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大佬,啥時候回來的啊?”
“剛回來。”
“這提著東西是?”
“又得走。”
“呦,是終于要跟嫂子搬出去住了嗎?”
“不是,不準備讀了。算是回家繼承家業吧。”
“……不愧是廉大佬。”
“之前麻煩你照顧這小白鼠了,以后有什麼事可以找我。”
“客氣什麼啊,大佬你也是給了錢的。”
“……就不聊了,下次再聚吧,就先走了。”
“行,廉大佬,你慢走……”
……
樓道里,偶遇了位從圖書館回來的宿友,流了幾句后,提著書和小白鼠籠子的廉歌也沒再停留,徑直踏出了宿舍樓。
側,顧小影自然是隨著。
宿舍樓外。
再掃了眼這宿舍樓后,廉歌轉過,看向了顧小影,
“我先送你去教室吧。”
“要不,你先找個地方,把東西放一下?”顧小影看了眼廉歌手上提著的,裝著數本大部頭的袋子,
“不用。”廉歌順著視線低頭掃了眼,
雖然這袋子說幾十斤,但他的魄在被法力滋潤強化后,提在手里還真沒什麼覺。
“走吧。”
聞言,顧小影也沒再說什麼,就這麼并著肩,跟著廉歌朝教室走去。
……
一路,掠過較為悉的學校道路,
提著東西的廉歌自然吸引了許多人的目,不過倒也沒人太大驚小怪,基本都是掃一眼,就收回目繼續忙碌于自己的事。
將顧小影送到教室門口,
聽著教室里,傳出的那位老教授地聲音,廉歌轉過頭看向顧小影,
“小影同學,你貌似是遲到了。”
“嗯……噓!”顧小影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示意廉歌低聲音。
接著,顧小影用手勢和眼神示意,說要進教室了,
廉歌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便看著顧小影跟個小賊似的,躡手躡腳從后門溜了進去,
“……從教室外剛進來的那位同學,這個問題就由你來回答吧。”老教授耳聰目明,轉過便說道,
“還有教室外,那位提著東西的同學,來,你也來回答回答。”
聞聲,廉歌微微笑了笑,
也沒拒絕,朝著教室里又走進了幾步,
“這個問題,主要涉及到……”
掃了眼屏幕上正在講的容,廉歌便侃侃而談,輕松寫意地做出了解答。
“……行了,”五分鐘后,老教授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該上哪上哪去,研究生跑這兒來干什麼。”
聞言,廉歌也沒解釋,微微笑了笑,朝顧小影示意后,便轉離開了。
“……來,我們繼續講……”
聽著后漸漸遠離的講課聲,廉歌提著書和小白鼠,徑直踏出教學樓,朝著學校外走去。
一路再次掠過校園里的道路,
此刻他單獨一人,那種與周圍格格不的疏離變得比之前更加強烈。
校門外,看著不時進出的人,
廉歌失笑著搖了搖頭,
如顧小影剛才所說,雖然畢業考核還未完,但他已經不是個醫學院的學生了。
轉過,沒再停留,廉歌徑直離開了學校。
……
時間流逝,片刻過后,
“咔嚓……砰。”
“咚……”
重新返回顧小影家,將那摞書和那裝著小白鼠的籠子放下,掃了眼有些安靜的房屋,廉歌手拉開了裝著書的袋子,
“嘩啦……”
拉鏈應聲而開,廉歌從中取出一沓黃紙,一支筆,二兩朱砂,一方普通的硯和買硯時附贈的墨塊。
這是他在協和醫院后面那條喪葬品店一條街上,順道買回來的。
將這幾樣東西依次在客廳里的茶幾上放下過后,廉歌拿起那紙包著的二兩朱砂,拆開包裝后,往硯臺上傾瀉了大概兩三錢。
將剩余的朱砂隨意包了下扔在旁邊,廉歌拿起硯臺,走進廚房,在水龍頭下,往硯臺上接了點水。
擰水龍頭后,廉歌端著裝著朱砂與水的硯臺,再次走回客廳茶幾前,
“咚。”
硯臺與玻璃茶幾的撞聲微微響起,將硯臺放下后,廉歌拿起那塊附贈的墨塊,混合著水和朱砂,在硯臺里磨了起來。
片刻過后,
見混合著朱砂的墨基本差不多,廉歌便放下墨,提起了筆,
他準備趁現在這會兒,制造之前答應給他老師和師母的護符。
提著筆,廉歌看著已經裁剪好的黃紙,眼睛微微虛了虛,手里作也微微頓著。
聚凝神,搬運著法力的同時,他也在想著,要畫什麼符篆比較好。
微微思索后,廉歌提著筆,沾起了混合著朱砂的墨水,驅使著法力凝聚與筆尖,開始在紙上勾勒描繪起來。
“就‘護符’吧”
廉歌半虛著眼睛,手上作緩慢而穩定。
天眼之下,符篆之上,筆劃過的地方靈流溢。
“呲……”
就在廉歌畫著咒文的同時,一簇火驟然從符紙上竄了起來,將這還未完的符篆直接焚燒了個干凈,
隨之,首次‘護符’的制作嘗試宣告失敗,
“看來,功率不高啊……”
微微挪開手,避開火焰的廉歌低聲自語了句,同時也反省著剛才制符過程中的問題,
“對法力的控制還是不夠細,過于糙了……同時,這黃表紙本沒有靈,承載法力的能力并不強。”
搖了搖頭,廉歌重新從旁邊扯過張黃紙,開始了再一次嘗試。
……
時間緩緩流逝,
從上午到中午,
屋外的太攀升至當空,又開始西斜,
屋,被驟然燃起的火化為灰燼的符紙以及僅僅寫了部分咒文的廢棄黃紙漸漸增多,在茶幾邊緣堆砌著。
終于,在廉歌幾乎耗盡法力,用完朱砂黃紙,失敗了數十次過后。
四張護符篆被制作完。
……
客廳里,廉歌放下了手中握著的筆,看了眼有些狼藉的茶幾和地面,重新將注意力投向了茶幾上并排攤開著的四張符篆,
天眼下,四張符篆上,靈順著符文不斷流轉著,似乎生生不息地循環著。
而即便不以天眼去看,這四張符篆也出現了些神異的變化,
出手去,就會發現,即便是廉歌最后制好的符篆上,其上的咒文也像是被鐫刻在符紙之上,有凸起,手上卻不會沾染上半點墨。
廉歌看著這四張符篆,笑了笑,隨意拿了張起來,
一只手住符紙的兩端,用力撕扯了下,符紙仍然毫無反應。
明明是以單薄的黃表紙所制作,但此刻,這承載著符篆的符紙,卻擁有了比布還強的韌。
臉上出一笑容,廉歌將這四張制好的護符拿了起來。
站起,將這四張護符隨意折了幾下,揣進兜里過后,廉歌重新將視線投向這有些狼藉的客廳,
符紙燃燒的灰燼,廢棄的符紙,滴落在茶幾和地板上的墨滴,還有周圍空氣中,溢散著嗆人煙味……
“看來……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