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重案組。

李澤干凈白板，在頂端寫上“灰”兩個字。

下面著一張倪永孝的照片，再下面是他手下的五大頭目。

“英國留學回來，很難搞的。”

陳家駒抱著手，手中拿著一熱狗。

“再難搞也要搞。”

李澤將黑筆一丟，轉走到辦公桌前。他已經向署長申請，以毒品網絡案為理由，介尖沙咀倪家的調查。

他知道九龍警署的人，盯著倪家很久了。

恐怕沒這麼容易出調查權，不過這種屁事，扔給雷蒙去解決就行，不用他心。

這件案子，李sir定了一個代號——無。

他才不管你黑白還是灰，到他手中統統抹盡，什麼都別想有。

巧合的是，“無”為佛家三界之一，“無天”沒有質，超束縛，只剩下、想、行、識四種神，是神的居所。

每一個墜無間道的人，心里都在追求無界。

而現在陳家駒的A隊，跟著他主抓這個案子。陳晉則帶著B隊，負責轄區其他的突發案件。

不過這只是一個大概的分配，如果有急況，警力也可能按照李澤的意愿，隨時進行調。

陳家駒則在李澤轉后，看著“灰”這兩個字，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黑不一定是黑，白不一定是白，犯法不一定是犯罪。”

“歷史上的每一場革命，都是由犯法開始的……”

李澤聽見陳家駒在背后神叨叨的念著什麼，轉過頭來：“家駒你說什麼？”

“哦哦，沒什麼。”

陳家駒嘿嘿一笑，他才不好意思，把講座上聽來的話，當作自己的東西賣弄。

“那好，下班吧。”

李澤將東西收拾好閃人，臨走的時候特意將那份文件帶上。

晚上洗漱睡覺之前，他打開水龍頭，看著鏡子里的臉龐。

這個人比想象中的陌生。

不過…

李澤忽而展一笑，他可是繼承了記憶的穿越者，無論是國中還是警校時期的記憶，都并沒有任何缺陷。

而且記憶當中，始終都沒有聽過韓琛的名字。

BUG什麼？應該不存在的吧……

……

九龍區警署，張署長翹著二郎，將皮鞋搭在辦公桌上，手里拿著一煙，瞪大眼睛盯著前的死對頭。

“雷蒙，你來我這里搞咩嘢？”

張署長是個材高大的老警察，臉上稀疏的絡腮胡很有氣勢。

他年齡要比雷蒙大上幾歲，但比中區的趙胖子要年輕不，是警隊中的青壯派，歷來和雷蒙不對付。

近幾年，九龍區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各大社團都規規矩矩。和署長開會的時候，風頭一向都在雷蒙之上。

可是最近雷蒙這家伙，越來越囂張，聽說前幾天還搶了國際刑警的案子，今天來找他準沒有好事。

“張胡子，那我就直說了。”

“尖沙咀倪家給我先，事關大案，搞定請你吃飯。”雷蒙背負雙手，站著八字步，說出了今天到訪的目的。

“別做夢了，你有頭馬我就沒有？知不知我九龍陸啟昌的大名，不輸你的小飛俠啊！”張署長將煙掐掉，吐了口口水。

到他們這個級別，警隊里任何風吹草，都能夠收到風。

張署長自然很清楚，雷蒙這家伙的打算。

不過案子是這麼好搶的嗎？

西區重案組小飛俠名頭很響，九龍區反黑組陸啟昌，也是很有實力的。

單論對付悍匪，或許警隊后起之秀中，出重案組的“雙李”要厲害一層。但說起治理黑社會，陸其昌帶領的反黑組，表現才最為亮眼。

張署長肯定不會把倪家出去，因為九龍警署已經盯了倪家很多年。現在恰逢倪坤亡，倪家陷之際，很可能是搞定倪家的好機會。

“好你個張胡子，十一年前，就是十一年前。”

“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小高級督察，我們兩個人聯手抓捕一個逃犯，是誰為你擋了一顆子彈？”

雷蒙既然敢來，就有他的底氣。

一邊說話，一邊還要手解扣子，毫不害臊。

張署長見此大為惱火說：“雷蒙這個死撲街，不就擋了一顆子彈？還是打在大上的，又沒死又沒瘸，嘰嘰歪歪說了十多年。”

“這次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

很顯然，雷蒙不是第一回用這一招，張署長對此早已麻木。

雷蒙卻不管不問，繼續解扣子，好似不見彈孔，誓不罷休。

外面值班的警員們，聽見里面都爭吵聲，都放下手中的文件，將目悄悄掃過來。

由于九龍區反黑組人強馬壯，足足有一百多人，所以警署的格局和西區不同。署長辦公室沒有單獨一層，而是和反黑組同樣放在三樓，這時在外面辦公的警員可不。

張署長的臉也愈發焦急，連忙放下桌上的腳，快步走到門口，刷的一下，拉下百葉簾。

“我靠！”

警員們見此立即把頭低下，本不敢想象兩位署長在里面做何易。

就連剛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陸啟昌，都頓時止住腳步，靜靜等待兩位署長談完公事。

“拿你沒轍，真的拿你沒轍。”

張署長搖頭嘆氣，當一個人無恥起來，戰斗力是十分可怕的。

到這個時候，他只能和以往一樣，做出一定的讓步。否則等到雷蒙真把子了，他這位高級警司可丟不起臉。

“現在倪家是陸啟昌在盯著，如果你能說服陸啟昌，我就答應西區和九龍聯合辦案。”

這已經是張署長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如果不是看在曾經雷蒙為他擋過子彈的份上，張胡子掏槍沒都可能讓步。可沒辦法，過命的人，再舊都得認。

不過完全出案子，就等于把全部功勞送出去，張署長是不可能答應的。就算他答應，反黑組的伙計也不會服氣。

“行。”

雷蒙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因為倪家不是一個小字頭，兩區聯合辦案，可以借用九龍的人手，也可以調閱以往的資料，自然對西區是有好的。

如果不是沖著這塊好，雷蒙本就不用豁出老臉，直接讓李澤帶著人，跟九龍反黑對著干就行。反正兩個案子兩邊查，誰先查出來功勞算誰的。

但是雷蒙這張老臉，好像最近貶值的很厲害。

不過沒關系，陸啟昌這個人，他可以讓標叔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