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

瑨妃行跡敗，仍死不承認，指著雷開極其敗壞道：“陛下，你不可聽他胡言論語，他自己都說了，經常去往冷宮，誰知道他和容妃是什麼關系，說不定兩人……”

“你給朕閉！”

楚云天一聲低喝，讓瑨妃電般栗然一驚，才發現自己急之下，犯了忌諱。

皇帝的妃子和臣子有一，不管在哪個朝代，一旦傳出去，都會是最勁的話題。

雷開轟然跪地，臉看不出多變化，解釋道：“陛下明察！

“容妃曾對屬下有恩，大皇子小時候，亦曾師從卑職習武，此事陛下應該清楚，卑職是看在當年恩，以及師徒分上，才會對容妃母子照拂一二。”

“就算是這樣，也不是你經常出冷宮的理由。”楚云天聲音著冷漠。

“卑職也知道不妥，可是，大皇子小小年紀，便進了冷宮罪，卑職實在不忍……”雷開咬牙道。

“可，他們是朕的妻兒，你的意思，是怪朕讓他們罪？”楚云天聲音愈冷。

“卑職不敢。”

兩人的對話，讓瑨妃竊喜，有種柳暗花明的覺。

心想，到底是夫妻一場，陛下還是向著自己的啊。

如此一來，兩名奴婢那邊，算是保住了。

這是大好事，有了這個例子，只怕后宮以后，會有更多人愿意為賣命！

“瑨妃，你先回去，朕和雷統領還有話要說。”

瑨妃還以為楚帝要關起門來，狠狠訓斥雷開，不宜被自己看見，欣喜地站起來。

還不放心，又問了一遍：“陛下，臣妾那幾名奴婢的事……”

“回去等消息吧。”

陛下的語氣很平靜，有戲，這下徹底放心了，瑨妃得意洋洋地離開了養心殿。

待人走后，楚云天看著雷開問道：“雷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卑職問心無愧，任憑陛下置。”雷開面容堅毅，并無毫畏懼。

“呵呵，好個問心無愧，起來吧。”楚云天被他頂了下，反而笑了。

“陛下，不罰卑職？”雷開很是意外，差點以為聽錯了。

“朕罰你干什麼？你當朕的那些飛龍衛，全是吃干飯的？”

所謂的飛龍衛，類似于明朝的錦衛，是楚帝的耳目爪牙，監聽天下，對于皇宮里的事，自然掌握的一清二楚。

“那，陛下剛才為何那樣說？卑職還以為……”雷開著腦袋，越發糊涂了。

“以為朕會懲罰你？”楚云天冷笑一聲，“朕的不滿也是真的，那畢竟是朕的妻兒，朕自己會管，用不著別人幫忙，懂嗎？”

“卑職明白了。”

“明白就好，算一算，也有十年了，當年那件事，其實和他們母子，并無多大干系，但那一家人，也確實可恨，朕到現在依舊……”

楚云天下意識握拳頭，顯然十年歲月，依舊沒有沖刷干凈他的這份恨意。

俄頃，他忽然嘆口氣：“罷了罷了，此事已經傳得盡人皆知，天下人，又要以為朕是個無君王……劉允。”

“老奴在。”

案幾旁邊，一個兩鬢染霜的老太監，躬上前。

他就像藏在暗的影子，如果不是了這一下，幾乎不會被人注意。

“傳朕口諭，凝香宮奴婢，翠香目無尊卑，以下犯上，逐出皇宮，發配邊疆，充為軍。

“凝香宮管事太監李福海，革職，和那三名雜役一起，充軍邊塞……至于瑨妃，因下不嚴，有失察之罪，罰俸一年。”

楚云天一開口，犯事的一個也沒放過。

不過，對瑨妃卻是輕拿輕放，顯然，在他眼中，容妃母子并沒有前者有分量。

聽到這，名劉允的老太監特意問了句：“陛下，就這些？”

“嗯。”楚云天微微頷首，沉道：“一會兒，你再安排點人，去把容妃母子住修繕一下，送些過冬的資過去，對了，再安排一名丫鬟……”

他頓了頓，扭頭看向雷開：“省得有人再自作主張。”

“卑職不敢，卑職替大皇子母子，謝過陛下賞賜。”

盡管被挖苦，雷開卻并不在意，邊行禮，邊暗暗為容妃母子高興。

苦熬十年，總算撥云見日，盡管只是些許亮，但，畢竟看到了希。

“你別高興得太早。”

待劉允離開后，楚云天打開天窗說亮話：“有獎就有罰，那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呵呵，當了十年悶葫蘆，沒想到，一出手，就石破天驚……朕這次，丟了好大一個人啊。”

“陛下息怒，此事，可能另有……”

雷開知道他對楚嬴不滿，出于對徒兒的維護，忙出聲幫忙說話。

“你不用為他辯解，朕不是傻子。”

楚云天揮手打斷他，隨后嘆了口氣：“好手段啊，竟然能忍這麼久，不愧是朕的兒子，這麼有本事，看來，這皇宮是容不下他了。”

他看著雷開，別有深意道：“你說，朕若是也把他派往邊疆，會怎樣？”

雷開臉大變，再次跪下，為楚嬴求：

“陛下，大皇子一生凄苦，又是陛下的親兒子，縱使手段過激了一些，斷不至于充軍邊塞啊。”

“誰說朕，要讓他充軍邊塞？”

楚云天的話剛讓雷開松了口氣，接著，又懸起來：“朕只是想在邊疆，給他一塊封地，聽說，北燕行省的順州，最近不太平靜，你說，選在那里如何？”

“陛下不可，那里是出了名的苦寒之地，離北匈國又近……”雷開皺了眉頭。

“不必多說，朕意已決，那小子打了朕的臉，朕沒和他算賬，還給一塊封地，已經是仁至義盡。”

楚云天一點不講面，正道：“他要真有本事，就展現給朕看，不然，這輩子都不用回來了！”

說完，只見他抓起案幾上的短劍，劍鞘上鏤刻著楚國皇族特有的金圖騰，起走到雷開面前。

“你去傳旨，還有數日，便是元宵節，過了節，讓他挑個日子出發吧！”

他遞出金短劍：“這柄劍，就是傳旨的憑證，之后送給他，就當是這些年的補償。”

雷開接過短劍，沒有再說一個字。

楚云天給出這柄劍，就等于承認了楚嬴皇子的份。

也代表著，他是認真的，自古君無戲言，楚嬴被發配邊疆苦寒之地，再無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