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攤位前，中年人再次肯定地說道，

“師傅您請講吧。”

聞言，廉歌將視線投向中年人，看著他，直接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將要做什麼決斷，但是你本來的決定是錯的。”

聞言，中年人先是沉默了下，然后如釋重負般地深深吐了口氣，

“謝謝師傅你，我知道了。”

聞言，廉歌看著這中年人，微微笑著問道:

“現在，你還愿意為這句話付錢嗎？”

“當然。”中年人臉上也浮現出笑容，輕松而干脆地回答道，

“……曾經有個教授，帶著他的幾個學生，去一家公司檢修設備儀，帶著學生在那設備旁邊轉了一圈后，那教授拿起筆在設備某劃了一條橫線，示意這部分出問題了，然后便帶著他學生，拿著數萬元的酬勞離開了那家公司。

然后他有個學生就慨，說教授錢掙得真容易，就那麼輕描淡寫劃一筆，就能那幾萬塊。

這話被教授聽到，教授笑了，說:那條橫線本一文不值，但是能夠找到畫橫線的地方卻千金不換。

雖然師傅你只是簡單一句話，但幫我做出的決定卻遠遠超出我需要給出的卦金……”

中年人說著，似乎是覺自己話有些多了，又朝著廉歌道了聲歉意，

“不好意思啊，師傅，我這一說起來又扯遠了。”

聞言，廉歌微微搖了搖頭，

“故事不錯。”

說著，廉歌拿起旁白放著的筆，在攤位前的白布上寫下行數字。

“刺啦……”

寫好后，廉歌將那一溜白布撕了下來，遞給了這中年人，

“既然你愿意付錢，這是我卡號，你把能變現的直接變現，打我卡里吧。”

聞言，中年人很是鄭重地雙手接過這溜布條，瀏覽了下上面的卡號后，小心將其折疊起來，放進了兜。

“行，師傅，我會盡快將卦金付給你。”中年人說著，又猶豫了下，向廉歌問道，

“師傅，你看你能不能給我個聯系方式。”

聞言，廉歌看了眼這中年人，搖了搖頭，

“你把你兜里的名片給我張吧，如果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聞言，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后從西服兜里出張木質的名片。

隨手接過，掃了眼過后，廉歌將名片直接揣進了兜里，

“行了，你可以走了。”廉歌看了眼這中年人，說道。

“那師傅，我就告辭了。”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后從凳子上起，向廉歌客氣地說道。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

目送著那中年人消失在視線范圍，廉歌掃了眼攤位前，沿著河岸散著步的行人，

收回視線，了蹲在肩上的小白鼠，廉歌開始等待今天最后一位‘有緣人’。

……

時間緩緩流逝，攤位前人來人往，不時有人為之側目。

但卻遲遲沒有人再在他攤位前駐足。

廉歌也不著急，或是旁觀著從攤位前掠過的人，看著散步的老人，一邊閑聊著兒親家，一邊緩緩走過，看著玩鬧著的，旁若無人地膩歪著走過，看著那單獨一人，急匆匆掠過……

此刻，看著這蕓蕓眾生，廉歌覺頗有些意思。

就這麼看著，從中午到下午，從下午近傍晚。

隨著太西斜，夜幕漸漸近，河岸邊來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里面它裹著甜……”

“豆漿，油條，包子……”

“天蠶土豆，狼牙土豆，涼面涼……”

伴隨著河岸邊人漸多，一些流的攤販也漸漸多了起來，周圍漸漸變得有些熱鬧，

“吱吱……吱吱。”

或許是嗅到了食的香氣，蹲在肩上的小白鼠不喚道，

“再等等吧。”

廉歌掃了眼愈加熱鬧的四周，低聲說了句。

而就在這時，混雜著攤販的賣聲中，一段對話聲吸引了廉歌的注意力，

“……謝謝您，謝謝您……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錢我就不要了，孩子找回來就好……孩子找回來就好。”

“您收下吧，不然我們實在是心底過意不去……我讓孩子他爸在聚賢樓訂了一桌飯，我們過去邊吃邊聊吧、”

“我已經吃過晚飯了，就不去了，這錢我就拿一點，心意我領了，剩下的錢你就拿回去吧……找孩子這麼久，你們肯定也是花了不錢，花費了不力，這些我都經歷過，也懂……孩子在外面估計也了不苦，這錢你就留著給孩子補充補充營養吧……”

“……這怎麼行呢，要不是您，小小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您。”

“不用了，真不用了，帶孩子回去吧，回去給洗洗澡，換新服，想吃什麼就給做點什麼吃……”

“……您這……我給您留個電話和地址吧，您也給我留個電話，有任何事您都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

片刻過后，對話聲漸漸平息，其中一方帶著孩子千恩萬謝地離開了，而剩下的那人，則是緒漸漸低沉，沿著河岸邊朝著廉歌攤位邊方向走來。

廉歌循著聲，看向那剛才拒絕對方謝禮的人。

這是個著并不怎麼整潔，臉上胡子拉碴，頭發也有些邋遢的中年人。

不過天眼下，通過氣，廉歌可以看出這男人頂多三十來歲。

這有些邋遢，緒有些頹然的男人，在走到廉歌攤位前時，停了下來，

但卻沒轉過，而是有些發愣地看著不遠的那賣冰糖葫蘆的攤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那男人才回過神，轉過，似乎準備沿著原路返回。

不過在轉的同時，也看到了廉歌的攤位。

站在原地，他猶豫了下，但還是挪著步子，朝著廉歌走了過來，

“小師傅……”

就在這人走過來的同時，廉歌也在注視著這人，

就在這人說話的瞬間，

廉歌耳邊適時響起系統提示音，

“……父如山，執念未魔，泥海，亦曾普渡，大善！”

伴隨著這道提示音，系統界面上，

隨機任務，百善百惡中，大善之人的進度向前跳了一點。

“坐吧。”

廉歌朝著這人微微笑了笑，然后如同之前對待其余兩人一樣，遞過了小凳子。

而這人，看著廉歌的作，卻沒手去接，反而有些窘迫地說道，

“小師傅，我就不坐了吧，我這上臟，一會兒把你凳子弄臟了。”

聞言，廉歌笑了笑，也沒收回手，

“你要是臟得話，那我這凳子也不干凈。坐吧。”

聞言，這人猶豫了下，拍了拍自己上的灰，才小心接過了凳子，放在攤位前，坐了下來。

“有什麼想問的嗎？”

廉歌看著這人坐下后，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