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在飄雪,朔風吹刮,周天寒徹。
然而王琦此刻的心,卻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冷上幾分。
怎麼回事?
自己的親舅舅,也是他請來的幫手。
見面之久,竟然不先和他打招呼,反而一言不發跑去結圖,你敢信?
“舅舅,你……你怎麼如此稱呼他?”
王琦心中暗不妙,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想不明白,團練和軍就不是一個系的,他舅舅怎麼也不到給圖做手下啊。
“什麼他,圖大人!”
面對王琦的詢問,喬四板著臉糾正了一句,轉又對圖諂笑道:
“圖大人,卑職給你介紹,這是我的親外甥,名王琦,初到順城,以后還要請你多多關照。”
“呵呵,你這外甥出息著呢,我可沒本事關照他啊。”
圖盯著王琦,皮笑不笑地道。
喬四見狀,又看了看臉難看的王琦,終于發現不對,試探著問道:
“圖大人這話什麼意思?若是王琦有何得罪大人的地方,卑職愿意替他賠罪。”
“你替他賠罪?你知道他都干了些啥嗎?”
圖冷冷一笑,顯然并沒有把這個順城團練使放在眼里。
“這……”
喬四意識到事的嚴重,只能回頭詢問王琦發生了什麼。
在他的再三追問之下,王琦無法瞞,只能支支吾吾將事講述一遍。
“混賬!家里以往都是怎麼教你的?你在冀南耍威風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耍到圖大人這來了?你還有沒有腦子?”
喬四聽完后,當場大聲訓斥起來,將王琦罵的抬不起頭。
末了,又拉著他向圖求討饒:“還不快給圖大人道歉,圖大人大人有大量,定然不會與你一般見識。”
“可是,我又沒做錯……”王琦弱弱地道。
“你還敢頂?信不信我一封家書回去,你一輩子都出不了門!”
喬四大發雷霆,王琦終于慫了,只得彎腰向圖道歉:“圖大人,是我錯了,請你……”
圖冷冷一笑,抱起胳膊讓開位置。
王琦僵在半空,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圖大人,你這是?”
喬四見他不接道歉,尷尬地問了一句。
圖看著王琦,面冷漠地道:“你剛才問王家小妞,記不記得你說過的話,正好,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本的話。”
頓了頓,用手指了指地面:“看在喬老四的份上,我可以免了你的賠償,不過這三個響頭,你必須磕了。”
“這,圖大人……”
喬四又想求,卻被圖一句話堵住:“喬老四,我可是已經給過你面子,我的面子,不能不要吧?”
喬四臉一變,只能轉頭去勸王琦:“磕吧,年輕氣盛,買個教訓也好。”
“舅舅你不是團練使嗎?憑什麼?”
王琦微微抖,只覺得遭此生未有的恥辱,咬著牙低聲質問喬四。
“哎,實話告訴你,只是一個百戶,我當然不怕。”
喬四嘆了口氣,將實告訴他:“但,這個圖是吳千戶的心腹,金麗館和野狼幫的背后,也是他在替吳千戶打理。
“我以前告訴過你一些吳千戶的事,他不僅掌控著順城明面上的的力量,暗地里,也有他的很多勢力,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說到著,拍了拍王琦的肩膀,最后小聲警告道: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來順城做生意,吳千戶這關注定繞不開,想要保住小命,有時候,就不能太在乎尊嚴,明白嗎?”
“我……明白了。”
盡管王琦心中憤加,終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只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邊磕頭邊求饒:“我錯了,是我不長眼,求求圖大人,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次……”
“嗯,不錯,喬老四,你這個外甥很聽話嘛,哈哈。”
圖和一眾手下放聲大笑,落在王琦耳中,只覺得無比刺耳,恨不得挖個地鉆進去。
突然,只見圖止住笑聲,指著楚嬴和一眾商賈,臉一沉:“還有你們,怎麼還不跪下磕頭?”
“沒錯,你們還愣著干嘛,沒聽圖大人說嗎,快跪下磕頭道歉!”
王琦一看眾人還在猶豫,立刻幫腔催促道。
不能自己一個人丟人,要磕一起磕,要丟人大家也一起丟。
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找回心的平衡。
“對不起,圖大人……”
眾人終究敵不過圖的威,一個接一個跪了下去。
唯有楚嬴、秋蘭和嚇呆的王秀珠等數幾個,一直無于衷。
“你們怎麼回事,還不跪下,得罪了圖大人,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王琦死死瞪著楚嬴,揪著他一個人不停呵斥。
楚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道:“我這人天生不利索,跪不下去。”
“你……”
王琦當時臉就黑了,正想開噴,卻聽圖嘿嘿笑道:“跪不下也行,把你邊那名小妞出來,本大人可以給你時間慢慢跪。”
“不好意思,我這人不僅不利索,手也不靈便,把人送給你,誰來給我做飯洗,鋪床疊被?”
楚嬴平靜地拒絕道。
“啰嗦,我只要人,至于誰給你做這些,管老子什麼事?”
“哦,你不是什麼都要管嗎?原來也竟有管不了的事。”
“小子,你什麼意思?”圖臉一沉,上散發一冷意。
“沒什麼,就是有點想口吐芬芳。”楚嬴笑道。
“口吐芬芳?”
“沒錯,比如……去你媽的!香不香?”楚嬴笑容越發燦爛。
“你……你敢罵我?”圖終于反應過來。
“不不,我不止想罵你,我還想打你。”
楚嬴一臉挑釁的樣子:“也不瞧瞧你那副二師兄的長相,還真把自己當天蓬元帥了?
“搶我的婢?癩蛤蟆想吃天鵝,回去買塊鏡子照照,就你也配?”
“哇啊啊……小子,你在找死!”
圖氣得七竅冒煙,兩個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面容猙獰,十分嚇人。
秋蘭也被嚇到了,急忙勸阻楚嬴:“殿下,你別再激怒他,萬一他發狂對我們出手就不好了!”
“被你看出來了?”
楚嬴回頭給一個贊賞的眼神,笑了笑:“放心,讓怒氣飛一會兒,他要不手,今天這事還真有點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