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臨川太直跳，拔踏上樓梯。

“你干嘛？孔先生！孔爺！這樣闖別人家里不好吧？”

欣欣跑到孔臨川前, 抓住欄桿想擋住他的路, 孔臨川怒火中燒將揮開:“滾開！”

他從小的教養讓他不會對太魯, 但盛怒下的一甩力氣不小，欣欣跌坐在臺階上，屁都墩疼了，見他大步走上去, 趕苦著臉站起來。

“你這樣我報警了！”

孔臨川已經走到轉角, 樓上的姜沅似是聽到靜，問了一聲:“欣欣, 誰呀？”

的嗓音那麼愉快，年人的, 獨屬的憨, 兩者在上完地兼容。

不知怎的，孔臨川的腳步釘在那兒, 再也抬不起來一步。

他可以上去。

上去之后難堪的，只會是姜沅。

孔臨川攥著原木扶手，指節泛白。

欣欣見他沒再往上，也不說話, 松了一口氣, 試探著說:“沒什麼，業的。”

孔臨川依然沒有出聲。

姜沅沒有再回話, 只聽到很悶地哼了一聲, 像是被人堵住了, 接著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響。

欣欣站在樓梯上，看著孔臨川，以防他再突然發沖上樓。

不過幾秒，孔臨川的盛怒已經斂去，他轉沿著臺階往下，語氣還算平靜:“我在樓下等。”

欣欣觀他神，似乎對姜沅還有點什麼意思，心說你何必呢，在這兒聽著的墻角不堵心嗎。

何況那兩個老司機可能玩了，短則一兩個小時，興致好三四個小時也是有的。

“孔，你有什麼事，明天再跟沅姐說也一樣的。”欣欣好心勸他。

孔臨川固執而沉默地坐到客廳。

欣欣原本收拾好東西就要走的，從來不好意思聽凌老司機和姜副司機勁的墻角，不過孔臨川不走，肯定也不能走，坐在不遠莫名其妙地跟他一起守著。

沒料錯，不多久，樓上的戰斗進白熱化階段。

房子的隔音再好，同一個屋子也避免不了聲音的傳遞，雖然被阻隔了許多，十分總有一分能下來，樓下又過于安靜……

姜沅得又急又難耐，讓人聽得也抓心撓肝。

欣欣面紅耳赤，早有準備地把耳機掏出來戴上。

孔臨川面沉如水，終究無法承這樣的煎熬，他起走向大門，經過欣欣前時略停了一停，低聲道:“讓給我電話。”

-

今天的猛男依然很猛。

做完幾次還興致不減，大有要與大戰三百回合的意思。

姜沅睡眠質量很好，和凌霍在一塊的時候更好，倒下就秒睡。

意識混沌前的最后一個念頭，在想和凌霍應該反過來，他是那個下山采元氣的小妖才對。

姜沅是被一個劇烈的顛簸顛醒的，睜開眼先是一片朦朧昏暗，緩了幾秒才發現自己在車上。是凌霍的車，在深夜寂靜寬敞的馬路上飛馳。

凌霍靠在座椅上，闔著眼，但姜沅直到他沒睡著。

裹著一個毯子躺在凌霍懷里，窩著睡覺的姿勢并不舒服，久了脖子有點酸，但太困了，起不來，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凌霍睜開眼，低頭看。

姜沅枕著他的，重新閉上眼睛，帶著鼻音的綿嗓音問:“去哪兒啊？”

即便在車上醒來，也沒有毫疑慮。

為什麼要半夜帶出來，有沒有給穿服……這些都沒有想，連一秒鐘的思考都懶得，轉了個姿勢就繼續睡了。

對于凌霍，沒有一保留地信賴。

凌霍沒有回答，只是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過的眼皮:“睡吧。”

