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定勝
「平章公對趙淮被俘之事如此在意,莫非是在擔心趙溍?」
「不錯,我屯兵上游、屏障臨安,若後建康府生變,如何使得?」
賈似道放下了手中的報,起走到了地圖前,指點了幾。
「我為何在意,且看看我們這四面八方,有幾個人能信得過?誰家不通敵?守上游的夏貴、呂師夔便不說了,江西制置使黃萬石,沿江制置使趙溍,知鎮江府洪起畏……」
廖瑩中道:「夏富與呂文煥一降,夏貴、呂文夔只怕是靠不住的。相比而言,趙溍是最讓人信得過的。」
「夏貴一直在暗中聯絡叛軍,商討投降條件,我近來還在勸他,若勸不便要著手置了。這種時候卻遇到李庭芝投降,趙淮被俘。呵,應接不暇……真是應接不暇。」
「平章公太難了。」廖瑩中無奈道:「大宋社稷只由平章公一力支撐。」
「社稷至此地步,已非憑一人之力可挽狂瀾。回想當年蒙古金,孟帥尚有趙葵、杜杲等人相助。」
賈似道話到這裏,目不甘,道:「如今呢?呂文德死、李庭芝降,連我一手提拔的陳宜中也背叛我。誰人與我同扶社稷。」
廖瑩中不由訝異,暗道以平章公之自負,如今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裏平添了一英雄遲暮的悲涼。
為幕僚,他卻已想不出辦法來為賈似道分憂。
「平章公,聽說城西南有座三聖寺,十分靈驗,是否去拜一拜,求佛祖保佑此仗得勝、社稷無恙?」
賈似道正要搖頭,其後又覺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許正是這一念能逢兇化吉也未可知。
「就在這兩日安排走一趟吧,多備些香火錢。」
……
就在次日賈似道便往三聖寺燒香。
為表虔誠,他騎馬到了三里地外便下馬步行,親登上怪石嶙峋的山路。
聽著道路兩邊的鳥鳴嚶嚶,心中焦慮漸漸消散了不。
賈似道甚至還恢復了些許浪習氣,與廖瑩中笑言道:「便是敗了又如何?我有外甥在李瑕側,至不濟也能保得一條命,遊覽山川……昨日我問誰家不通李逆,卻忘了我家才是與李逆勾結最的一個。」
「自古爭天下,本就是幾家親戚相爭。隋代北周,唐又代隋,無可厚非。」廖瑩中道:「說來,李逆也得喚平章公一聲舅舅。有此關係,平章公尚能捍守大宋,不必過於憂慮夏貴、趙溍等人。」
賈似道心好了不,振了神,看著眼前的山路,自語道:「我必不會稱了那些小人的意,待我出手來,回臨安收拾他們……」
到了三聖寺,賈似道親手敬了香,給佛祖磕了頭,難得表現出些敬畏之。
待給了一筆數目不菲的香火錢,他便更加心靜下來。
此時已是正午,眾人遂留在寺廟用齋飯。
雖是幾道簡單的素菜,菜卻十分不錯,兩盤清口的野菜,一盤春筍,一碗羹湯,米飯亦是香甜。
「咦。」
待那春筍上了,廖瑩中卻是驚奇了一聲。
「平章公請看,這兩個筍片是否像兩個字。」
賈似道定眼一看,果然見那筍片的形狀像字。
他偏了偏頭,讀了出來。
「定……勝……定勝。」
「竟真是定勝。」
賈似道湊近了些,夾起筍片看了看,見它被切開就是這樣子,並非是刻意雕的,不由輕笑一聲。
「此為天佑平章公、天佑大宋之兆啊。」
賈似道雖未全信,卻也添了信心,道:「我平生擅賭,許是真有天眷也未可知。」
因添了這好兆頭,吃過齋飯後他們便又給三聖寺多捐了筆香火錢,並留下用了杯茶。
待出了寺門,賈似道寬袖搖擺,施施然走了幾步,回頭一看,才注意到三聖寺的牌匾有些特異之。
他遂重新走回來,駐足在那紅底金字的牌匾下抬著頭看。
「這是……」
廖瑩中也是驚異,忙派人去找了廟的老住持出來相詢。
「施主眼力非凡,此匾確為聖文仁德顯孝皇帝筆所題。」
老住持稀落的長須已完全發白,說話間神平淡,一副不以喜、不以己悲的樣子。
正是這種心境,他竟連筆所題的牌匾也未曾顯擺過,只是有人問,他便答。
「百數十年前,吾寺三位得道高僧路過此間,恰遇電閃雷鳴,他們連忙避到一棵白果樹下,忽一道炸雷將白果樹劈倒,他們卻安然無恙,唯見空中佛大亮,觀世音菩薩顯真容。此事傳皇帝耳中,皇帝遂欣然提筆賜書『三聖古寺』……」
牌匾上那四個字用的是楷書,並非瘦金,因此眾人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
