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壞人加書籤

“你爲嘛他六哥哥？”雲悅問駱靈。

“因爲他是六師兄嘛，我不止認識他，還認識玄武宗的幾位師兄，只不過他們都不知道六哥哥教我武功，你要是說出去，不止是我，你哥哥也會死得很慘！”

“呸呸呸，什麼死得很慘，我當然不會說出去，哥哥若不是被我誑了一下，想要我幫忙，亦不會說出來。”

“他要你幫什麼忙，就憑你還能威脅到他？”駱靈睜大了眼。

“可不是！”雲悅得意地笑道，“他想娶你做我的嫂嫂，可不是要我幫忙才行？”

駱靈這才明白，原來雲悅進門說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雲琪竟然想要娶，想到那個手把手教功夫的年，不由得失聲而笑。

“笑什麼？你瞧不上我哥麼？”雲悅嘟著道，“原來他心裡一直記掛的就是你，爲了你還拒絕了我母親提出的好幾家人，你可不許瞧不上他！嫁進我們家的話，我爹、我娘，都是很好的人，不會嫌你沒規矩，我拿你當妹妹，也不會欺負你，像我這麼好相的小姑子，你上哪裡去找？”

“哎喲我的姑，聽這話你覺你不像是在爲你哥當說客，倒像是在爲自己，我那天還尋思我還有個哥哥未娶親，要是把你說到我們家來，咱倆就在一有伴兒了，沒想你倒搶了先。”駱靈笑道。

雲悅紅了臉：“說正經的，不許你東拉西扯，你覺得我哥這人怎麼樣？”

駱靈點頭：“很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這個……婚姻大事，不是我自己能做得了主的。”駱靈說道。

在心中尋思，如果真的要嫁人的話，雲琪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在他面前，不用瞞太多東西，只是最初的時候遇上他，他還是個小小年，那印象在駱靈腦海中深固，總覺得眼中的他還是個孩子，哪怕如今人家已是偉岸青年，若是兩人的關係變了，想想都有幾分彆扭。

若真如此，這是不是所謂的正太養計劃呢？

雲悅是與雲夫人前來打探消息的，以雲夫人這樣份的人，不會冒然提親，雖然知道兒子喜歡，卻也要問過駱家的意思，有了這個意向再開口，是個負責的母親，不希看到兒子信心滿滿而來，失而歸。

另一方面，謝言要求娶駱靈的事，雲夫人當然也知道，若不是知道，這事尚在斟酌當中，知道謝家已經搶先一步，就等不得了，怕如果謝言真的搶了先，兒子會怪責於，畢竟這件事雲琪說在先。

而且不管怎麼說，雲夫人對駱靈的印象很好，與兒同姐妹，難得兒子又中意，以前家裡催促多次，說過好幾個姑娘，雲琪都持否定態度，駱靈卻是他主要求的，雲夫人想，駱靈看來與雲家真的有緣，這才上了駱家的門。

但是娶媳婦的事要慎重，雲夫人對駱靈印象好，不代表沒有顧慮。

顧慮有三：一是不管誰娶駱靈，與忠勇侯府都相當於站在了對立面，雲府與忠勇侯府沒什麼深，但也並無惡，值不值得爲了一個子而得罪忠勇侯府，這是需要考量的，儀貴妃那裡反倒不擔心，因爲溫家與雲家本就不是一條陣線的人；二是駱靈的表現太過出格，要這樣的媳婦得有很大的決心，一個敢於休夫的媳婦，作爲婆婆，都會忌憚幾分，從人的角度看，雲夫人讚賞駱靈的行爲，從婆婆的角度出發，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三是皇后對駱靈的態度，讓雲夫人不敢輕舉妄，若真如傳言駱靈是太子邊的人選，那做什麼都是白快活。

帶著以上三點顧慮上門，雲夫人並沒有明說親事，正好藉著雲悅來找駱靈玩耍，和駱夫人攀談一番，不過話裡話外，都向駱夫人表示出了對雲悅的欣賞，駱夫人亦是太太際場中的高手，不過三兩回合，已明白對方來意，如同對謝家一樣，不表態，雲時霧裡的說了會兒閒話，也稍微讚了雲琪一下。

送走雲夫人和雲悅，駱靈呆在屋中百無聊賴。

“小姐，若是無事，奴婢想去夫人那裡，尋秋蘭姐姐們說說話。”輕央說道。

駱靈看一眼，點了點頭。

輕央過去沒多久，笑盈盈地回來道：“那位崔姑姑正說小姐的壞話呢，幸好有雲夫人們過來打了茬，夫人讓先回去了，後來不知聽雲夫人和雲小姐說了什麼，讓人去傳話，說是不用來了，封儀卻照樣給，甚至比先前允諾的更厚。”

