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讓知道有人尋到他的，那仍可以騙騙自己，他還活著，隻是暫且未歸。

進了寺廟，下人開路取了香燭，又請和尚在旁誦經祈福。怕傷了孩子，不敢長跪，求了佛祖保佑，就走了。

結果孟平璋和季芙到了那，又尋了個空。

兩人一聽門口的小和尚說那位施主已走，又是相視一眼，季芙可算是明白了，往後退了一步，“八字不合。”

孟平璋哭笑不得，被齊琛失蹤弄的煩悶的心簡直就被警惕的模樣給拂散了，“我倒還沒說你，正巧來了這，進去問問高僧，替我們算算八字。”

季芙紅了臉，“呸，輕佻人，姑娘家的八字豈能隨意和男子的一塊算。”

說罷，轉就走了，再不理他。

孟平璋想了想也是，提步追了上去，因未乘馬車，隨一塊從小路穿回街上，又回了齊府。

明玉回到宅子，姚嬤嬤扶下了轎，低聲問道，“這事可要與老爺太太說……”

明玉搖頭，“不可。快馬加鞭送信回去，也得十來天。萬一爹娘剛收到信，三爺便安然歸來，再命人去報平安，豈不是要爹娘在京城急上半月景？還是等找到三爺再說吧。”

姚嬤嬤應聲，暗想這“找到”二字，可含著兩重意思呢。這一想又覺自己糊塗了，暗暗啐了一口，求著菩薩保佑三爺平平安安的，否則這隨同來鄧州的下人也得被太太遷怒。

府裏的男丁都被派去河邊一同找人了，明玉又不想費時與那些來探的夫人應酬，畢竟知曉自己子並不太好，還是養胎為上。因此齊府大門未開，婢出來相迎，說道，“孟公子和季姑娘在裏頭等了一會了。方才已來過一回，還送了一籃子蛋，拿去廚房了。”

明玉點點頭，進了大廳，季芙已迎了過來，“姐姐。”

孟平璋也起了，“齊夫人。”

明玉見了他，問道，“中秋已過，你怎的還在鄧州？”

孟平璋答道，“昨日落水的三人，有一人是知府大人，隻是便裝出行旁人都不知曉。問了那先撈起的漢子，才知首尾。未免慌，因此除了衙門的人，暫且未說。”

季芙此時才知他是澄江府府衙的人，但不知是任何職。看著很是輕佻的一個人，竟是個爺，“知府大人來這做甚？”

孟平璋聲調頗冷，“出來擺威罷了。”他默了片刻，才道，“你們可知長寧河落水一事，是因何而生？供了那漢子，才知是元大人養的爪牙，害的那漢子家破人亡。一路尾隨元大人至鄧州，喬裝船夫上船，伺機奪他命。可誰想連累了與元大人站在一起的嵩元兄。”

水桃憤憤道，“真是狗，自己死去便好，還拖累姑爺。”

季芙覺那漢子報仇無錯，隻是累及旁人，實在太不應該，“那漢子要如何置？”

孟平璋說道，“現在仍是片麵之詞，已讓人回府衙徹查，若是真的，我便上吏部，讓吏部決斷。”

明玉見吳逢未跟隨進來，想必那去查事的是吳逢，如今隻想齊琛安然歸來，其他的事一概不想知道也不願多想。哪怕是知府的案子扯出什麽驚天謀，也覺是小事，“如今長寧河那邊……仍無消息？”

大堂氣氛頓時沉落，一會季芙才安道，“大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姐姐為了孩子，也要看開些。”

孟平璋今日來倒不是專門為了探，而是有事要說。隻是季芙一直在這，尋不到空暇。等到午時，季芙自告勇說下廚，這才離了。當即假意去茅廁，經過明玉旁，聲音極輕，“我有話與你說。”片刻又道，“清雪會陪同。”

明玉不知他要說什麽，隻是語氣頗為嚴肅，怕是與齊琛的事有關。等他走了，與水桃說道，“等會孟公子回來，便說我去後院涼亭那了。讓季妹妹也去那邊吧，天氣甚好，瞧著景致吃的興許也多些。”

水桃沒有多疑，等孟平璋淨手出來，就說明玉去了涼亭，等會季姑娘也過去。

到涼亭那了坐，明玉便讓婢站的遠些。

孟平璋早知明玉的子清冷，隻是之前一直有所偽裝，如今一看，在他麵前不演戲了，倒更是冷冰冰的。事發之後便鎮定得不似平常子，他一麵敬佩，一麵卻又覺生分。

明玉淡聲，“待會季妹妹就過來了，雖說清雪在旁，但久待到底不好，你要與我說什麽話？”

孟平璋稍稍回神，才道，“齊琛不能死，即使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會讓他消失。”

明玉聽著一句話兩個死字，麵上繃，“三爺不會死。”

孟平璋無奈笑道，“誰又知道，那河流湍急……”

明玉輕喝，“你若再胡說，便走罷。”

孟平璋打住不說，提了正事，“我剛才的話，絕無半分玩笑。我昨夜在想，齊家不能沒了一個齊三爺。當初他能替代我，那如今，也有人能替代他。既然如此，便尋個聰明可靠的人來，假托齊琛借還魂。你我聯手，定能再弄出個無人懷疑的齊三來。”

