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天真是要付出代價的

葉綰綰還沒走進去，已經有人跑去把罰楊嬤嬤的事告訴太后了。

太后今年剛剛四十，保養得極好，一點兒不顯老，貌依舊，風韻猶存。

不過為太后，必須得莊重威嚴，所以總是穿著暗紅或者藏青的服，看起來更加端莊。

「是誰惹了哀家的綰兒，一來就發這麼大脾氣？」

這寵溺的聲音，聽著就是滿滿的溺。

可恰恰就是一個這麼溺的人，送了絕子湯，讓飽折磨；放任被誣陷，被冷家人折磨，生不如死。

就連死了，太后也不忘用的死來謀取煬帝的好，不見一滴真心淚。

什麼佛口蛇心，可真是再清楚不過了。

比起那些一直跟你為敵的人傷害你，對你極好的人卻突然後背扎刀子，那才是真的疼。

疼得不是，而是心。

好一個太後娘娘啊。

「沒人惹我，不過太后還是把楊嬤嬤收回去吧，綰綰用不起。」

葉太后皺眉，緩緩坐起：「綰兒說的這是什麼話，可是楊嬤嬤哪兒做得不好，惹惱你了？」

葉綰綰走過去坐下：「好，楊嬤嬤可是太后調教出來的人，哪兒能不好？」

「不過自古忠臣不事二主，楊嬤嬤跟隨太后多年，對您忠心不二，您讓去我那裏，實在是太過委屈了。」

葉太后心中驚訝，這話里藏鋒，看似圓潤卻字字帶刺，真不像是葉綰綰能說出來的話。

葉綰綰固然聰慧，可含著金湯匙出生，自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就算是這宮裏的勾心鬥角，因為太后護著，都沒有見過多，雖然聰明，但心機不足。

然而現在坐在面前這個人，看著已經是葉綰綰，可竟然有些不認得了。

「綰兒......你......是怨哀家了？」

葉太后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理由了，不然還能因為什麼讓葉綰綰變化？

葉綰綰涼涼的著：「臣妾豈敢怨怪太后？臣妾是該多謝太後娘娘才是，多謝您的教導之恩，讓臣妾明白了，這皇宮深似海，來了這裏，天真是要付出代價的。」

「啪！」

葉太后震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拍完之後反應過來，一臉無奈，扶額：「綰兒，這次是哀家對不起你，但哀家也有苦衷的。」

「你知道的，皇上跟哀家之間一直有嫌隙，他雖然重用你父親，卻也忌憚著葉家的勢力，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安心娶你宮，若非不得已，哀家何嘗忍心傷害你？」

葉太後起走過去，執起葉綰綰的手握住拍了拍，語重心長：「哀家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方子，你乖乖喝葯，一定能把子調養起來，日後不愁沒有孩子。」

說著為葉綰綰拂開額頭的碎發，無比憐：「讓綰兒苦了，哀家心裏也疼啊。」

葉綰綰閉上眼睛，不想回答。

太后給找的那葯確實很好，雖然難喝至極，卻對極好。

在無數次被折磨得死去又活來的時候，葉綰綰多恨自己太好，為什麼不能直接死去。

那方子，半碗葯，半碗鹿，前世被葉太后誆著，當真是乖乖的喝了。

但這一世，再也不想喝那腥的東西，總有別的辦法調養子。

不過如果換趙奕的，一定眉頭都不皺的全部喝掉。

睜開眼眸：「我要出宮。」

葉太后：「你出宮做什麼？」

葉綰綰：「我在這宮裏難，出去散散心，順便給娘上柱香。」

葉太后：「可是哀家已經說了皇上，這兩日他就去你那裏。」

葉綰綰冷笑一聲：「皇上來我那裏做什麼？我這，難道還能侍寢不？

葉太后苦口婆心：「綰兒，你何必跟哀家置氣？這後宮里，唯有帝王的寵才是......」

「夠了！」葉綰綰起，冷著一張臉：「太后不要我。」

說完抬頭，著葉太后的容，無聲的嘆口氣：「我想出宮自己待會兒。」

到底是自己疼著長大的，加上現在的......

「唉......你去吧......」葉太后無奈，只能縱容著。

從小到大，葉太后確實對葉綰綰縱容寵，可在傷害葉綰綰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堅定不移，且理所當然。

左手糖，右手砒霜。

終於拿到葉太后的令牌，葉綰綰一刻也不想待，起離開。

出了門，看著跪在那裏的楊嬤嬤，葉綰綰走過去，彎腰將人扶起來：「楊嬤嬤照顧了本宮這麼久，本宮不該髮脾氣，讓嬤嬤委屈了。」

楊嬤嬤頓時得意了，看，這是被太后教訓了吧。

「娘娘言重了，老奴都是為了娘娘好......」

不等說完，葉綰綰直接打斷：「本宮已經跟太后說了，以後嬤嬤還是回來這永壽宮當差，嬤嬤對太后一片忠心，本宮實在是不忍心拆散你們。」

說完拍拍肩膀就離開，留下楊嬤嬤在原地，一臉僵。

這跟想的不一樣。

是太後邊的親信沒錯，但太後邊可不止一人。

在太後邊當個近侍，還是去貴妃邊當掌侍，那完全是兩個覺，在關雎宮可以管教貴妃，來永壽宮還能得太后重視，這要是回了永壽宮，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嬤嬤了，可不想被送回來。

「貴妃娘娘......」

紅裳今天已經被貴妃的行為震驚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每一樁每一件都出乎人的意料。

「娘娘真的要將楊嬤嬤送回去？」

葉綰綰：「不然呢？一奴不事二主，本宮邊不留這別有居心之人。」

紅裳臉一僵，看向葉綰綰，貴妃說的是楊嬤嬤，但總覺得自己被針對到了。

娘親可就是太後邊的掌事嬤嬤，貴妃娘娘可有敲打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