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城東的天廣場上，搭建著一個大舞臺。

夜晚，普通人家用不起的電燈，在這裡足足擺了十二盞，將舞臺襯托的燈火通明。

舞臺上，畫著黑白臉的霸王，穿威嚴的黑戰袍，手扶一把寶劍，喝著項羽自刎時的絕命詩。

邊，一位披黃斗篷的人，在霸王唱罷絕命詩後，也跟著應和起來，唱道：“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一曲唱罷，虞姬拔劍自刎，霸王揚天長嘆。

周圍觀看的羣衆，就像被集打了興劑一樣，全都從凳子上站起來，拼命的鼓掌喊道：“好，好...”

“果然是霸王別姬！”的人羣中，只有一人格格不。

王旭坐在長凳上，手中把玩著兩顆翡翠石球，目迥然的看著舞臺。

從李涯的口中，聽到這兩位戲子，名爲程蝶，段小樓之時，王旭就有幾分猜測。

現在一看，錯不了，難怪李涯會著迷，這部霸王別姬裡的虞姬，可是張國榮扮演的。

一個男人，演出了人的，幽怨，與離別時的迷離，演技之絕讓人張目瞠舌。

這種，別說人了，男人看了也要然心，暗暗把持不住。

“一笑千人醉，一憂萬古愁，...”

李涯就是心的人之一，小聲唸叨著什麼，目中亮的跟小燈泡一樣。

聽到這句話，王旭手中轉的翡翠石球，微不可察的停頓了片刻，臉上的表帶著僵。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李涯，發現舞臺上的虞姬都退場了，他還在著脖子使命的尋找。

沒來由的，王旭心底一寒，暗想道：“這個李涯，不會是個兔子吧？”

“客觀，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謝謝您嘞！”

戲曲散場，有小孩抱著銅鑼，走進來收取表演費。

在場的衆多戲迷，紛紛慷慨解囊。

多的一塊大洋，的一分兩分錢，就跟買票一樣自覺。

要知道，這種天的戲臺，跟大戲院可沒法比，是不會先收門票錢的，全靠一場下來的打賞。

小孩走在王旭邊時，他往銅鑼裡看了看，說也十幾塊大洋了，真心不。

“給...”李涯從錢袋裡面，掏出兩塊大洋，看也不看就丟了上去。

抱鑼的小孩，眉開眼笑，連連鞠躬道：“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先別走！”看到小孩要走，李涯趕抓住他，追問道：“你幫我問問，那位演虞姬的方不方便，我想請他吃頓飯。”

“這個...”小孩很爲難，支支吾吾的不敢答應。

李涯趕再去掏錢，又將三塊大洋放在銅鑼裡，懇求道：“幫我去問問，問問就行。”

小孩拿著錢走了，沒一會的功夫，虞姬沒有出現，走上來一個小老頭。

小老頭拿著菸袋鍋子，手上戴著個玉扳指，一上來就問道：“是哪位朋友，想請蝶去吃飯啊？”

“是我。”李涯趕站起來，略帶興的開口道：“您是戲班的班主吧，我李涯，想請程蝶先生吃個晚餐。”

“吃飯啊，蝶的出場費可不便宜！”小老頭就是戲班班主，拉長音看著李涯。

古時候的戲班，規矩多的驚人，班主與戲子之間的關係，同樣很是複雜。

這些戲子們，多是班主從小就花錢買來的，四五歲開始培養站功，八九歲記臺詞，十一二歲開嗓子，一直到登臺演出，說要培養十年。

李涯想請程蝶吃飯，沒有這位班主點頭，絕對是不行的。

“老先生，這裡是十塊大洋，要是了您儘管開口。”李涯一看有希，高高興興的掏空了錢袋子。

老班主掂量著大洋，臉上多出了幾分微笑，對邊的小孩說道：“去將蝶請出來，就說我讓他來的。”

這一次等的比較久，好像程蝶正在後臺卸妝，等了十幾分鍾纔看到人。

小碎步，蘭花指，來人穿著一件白長衫，有七分相似張國容，笑容中帶著幾分嫵。

一看到這個造型，王旭就覺得眼睛瞎了。

看電影的時候，知道那是戲演戲，還不覺得有什麼。

現實中，活生生的人看見了，娘炮的覺頓時如期而至，王旭心中一片汗。

“好傢伙，比人還嫵，而且毫不讓人覺得作嘔，這纔是頂級的裝大佬啊！”王旭手中的翡翠球，再也轉不了，心中有一萬隻羊駝奔過。

與之相反，李涯的表就更好看了，熱切中帶著欣賞，欣賞夾雜著。

對，就是，還是無法掩飾的那種。

王旭真心懷疑，要是程蝶晚上單獨出門，李涯會不會喪心病狂的去夜襲。

“姐姐，就是這位老闆。”小孩跑到程蝶邊，用手指著李涯的方向。

聽到姐姐的稱呼，程蝶不怒反笑，用蘭花指點了點小孩的額頭，輕唾道：“呸，胡說什麼...”

完了，王旭一見這笑，只覺得膝蓋上中了一箭，有種要跪的衝。

因爲他驚奇的發現，笑起來的程蝶，比徐家嫂嫂還要嫵，這還算是男人嗎。

作爲現代人，裝大佬李玉鋼的演出，他也是看過的。

可人家那是化妝之後，纔會讓你有我見猶憐之。

程蝶可好，卸了妝之後，居然還能這麼玩，還讓不讓人活了。

“李涯，我不行了，我得撤！”王旭不敢再停留，害怕自己會被掰彎了。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還是開口保證道：“挖程蝶過來，不管花多錢，這錢我都出，但是程蝶不能算你們戲院的人，只算我暫借給你的。”

“真的？”李涯大喜過，不管暫借不暫借，只要程蝶進戲班就行。

要知道，李涯建立戲班，才花了五金條，程蝶一個人的價值，就不在一個戲班之下。

想挖這樣的人過來，沒有個十金條是不用想的，李涯就是想自己倒都不夠。

至於王旭爲什麼出這個錢，李涯在裡面一點關係沒有，他沒有這個面子。

王旭出錢，完全是看重程蝶這個人，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以後的程蝶會去京城，爲京城四大名角之一。

而在這個時期，頂級的京劇大碗，很容易打上層社會。

王旭覺得程蝶這個人，或許是他的一個機會，一個將王家古董行，打上流社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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