姜沅在悉的低音炮里又睡著了。

被凌霍抱下車時，又醒了，這次是被一聲狗吵醒的。

凌霍噓了一聲，疤哥立刻安靜了，啪啪啪甩著尾跟在他邊。

但姜沅還是反地繃，都立刻翹得高高的，抱著凌霍的脖子警惕地往下看。

這一驚嚇就清醒多了，冷風一吹又吹散了睡意。

扭頭看了一眼，是雎水山莊，凌霍的家。

夜半無人，別墅漆黑一片。

“你帶我來你家干什麼？”風有點刺臉，姜沅埋到凌霍口，他說話時腔在震。

“你不喜歡？”

“沒有。”姜沅說。

只是到了這兒，怎麼睡覺又了一個問題。

-

凌霍就沒再說話，抱著進門，聲控啟智能系統，開了燈。

久不住人的房子顯得有些冷清，這幾天疤哥都在，所以暖氣開著，倒也不冷。

凌霍一直沒把放下，抱著上樓，抱著走進臥室，放到床上。

姜沅滾了一圈，從裹蠶蛹的毯里鉆出來。

凌霍只給套了一條睡，鞋子都沒穿，就這幅樣子大半夜越半個城市趕來了這里。

疤哥不被允許進，蹲在門口直勾勾盯著。

雖然有人照料，但它已經兩天沒見到主人啦，激！

然而凌霍沒有理會它亮晶晶的眼神，把姜沅放到床上，便折回去冷酷地鎖了門。

疤哥眼皮失地耷拉下來，就地在門口趴下。

凌霍服的時候，姜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看他悍的，看他背上自己過許多次的疤痕。

等凌霍在邊躺下，才慢慢眨了下眼睛。

“你要跟我一起睡嗎？”

“你怕嗎？”凌霍的聲音很低，眸子很深。

說實話，姜沅有點怕。

差點被掐死的一輩子也不見得會經歷幾次，至今讓心有余悸。不知道他到底經歷過怎樣可怕的環境，才會在睡眠中那樣警戒。

怕凌霍在邊睡不著，也怕他睡著，自己無知無覺地要是再到他……

大概察覺到了的害怕，凌霍著的臉頰，吻上。

是很溫的吻法，片刻后松開潤的瓣，抵著的額頭低低道:“我不會再傷到你。”

他今天和平時很不一樣，溫得不像他。

但誰能扛得住這麼溫的凌老師啊？

反正姜沅扛不住。

“你在跟我撒嗎，凌老師？”

凌霍退開，目不明。

姜沅“害”了一聲:“真是個磨人的小妖。沒辦法，誰讓我就吃這一套呢。”

笑彎了眼睛，湊上去親了親凌霍，輕輕的氣聲說:“只要是凌老師，我都吃。”

-

姜沅和凌霍面對面躺著，中間隔著二十公分的安全距離。

擔心自己挨得太近凌霍睡不著，當然也擔心挨得太近自己的小命很危險。

覺得自己真的是藝高人膽大，不過凌霍說不會再傷到，就信他。

這個狗男人別的不說，言而有信是真的。

起初當然是睡不著的，兩個人跟被家里安排相親第一次見面似的，都有點張。

不過姜沅困極了，沒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

這時候凌霍又了下的頭，姜沅瞬間跟貓被擼了一把似的，舒舒服服地陷睡眠。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睜眼時天已經很亮，但臥室是暗的，幾束線從窗簾的隙鉆進來。

姜沅瞇了瞇眼睛，打了個呵欠。

然后發覺腰上一只手臂。

立刻一個扭頭，發現自己在凌霍圈在懷里。

而凌霍睜著眼，黑眸清醒無比。

“你怎麼抱著我啊？這次睡著了嗎？”轉過去問。

凌霍“嗯”了一聲。

沒說他看了很久才勉強有一點睡意，但睡得極淺，很不安穩。然后沒多久就滾過來往他懷里拱，他驚醒之后便沒再睡。

“真的嗎？”

