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婉沒想大舅母反應這般大,忙又去扶,這下,也著急了起來,聲音也不快了,「是我想著要不要見一見的。正如您所說,現在這京城就沒有不認識夫君的人,現在正在考試的最為要關頭,還有一場沒考完,這次春闈事多,推遲了兩月不說,來的人又是前所未有的多,這裏頭的門門道道已經夠夫君頭疼的了,我在想著這家裏的小事,就由著我來解決,暫且不去煩他了。」
「好,好……」姜大夫人連著深吸了兩口氣,才坐下來,道:「你說你是個什麼想法罷?」
「是這樣的,我是想等著大後日那最後一場考完后,就差人去給那邊的人送個信,就說父親這邊知道他們來了,就想請他們府一敘,他們要是來,那……」
「他們能不會來嗎?」姜大夫人冷道。
「也不見得,」許雙婉搖搖頭,輕道:「我看來那天來送見禮的人也是傲氣的,不一定……」
「那他們不來,你們那父親,豈不是得更不高興了?」
「那時候,」許雙婉笑笑,道:「那時候父親要是再不高興,也無法了,畢竟是人不想來見他。」
姜大夫人聽到這句話,冷靜了下來,問:「那要是來了呢?我看他們主上門,不是沒有不攀舊的意思。」
「來了,也好……」這也是許雙婉來姜家把況說清楚的原因,因為也想過,廣海那邊的人,以往就沒來過京城赴考?肯定是來過京的,以前沒跟侯府打過招呼,這次來打了,還能是突然想起來了不?看著姜大夫人道:「該幫的就幫,不能幫的,夫君心裏有數,他是什麼人,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是嗎?」
姜大夫人聽到這,臉才真正緩和了下來,並點了點頭。
外甥是什麼樣的,姜家和,是最清楚不過了。
他好了,他能得的,至拿了一大半給了姜家,外甥媳婦哪怕是他從外面娶來的,對姜家也從無不恭敬之。
這事來告知,也是因敬著姜家。
終究是不能得寸進尺了,姜大夫人這滿腔的怒火終是歇停了下來,口氣也低了,朝外甥媳婦嘆道:「你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也不是,」許雙婉笑笑,「總有些東西,是舍不的。」
姜大夫人悵然,「舍不如何?當年宣容他們可是捨得,眼見兄長大禍臨頭,他們帶著人分宗就走了,如果不是他們是同一個父親,他們連宣家的祖宗都不想要。」
只為求自保。
只有他們姜家的老太爺,帶著他們到求人,就為著能把他的命從聖上手下搶回來,老父親那時候進了宮跪了好幾天,最後是人暈了過去被抬回來的。
這人走了就走了罷,要真是有骨氣,又何必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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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場大考一過,春闈也就結束了。
但審卷也馬上開始,殿試就安排在五日十日,離著也沒幾天了。
這年的春闈,因朝廷大和廢太子等諸事,本來是要推遲到秋天,那時老皇帝也沒覺得朝廷上些人有什麼不好,來的新的要是不聽話,在朝廷說些不中聽的,他反倒要多殺幾個人了,費的心思也不是一般,他也有恙,暫時也騰不開心神去控新進員。
但那時候進京趕考的人已經來了一些了,路途遠的也往京中這邊趕了,這等大事要再推遲半年,於國無利,於準備了多時只待一考的學子更是無利,禮部尚書謝尚禮力挽狂瀾,把這事從聖上裏周旋了下來,只往後推遲了一個半月,但也因此得罪了老皇帝,把該是他一人主持的春闈分給了宣仲安一半,憑白搶了他一半的功勞。
但謝尚禮也是沒有想到,這事反倒是好意了肖寶絡行事,沒兩天這位吏部尚書大筆一揮,在吏部一年一度發往各州通報的文書當中,讓他們把州只要能進考的人都送過來。
這也是運氣,趕巧了。
廣海州的那支宣家族人,其實也是早兩個多月前就趕到京城了,一直也沒上歸德侯府,就是有人還是按捺不住,在考過第一場沒把握后,就上了歸德侯府的門,打了聲招呼。
廣海州的宣家說起來也是非同凡響,他們過去也不過十來年,早就富甲一方了。
這次族中子弟來京,他們這邊一共能有三個人能過來趕考,有兩個也是沒有什麼能考上功名的信心,因著他們之前的功名是暗中得來的,再來,家族也做好了替他們著重打點的打算,此次一行,南海珍珠都幫他們運來了三箱,但他們此前在京打點的員已經落馬,他們來了也沒找到人,一路問來,這時候敢收他們好的人還是有,但是,管不了事。
末了,還是有人沒忍住,在考過一場毫無把握后,找上了歸德侯府,顧不上此前來京時,家中人叮囑的那些切莫可與歸德侯府有所來往的話。
畢竟,宣容帶著族人與歸德侯府分家時,那些已是棄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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