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西區警署。

雷蒙驚聞杜文且了“黑警”，特意在加班到晚上，等李澤回來報告案。

他一邊聽著報告，一邊喝著咖啡，心里暗道僥幸：“幸好杜文且調走了，他現在可不是西區的人，而是毒品調查科的。”

不過目前杜文且還被羈留在西區，部調查科暫時沒有介。

可這不代表杜文且就逃過一劫。相反，跟杜文且有關聯的警員，肯定都將到部調查科的重點關照。

不管是上級還是下屬，最后都免不了去喝咖啡。

看著面前的李澤，雷蒙心里掂量了片刻，便瞇著眼睛道：“有沒有辦法，讓杜文且開口？”

“有。”

李澤回答很干脆，他進來可僅僅是報告那麼簡單。對于杜文且的詳細背景，早已經重新篩選過了一遍，自然也找到了能讓他開口的辦法。

“那就繼續挖下去，不僅要將灰組織挖出來，而且有牽連的黑警，一個都不能跑！”

雷蒙這句話說的很絕，因為他在心里已經決定，要拿灰組織大作文章。

只要能夠拿下這個案子，就能為他競爭長的計劃，增添一個極大的砝碼。

畢竟撇開派別之爭，又有哪一位總督，會不喜歡能夠破大案，立大功的屬下？

何況雷蒙不會忘記杜文且的調，是總署行副長提出來的。

這個副長他很，不就是那個在跟他競爭下任長的“卓景全”？

當然，雷蒙倒不會傻乎乎的認為“卓景全”也是黑警。

甚至以正常況來說，“卓景全”恐怕連杜文且的名字都不知道。頂多就是聽了手下總督察的推薦，蓋了一個職務調的批文而已。

但只要能夠從卓景全手下，再挖出一兩個黑警，這就將為雷蒙攻擊“皇派”的最大利。

卓景全無論怎麼推，都推不掉這份責任。

李澤見此，心頭一轉，便舉手敬禮道：“明白，長。”

他還真怕雷蒙不敢追究，輕輕把杜文且理掉。現在雷蒙的果斷，不僅符合雷蒙的利益，也最符合李澤的想法。

畢竟大佬上位，手下的人也有份好嘛。

李澤推開辦公室的門，在過道上朝幾名打招呼的伙計點點頭，接過王素賢遞來的冰茶，說了聲謝謝后，轉推開審訊室的門。

漆黑的審訊室中，宋子杰坐在旁邊，一又一的著煙。看見李澤回來后，面難道：“阿頭，這家伙自己把自己嚇瘋了。”

“靠，開什麼玩笑。”

李澤坐在位置上，還真發現杜文且臉青紫，雙不斷抖，渾都打著擺子。但這明顯是是害怕嘛，哪里至于變瘋子。

不過害怕倒是正常的，畢竟大好前途，毀于一旦。從警察變罪犯，以后全家都抬不起頭做人，正常男人都會害怕。

特別是杜文且這種了家的男人，不僅要考慮自己，還要考慮整個家庭，要真瘋了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李澤想緩和換緒，從煙盒里出一支煙，扔到杜文且面前：“大切sir，你以前也坐我這位置，知道怎麼做最有好吧。”

“知道。”

杜文且看見李澤，神安靜了很多，哆嗦著雙手把煙拿起。

李澤湊上前去，幫他點著后道：“你最喜歡的澳門煙。”

“阿澤，多謝了。”

李澤點點頭，這才給自己點上。只希杜文且能好好配合，不要辜負他特意買的這款澳門煙。

等稍微吸了兩口，看見杜文且臉逐漸平靜下來后，他才接著問道：“你背后還有什麼人？”

“我要等我的律師到場，不然我一句話都不會說。”

杜文且依舊低頭默默著煙。

李澤聽這話一愣，好家伙，不愧以前當警察的，還真沒忘記，怎麼做對最有好啊。

這簡直是不給李sir面子。

李澤再度重復問了一遍：“你確定要等律師？”

“確定。”

杜文且低著頭還想煙，沒想到李澤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潑到他的臉上：“大切，你搞咩野。我們手段有幾多，你不知道嗎？”

杜文且滿頭被潑，咳嗽了兩聲，才把煙丟在地上，直直看著李澤。

而且就這樣一直看著他，一句話都不說，足足三分鐘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啞。

李澤沒轍，手指輕輕敲著桌面，忽然不著邊際的道：“我知道小雯得了腎病，最近在醫院排隊等腎用。”

說到家里十二歲的兒，杜文且的神突然一變。

他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但沒想到今年被查出了腎病。做一個手要十幾萬，用一個腎要三十多萬。

像他這種老警員，很明白現實的規則，心的思想也早已形。

真不是什麼七八糟的理念，理想能夠左右得了的。

就算有一時熱，也很快就能分清對錯。但他偏偏選擇加了“灰”，最簡單原因，就是要撈錢。

只有錢，才能救兒。只有錢，才能夠幫兒換腎。

他做的這一切，歸結底都是為了兒能夠活下去。而他能夠賣錢的，就只有一條命，一皮。m.166xs.cc

所以一提到小雯的名字，杜文且便踹著桌子喊道：“李澤，你他媽別搞我兒。”

“才十二歲，你不要來啊！”

杜文且可是知道，李澤的上位之路有多兇殘。真害怕他從一個只對罪犯兇殘的人，變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不過他越生氣，李澤的神便越輕松，對杜文且踹桌子的舉，不置可否道：“我知道你費用都齊了，排期也拖人隊。”

“不過現在只要我打一句招呼，你就乖乖按規矩排隊吧。別說我害你，只是幫你遵守道德文明。”

“死撲街，你良心被黑狗吃了啊！”

杜文且雙眼通紅，想要站起來打人，可他椅子上還連著手銬。在劇烈掙扎下，連人帶椅都一起砸在地上。

李澤面帶微笑的聳聳肩膀，他當然不可能真讓人去害小雯。畢竟那麼可的小孩，以前還過他帥叔叔。現在不管杜文且做了什麼，都不應該牽連到孩子。

所以在拿到這個消息后，李澤還特意打招呼，讓伢子用人脈，幫忙小雯去找腎。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在審訊的時候，以此為籌碼，讓杜文且乖乖開口。

當差嘛，說一套做一套，這是必須會的技能啊。

杜文且則在地上獨自折騰一陣后，突然安靜下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