實在太艱難了，艱難到不敢相信。

“真的。”凌霍說。

不算說謊，他真的有睡著過，這至是個進步。

“我有點怎麼辦。”姜沅到他上，捧著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

接下來幾天姜沅沒有工作安排，全都住在雎水山莊，全心全意地開展凌霍和一起睡覺的訓練工作。

和凌霍賴在家里沒出過門，他們每天都doi，睡前do，醒來也do，一樓do，二樓也do，健室do，帽間也do……

他們經常在影音室一起看電影，但有能堅持到看哇整部電影的，大多時候看到一半就滾到一起去了。

一日三餐有時外賣；有時候兩個靈魂廚師一起在廚房搗鼓新菜，做完發現果然還是黑暗料理，然后重新外賣。

姜沅過來一點行李都沒帶，每天都穿凌霍的服，有時是襯，有時是睡袍，還試過他的西裝，非常酷的oversize，樂滋滋擺好姿勢讓凌霍給拍照。

這要是放在古代，凌霍就是不上早朝的昏君而就是那個禍國妖妃。

姜沅的電話一直沒響過，凌霍的也沒有，連小胖都沒有來過。

只有他們兩人，和一只雖然總能嚇到，但慢慢已經快要習慣的狗。

那是姜沅整個人生中最放縱的日子，也是最放松的日子。

無憂無慮。

醉生夢死。

到第七天，小胖來了，有個客戶需要凌霍去見。

合作很久的老朋友，也是在凌霍事業低期選擇支持他的人，有，也有人，于于理都要見的。

凌霍一直不點頭，小胖曉之以理之以勸了半晌，就差哭給他看了。

姜沅拿腳蹭了蹭凌霍的小:“去嘛。”

凌霍沒說話，姜沅繼續道:“正好我困了，我去睡個午覺，等你回來我就醒了。我今天突然靈乍現，知道我的排骨問題出在哪兒了，晚上我給你做，這次一定功！”

哄兩句被小胖說一百句都管用，凌霍把摟過來，吻了一會兒放開。

“好。”

凌霍出門之后，姜沅就去睡午覺了，不過昨天睡得太飽，只睡了半個小時就醒了。

一個人有點無聊，自己去影音室打算看部電影。

也不知不小心點到了什麼，打開一個20190706的文件夾。

只有一個視頻，名字也做20190706，這個數字似乎有點悉，姜沅一時想不出來，覺得不像電影，順手點了播放。

冷不防看到自己出現在畫面上時，愣了一下。

背景像是什麼酒店房間，沒等細想，視頻里的自己就已經告訴了答案。

是那天在皇庭。

只見穿著一條抹超短，鬼鬼祟祟地蹲在床邊地上，忽然不知瞧見什麼，“汪”了一聲。

應該是凌霍，因為下一秒就像一只守株待兔的狗一樣，跳起來，撲到凌霍上，把他撞倒在沙發。

然后扯著他的襯:“汪汪！”

姜沅:“……”

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還演過狗。

凌霍很淡定，或者說是緒不，只是垂眸看著。

接著便是已經看到過的經典場面。

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盤在凌霍上，邊學狗邊作勢往他上咬，不知道有沒有真的咬上，反正把凌霍的襯拽得七八糟。

過了會兒，似乎是認出自己咬的是誰，懵懵地看了凌霍一會兒:“凌霍？”

凌霍沒有反應。

“我超喜歡你的，給我簽個名好不好？”凌霍沒回答，就醉醺醺地哼嚀，“凌老師，給我簽個名嘛~”

說著撅起自己的屁，“簽這里……嗯~~~！”

“……”

再次看到這個場景，依然不忍直視。

姜沅快進，畫面便像那種什麼小片片一樣，漸漸地不可描述起來。

一直不如山的凌霍像是忍耐夠了，忽然將扔在床上，扯起子掉胖次，拿油筆在半圓形的右上簽了名，落筆瀟灑凌厲。

“滿意了？”他扔掉筆，掐著姜沅的下。

姜沅又“汪”了一聲，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然后，理所當然地就被日了。

接著便是那晚已經忘的全部記憶，和凌霍第一次doi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