“原來你是打探消息去了！”駱靈笑道，“你還怕那崔姑姑對我不利麼？”

輕央微笑：“總不能讓說話，將黑的說白的，想要打小姐，我想這一點夫人並沒有允許，這也是在別家被驕縱慣了，還真當自個兒是個什麼重要東西，其實論起份，不過和咱們一樣是奴婢罷了，也敢四逞威風！”

“算了，不提那些，不學就好，什麼破規矩，還用得著專門學麼。”駱靈說道。

“小姐別高興得太早了，奴婢話還未說完呢！”輕央道，“見崔姑姑不行，夫人又換了一位，明兒來，小姐這規矩看來是不得不學了。而且不是這個，琴棋書畫都要學，夫人說這是爲了小姐好，除了教規矩的姑姑，其他的還都是男的。”

還讓不讓人活啊！駱靈嘆，心想這嫡也不是好當的。

“反正我就不出去！”駱靈說道。

“這點夫人也料到了，說是像今日一樣，所有請的老師，不管男，都在小姐的院裡授課，還指了秋蘭、竹心兩位姐姐陪同！”輕央搖了搖頭，“小姐，這下你想懶，可是不了。”

駱靈託著腮，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就學罷，想讓我怎麼學，我就怎麼學。”

翌日，秋蘭和竹心領著一名男子遠遠而來，還未到院門口，輕央就咋呼道：“來了來了，這個人……”愣了一下，怎麼會是他？看來夫人也太捨得了，是要花大力氣教導小姐啊！

“愣什麼呢？怎麼話說了半截不說了？”駱靈坐在躺椅上，一上一下輕輕搖著，手裡拿著一卷書在看，問話間眼不離書。

“這位姑娘發愣，想是因爲見到了我？”溫潤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調侃，輕央忍不住就紅了臉。

蘇一笑擺了擺手，便退到了一旁。

駱靈起，直視著來人：“你是……”

“湖州蘇一笑，四小姐不記得了麼？我是侯爺與夫人請來教小姐琴藝的老師，小姐天資聰慧，若是專心琴藝，定能大。”

駱靈淡淡一笑：“多謝先生誇獎，不過駱靈不以彈琴爲生，學它，不過是爲怡琴。”

“我想四小姐是誤會了我的份，容我介紹一下，本人蘇一笑，乃是皇子們的授業之師，專教琴技，卻不是琴師，本人職爲正四品前行走。”蘇一笑樂呵呵地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宮宴那日，似乎聽到太子喚他太傅，未來的帝師啊，駱夫人還真是捨得花本，這得多錢才能請來！

“先生盛名顯赫，來教我豈不是大材小用，不如先生就回了吧，倘若我父母問起，你便說我頑劣，教不好就是了。”駱靈笑了笑。

“可是四小姐不頑劣。”

駱靈白了一眼：“那不是你撒謊嗎！”

“蘇某平生從不撒謊！”

“哦……”駱靈拖長了音，在那個蘇字上加重了語氣，“原來蘇先生從不說謊啊……”蘇一笑不說謊，那納蘭容卿是誰？這兩個份，總有一個是假的。

蘇一笑不聲地看著：“正是！”

駱靈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坐回躺椅，姿勢不地靠著，仰頭看著他：“那就沒辦法了，請先生開始教學生吧！”

看駱靈說著話就閉上眼，蘇一笑問道：“四小姐難道想這樣學琴？”

“我又不是不會彈，技巧是其次，彈琴講究的是意境，琴中達意，曲中傳，先生不會不知道吧？”駱靈笑靨如花。

蘇一笑聞言，也不生氣，仍舊是笑笑的模樣，幾個丫頭在一旁暗暗折服，心想這位蘇先生不長得好，脾氣更好，這樣的男人，真是天下子心中的典範。

蘇一笑看看四周，對幾個丫環點了點頭：“請幾位姑娘退下吧，免得打擾到四小姐聽琴。”

“蘇先生，我們守在這裡，絕對不會發出聲音來。”竹心說道。

“不必，這是蘇某的規矩，難道幾位還擔心蘇某有何不軌不？姑娘若不放心，可遠遠看著。”

“不敢，先生請便。”秋蘭說道，將茶水添滿，擺好琴案，帶著幾人退了下去，但還是留了艾月遠遠地守著，面向這邊。

“看來們還是不放心啊，我看起來像壞人麼？”蘇一笑收回目，手指在琴上拔，樂音響起。

“你當然不像壞人……”在對上蘇一笑燦爛的笑容時，繼續道，“因爲你本來就是壞人，不必像了，對吧，納蘭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