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平順的流過,無一波瀾,彷彿月初的那一場驚心魄的宮廷政變本沒有發生過。只是,今天的事再一次提醒人們,那流河的一夜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的存在。
當今聖上,昭告天下:
太子宇文翼罪大惡極,證據確鑿,業已伏誅。今日午時三刻將在東郊刑場執行絞刑,以正國法威嚴。
聶淨塵在養心殿的園子裡小憩著,擡眼了一旁突兀而立的兩棵大柳樹,還有那樣式甚是華麗舒適的鞦韆搖椅……怎麼看怎麼彆扭!這養心殿素來是皇帝的寢殿,是整個皇宮最莊嚴肅穆的宮殿之一,而今卻毫無章法的整了這幅模樣,簡直是,不倫不類嘛!再想想那花園,千鯉湖邊,原本是一排風柳,清風徐來,搖曳生姿,可現在生生地缺了兩株,多了倆大坑!
那風景風,真真的一個慘不忍睹……
然而,某皇帝卻毫不以爲意,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的地盤我做主!
看看,這都是跟誰學的,淨七八糟了!
其實,他的那點小心思,誰會猜不到?還不是不願跑遠了,想要一擡頭便能看得見!雖然不太同意他鴨霸的做法,最終,還是念他的深意,不不願地接了。
唉,這闔宮上下,還不知道怎看呢?妖,禍水,抑或什麼更難想象的詞……
聶淨塵微瞇著一雙眸子,暗自嘆氣,果然有權的是大爺,等哪一天做了這天下的頭兒,天天那讓那小策子說笑逗趣,稍不滿意就拍他大板子!
“流珠,你的傷怎樣了?”聶淨塵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一旁伺候著的流珠,這丫頭真是太盡職盡責了,這都傷了,還寸步不離的伺候。
“謝娘娘關心,已經不礙事了。”流珠用那隻未傷的手輕搖著綢扇,輕言輕語地回道。
王妃真啊,待人又和氣,在的心裡,就算皇上沒有正式頒佈聖旨,王妃也早已是名正言順的皇后娘娘了,相信以王爺對王妃那獨一無二的寵,那一天定是不會遠了。
不過,依來看,娘娘也許本不在乎那個位置呢。
“那就好,對了,那個宮置了嗎?”聶淨塵無聊地玩著手指頭,這天天憋在宮裡
,再的地兒也玩膩了啊。
“回稟娘娘,刑房的人已經來報過了,查實了那宮的罪名,已經杖斃了。那小宮是劉皇后宮裡的婢,以前過劉皇后的大恩,爲了過去的主子,竟然如此糊塗,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流珠說著,面有難的頓了頓,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那個,娘娘不太喜歡這些腥的事,所以奴婢就沒有向娘娘提早稟報,還娘娘恕罪。”
流珠這一跪著實把聶淨塵下了一跳,多大點事啊,至於嗎?
“沒事,快起來吧。我只是關心你才問起的,以後別不就跪了。”聶淨塵嗔怪著,這“撲通”一聲,也不嫌疼啊?這些丫頭們的尊卑觀念太重了,和們說過多次了,依然改不了骨子裡的那些東西。
“我讓膳房那邊給你送的蔘湯,你都喝了吧?”聶淨塵轉移了話題,免得流珠一直忐忑不安。若不是流珠的而出,傷的恐怕就是了,也沒有什麼能爲做的,唯有讓吃點好的,早早痊癒就是了。
擔君之祿,忠君之憂,雖說這是份的事,但畢竟是救命之恩,不是淡淡一句謝就說過去的了。
“娘娘……”流珠說著低下了頭,言又止。
娘娘對真是太好了,就是一個份卑賤的奴婢而已,何德何能得到如此關懷護?皇上的眼真好,這樣的對誰都一視同仁,溫善良的子,誰會不呢?
“怎麼了?說吧。”聶淨塵不解地問道,難道還有什麼沒有安排周到?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需要補品的,就沒讓膳房浪費那些珍貴的藥材……”
這時,兩個面凝重的林軍侍衛匆匆而過,朝著書房的方向奔去,頓時捲起一陣涼風,噎住了流珠的話頭。
“怎麼了?”
聶淨塵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一不好的預,今日可是太子行刑的日子,可不要出什麼差錯吧?
“對了,流璃呢?”聶淨塵也顧不得流珠的事了,想找個人去查探一番。
“娘娘,您有何吩咐?”流珠敏地問道,賢王府歷練多年,對於危機也有一定的直覺。
“讓流璃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太子的事,可不希出什麼意外,否則,他們將來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奴婢去吧。”
待到聶淨塵微微點頭,流珠已經飛快遞跑出了養心殿。
“娘娘,不好了!太子在刑場被劫走了!”等來的不是流珠,只見流璃氣吁吁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什麼?怎的出了如此大的紕?”聽到這個消息,聶淨塵略微心中有數,還是大吃了一驚!
“娘娘,奴婢聽說,將要行刑的時候,突然涌出了大批的殺手挾持了圍觀的百姓,一場混戰之後,突然有人放了霹靂彈,太子在一小撮殺手的護衛下衝殺出去了!據說,太子好像了極重的傷,吐了很多……”
宗人府大牢一役,太子的親衛軍全軍覆沒,怎麼還會有人劫法場?此事已由宇文澈全權負責,他這是百一疏還是另有計劃?但是,若說是另有計劃也不太合理,難道還有什麼非得宇文翼出去不可的理由?
聶淨塵納悶了,如果宇文翼已死,若說還有零星的叛軍逆黨,但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帶頭人也定然再翻不起大浪;若說這是宇文澈辦事不力,也不太可能,那個像狐貍一樣狡猾的魅夜宇文澈,怎麼容許自己犯如此大錯?
書房。
聽完林軍侍衛的稟告,皇帝宇文策淡然地掃了一眼堂下,無於衷地仍舊埋頭於山的奏摺當中。
“況急,睿王爺請皇上示下。”林軍甲實在不了這莫名其妙的氣氛,著頭皮又請示了一遍,刑場那邊還混著呢,皇上怎麼就一點都不著急啊!
急什麼?沒見他忙著麼!
刑場那邊混,是他的事嗎?這還有什麼需要示下的?要麼派兵抓人,挨家挨戶的搜查,要麼偃旗息鼓,等待敵人自己送上門來……睿王爺那麼一大兒,權力大著呢,這點事還用著請示他?
某皇上甚是無辜地思忖,這事早就不歸朕管了,還敢差人來問他怎麼辦?
涼拌……
宇文澈,你個飯桶,竟給朕添!
良久,思考了半晌的宇文策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已經這樣了,你說怎麼辦?就讓睿王爺戴罪立功,將叛黨盡數抓獲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