明玉倒一口冷氣，盯他問道，“你將我明玉當做什麽人？與三爺同床共枕的人是我，你要我佯裝什麽都不知，著肚子與陌生男子睡在一？”

孟平璋看著，語氣也冷了五分，“那你是要做個寡婦？誰都無法保證這孩子一定能安然長大。讓爹娘接借還魂的事，日後你仍能有孩子，你依舊坐定齊家主母的位置。”

明玉搖頭，“這事我不予考慮，我相信三爺還活著。”

孟平璋冷笑，“你若信，又怎會一臉憔悴之，夜裏哭過幾回？可曾安睡過？我今日來，不是與你商議，而是告知你。我隻等十天，十天還尋不到齊琛，我便去找人替代他。到時你要拆穿也可，大不了魚死網破，隻是你要選擇繼續榮華，還是要做個寡婦，你好好想罷。”

明玉也是冷笑，“我不會應允的。”

孟平璋已了氣，忍了聲道，“你到底要不要這榮華富貴了！”

明玉愣了愣，點頭，“要。”再開口，已是哽咽，“但隻要三爺所給的。”

孟平璋默了許久，知付了真心與齊琛，這種事確實太過混賬。可他又能如何，為了齊家，明玉又算得什麽，他做做小人也無妨，“十日之後，便有定論。”

明玉握了手，若不是顧及子，真想將這一拳頭捶在他的鼻梁上，讓他知曉什麽痛，竟在齊琛生死未卜時這般。可以理解孟二這麽做的緣故，但是無法原諒。

季芙做了飯菜過來，見兩人氣氛冷然，再看明玉，麵比方才更差，問了幾句，都答沒什麽。

吃過午飯，送走他們，明玉回屋裏歇息，躺□時，不住的想，十天，隻有十天。孟平璋真那麽做了，也無法。若齊琛真的已不在世上，至要保住兩人的孩子。

又是一夜未眠，依照這種況，估計想好好的睡一覺也難。

長寧河那邊依舊沒有消息。

半條河都已找過了，卻還是沒找到人。過了五日，去尋人的船夫漁夫衙役和招募的泅水好手，都覺生還無，隻是無人敢報去與明玉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孟平璋已來齊府，明玉的直覺告知他定是去尋替代的人了、

孟平璋在外麵臉，季芙也看不見他。這日和崔氏一塊用蕎麥做了枕頭，有助安睡，想送去給明玉。想起孟平璋的瘦損模樣，又道，“娘，多勻我一些，我再做一個。”

崔氏隨口問道，“除了送去給齊夫人，還要送誰？”

為娘的這麽一問，當兒的臉卻紅如胭脂，幹咳兩聲道，“送好友。”

不臉紅還好，一這模樣崔氏倒多瞧幾眼，試探道，“不會是送給哪家公子吧？前幾日你四嬸說見你與個年輕公子一塊說話，難道……”

季芙不答，崔氏此時才覺閨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若真是瞧上喜歡的，與娘說，到底是姑娘家，私下走的太近旁人也要說閑話的。都怪為娘總當你是孩子，家裏又隻得你一人，當做男孩養，沒教你這些。”

見母親莫名責怪自己，季芙心裏也不安穩，“娘，您何必這麽埋怨自己，兒如今聽您的也一樣呀。而且我跟那公子真的沒什麽，倒是是個可惡人，隻是常在齊家麵，臉罷了。”

說後，不再倒騰盆裏的蕎麥，將那送去給明玉的枕頭裝好，就出門了。

長寧河一事已是第七日，反複說了幾日茶客也覺無趣，一路走去，也沒聽見別人說了。好似事已被人忘，更添了幾分死氣。季芙寧可他們多說，不至於如此死寂。

進了集市，走了十幾步聽見鬧聲，抬頭往那邊看去，隻見傳來聲響的是一家酒樓，這本沒什麽，隻是見那拖著行囊帶親眷離開的男子卻分外眼，認了一會才想起這不就是上回救孟平璋，然後坑了他倆人的酒樓掌櫃。

約聽見旁人說是被人盯上，接連幾日都遭人砸場，被迫賤賣了酒樓，離開京城。

季芙沒有多逗留，暗想掌櫃定是得罪了什麽不好惹的人。會欺負這種手無縛之力的姑娘的，坑了別人也不奇怪。隻是這次撞上個有權勢的主，不像隻能忍氣吞聲。

到了齊家，一進門就看見孟平璋坐在大廳上飲茶。沉沉不語，眉頭也擰在一，仍舊是神不濟的模樣。

聽見聲響，孟平璋抬頭看去，見了，微微一頓，打趣道，“又是帶什麽好吃的了。”

這回連個問的語氣都沒，季芙坐□，“是枕頭。”

孟平璋實在不想在這笑，忍的肺疼，“什麽？枕頭？”

季芙不看他，偏頭道，“是啊，蕎麥枕頭，枕著它夜裏睡的安穩。”

孟平璋恍然，可依舊覺得很是好笑，偏得忍著。他於齊琛毫無，隻是基於他的份。如今他下落不明，又已找到替代人，心便好了許多。過來隻想和明玉說一聲，好讓早做準備。

他手將那枕頭拿了過來，布雖然，但是裏頭一摁還是覺得這一腦袋睡下去定覺膈應。而且外頭那繡的花實在難看，揚了揚眉頭，“真醜。”

季芙恨恨搶回，“橫豎不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