但此時再看,那字型偏長、偏瘦,尾鈎銳利、瘦爽直,書法功力非同凡響……真是宋徽宗的筆跡。
賈似道默然無言。
特地跑來求神拜佛,不想卻撞見徽宗皇帝的筆……心裏莫名到有些晦氣。
~~
沒過幾日,戰報送來,呂師夔降、唐軍已過九江,繼續順江而下。
戰事已到賈似道眼前,且越來越快。
「報!叛軍已破池州,池州守將趙卯發自縊而死……」
隨著這個消息,唐軍已到了賈似道面前。
兩軍僅隔不到兩百里,一旦高長壽下令出擊,一日就能抵達宋軍防線。
魯港,傳遞命令的號角聲此起彼伏,船隻來來回回不停地調。
賈似道的大營就設在岸邊,士卒們來回穿梭,忙碌不停。
氣氛是突然張起來的,在這之前,宋軍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叛軍會來得這麼快。
「傳令下去!平章公連夜召諸將議事!」
「快,去傳令……」
江陵一戰,賈似道拋掉了大量的兵力,只帶能指揮得的兵力東進,果然得朝廷收回命、暫時與他和解。但這樣一來,二十萬大軍所剩已不到半數。
除此之外,這一帶的駐城將領也被賈似道召來,包括江軍鄭德、無為軍劉權、知太平州孟之縉……
很快,諸將匆匆趕到大營。
地圖已經支好。
賈似道掃了一眼,見夏貴還沒來,不由有些失。
但已沒時間了,他開門見山,說起戰況。
「叛軍到了。」
才說四個字,諸將一片嘩然。
「這……太快了吧!」
「前兩天還說沒破九江,這麼快連池州都破了……」
「咚!」
一聲鼓響,卻是賈似道親自拿起了鼓槌重重在牛皮大鼓上敲了一下。
「肅靜!」
「我等在此等候了數月,為的便是平叛,有何好吵鬧的?」
賈似道面沉如水,終於恢復了些當年在孟珙帳下時的威風。
「自叛軍東掠以來,一路勢如破竹,毫未遇抵抗,是我大宋將士真的不堪一擊嗎?!你們能否振作些……」
話到這裏,他卻將下一句話咽了回去。
原本想說「便是亡國,能否有一仗讓後世值得一提」,但他知道這些將領怕是不了這樣的激將法。
他走到地圖前,抬手劃了個圈。
「這裏,戰場的最前方,駐的是夏貴的所部,夏貴為大宋社稷效忠四十年,然而其子夏富……」
才說到這裏,帳外已響起了通傳聲。
「夏元帥到!」
賈似道一愣,再抬頭便見白髮白須的夏貴趕了進來,且只帶了兩個侍衛,並非率軍前來。
「我來得遲了,請平章公調遣。」
事實上,夏貴到現在也並沒有實質上的叛國,至賈似道與宋廷都沒有證據。只不過因為夏富被挾持著叛投,夏貴又曾語大宋氣數將近之意試探諸將,讓賈似道認為其有反意。
互相試探、制衡到今日,夏貴趕到大營,終於證明了他的清白。
當然,更可能是他與高長壽沒談攏。
不論如何,賈似道信心大增。
……
若說夏貴前來給賈似道吃了一枚定心丸,很快,趙溍又送來了第二顆。
「平章公,建康府的消息到了。」
賈似道接過趙溍的傳書,轉頭向自己派往建康的士卒道:「後方形如何?」
「趙溍早早便收了長江北岸的船隻,因此叛軍雖得兩淮,卻沒有船隻,只找到了幾艘漁舟,押著趙淮到金陵城下招降趙溍……」
「什麼?」賈似道登時警覺起來,問道:「趙淮降了?」
「都以為趙淮降了,但趙淮乘小船到了城下,卻是對趙溍大喊『兄長,男子漢,死就死,不要投降』,叛軍大怒,當場殺了趙淮,將推江中。」
「趙淮死了?」
「小人在城頭看得分明。」
賈似道點點頭,打開趙溍送來的信,只見裏面有一張地圖,附言是兩淮叛軍無船,必不能渡長江天塹,只須擋住上游的高長壽部,即可守住長江。
如此,時局稍緩,大宋社稷猶可徐徐圖之。
原本靠不住的兩個閫帥臨到了大戰前忽然變得可靠了起來,給人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
賈似道放下信,腦子裏不由想到在三聖寺看到的「定勝」二字。
也許天意如此,真要讓他當謝安。
天意如何尚不知,此時上游百餘里宋軍防線最前方的丁家洲上已響起了炮鳴聲,唐軍已展開了進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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