而明天總會有的,那麼這個明的明天遲早會到來的。同理而言,在當初那麼困難的況下,我們大唐都過來了,我就不相信這點點困難會打倒大唐。雖然陛下的去世,令我到很悲傷,但是我對於大唐的未來卻充滿著期待。”
燕王沉思半響,突然笑道:“從尚書令這一番話中,我又領悟出一套適合我的功訣。”
“這麼快?”韓藝錯愕道。
燕王抿一笑,道:“就是堅信只要有韓小哥在,這明就會到來,以韓小哥的能力,再加上明天,就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韓藝愣了片刻,道:“那你得可得保佑我長命百歲。”
言罷他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燕王也是掩輕笑著,臉頰著一紅暈。
過得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對了!如今吐蕃都已經推行州縣制度,我們吐谷渾上下也想並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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