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沒多久,圖的援軍終于來了。
從這群衙役里走出一個留著八字胡,略顯猥瑣的員。
看了眼崔肇等人手中的樸刀,眼角一跳,飛快來到圖邊:
“圖百戶,你說的大盜,可就是這群人?”
“沒錯,李大人你來的正好。”
圖說出自己的計劃:“你我合兵一,一舉將他們拿下,也好回去向吳千戶和周大人請功。”
李泰卻有些猶豫:“可……他們手中有刀,是不是太危險了?”
“那又如何,我們人多,再說,富貴險中求,他們有人已經傷,不足為懼。”
聽他這麼一說,李泰才算放心,小心翼翼邁出半步,對楚嬴等人喊話:
“本乃是順城判,你等好大的膽子,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我順城地界逞兇,還不放下武,乖乖……”
“乖乖投降是吧?”
楚嬴打斷他的口沫橫飛,拱手道:“李大人不用說了,久聞大人鐵面無私,公正嚴明,人稱順城李青天。
“今日一見,果然宇不凡,令人自慚形穢,我等愿意聽從大人的命令投降,隨大人回去衙門接審判。”
“……”
眾人臉上的表說不出的彩。
你特麼,剛才還一言不合,要和人家同歸于盡的架勢。
轉眼李泰來了,態度立馬就一百八十度轉彎。
直接投降?
這特麼唱的是哪出啊?
“呃……”
李泰張大,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原來自己竟被稱作順城李青天?
怎麼自己卻一點不知道?
盡管只是第一次聽說,但楚嬴這番馬屁還是令他很用,雙手負后,得意地點點頭:
“不錯,總算你還有一點見識,看在你這般識趣的份上,本也不為難你們,武繳了,直接隨我走一趟吧。”
“多謝李大人。”
楚嬴再次行禮,佯裝激的模樣。
悄悄給崔肇他們使了個眼,示意別反抗,他自有主張。
眼看崔肇等人當真乖乖繳械,圖忍不住眉頭皺。
原本他是想和李泰聯手,將楚嬴等人狠狠教訓一頓,先找回場子,再把人帶走。
可現在,楚嬴一通作,竟博得了李泰的歡心,不用一點皮之苦。
這他如何能夠甘心?
難不,他那群手下的打白挨了?
想到這,他有心將楚嬴等人接管到自己手中,對李泰道:
“李大人小心,這群人狡猾的很,還是給我的人控制,這樣比較保險。”
“哈哈,圖百戶多慮了,他們連武都沒了,又能翻起什麼浪來?”
李泰哈哈大笑,并沒有意識到對方的暗示。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李大人還是聽我一句勸。”圖并沒有放棄。
楚嬴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圖大人這麼想將我們抓在手里,莫不是,想和李大人爭功吧?”
原本毫無戒心的李泰一聽這話,頓時出警惕。
圖大怒,朝楚嬴瞪眼吼道:“你胡說什麼!”
楚嬴嗤笑道:“怎麼,難不大人心機敗,所以急了?”
沒錯,楚嬴確實在挑撥離間。
雖然他出于某種目的,故意投降,但若是落在圖手中,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草泥馬……”
圖攥起拳頭沖上來。
“圖百戶!”
李泰一聲斷喝,直接擋在兩人中間,臉上不復剛才的客氣:
“他們現在已是本的嫌犯,本怎麼理,是我自己的事,還用不著別人替我心。”
圖只覺得心中一萬頭草原神踐踏而過,強忍著怒氣:“難道你真信這小子的話,認為我是想和你搶功?”
李泰側臉看向旁邊,不咸不淡道:“本為判,專職負責刑法和緝盜,難不圖百戶認為自己,比我更懂如何對待嫌犯?”
“你……”
圖了個冷釘子,氣不打一來,怒道:“好好好,今天這事我是當事人,正好也隨你回衙門一遭。
“到時候,再把千戶大人請來,一起看看你們是如何公證判案的?”
李泰輕‘嘶’一聲,顯然對吳狼極為忌憚。
有心說幾句話緩和氣氛,圖已經把臉撇到一邊,直接指著王琦等人:
“你你,還有你……你們所有人,全隨我到衙門走一趟,好給本大人作證。”
“這……圖大人,小人們還得做生意養家糊口,恐怕沒時間……”
眾人怕他怕的要死,都不想惹禍上。
可事到如今,哪能由他們做主,被圖當面威脅道:
“廢話,敢不跟我走的,仔細老子手中的大刀不認人!”
眾人還能說什麼,只能啼哭抹淚地跟在隊伍后面,一起朝著順城衙門去了。
要說這順城衙門,果然不愧坐落在窮苦之地。
偌大的一個知州府衙,論建筑氣派,甚至還趕不上南方普通的縣衙。
楚嬴一路觀察,不知不覺來到了審案的大堂。
“看好嫌犯,本去請周大人。”
將楚嬴他們給留守的捕快,李泰匆匆去了后堂。
不消一會兒,一名頭戴烏紗帽,面容略顯愁苦的員,走了進來,李泰跟其后。
此人看起來五十上下,和傳聞的周吉年齡相仿,應該就是本人無疑。
果然。
只見周吉徑直走到上首主位坐下,李泰則是坐到他的一側。
隨著兩人坐定,除了押解楚嬴他們的人,其余衙役各自手持水火,自覺分列兩邊。
“啪。”
周吉目掃過下方,拍響驚堂木:“升堂。”
“威武。”
衙役們應和著,手中水火把地面敲得“咚咚”作響。
李泰趁機喝道:“爾等嫌犯和證人,見到知州大人,還不快跪下行禮。”
“草民,叩見青天老爺。”
被迫前來作證的王琦、王老實一家和一眾商賈,陸續跪在地上。
“哼。”
圖抱著胳膊哼了聲,為百戶,從六品的份,他自然無需下跪。
然而,很快他便皺起眉頭,扭頭看著楚嬴一行喝道:“你們竟敢不跪!”
“呵呵,我們為何要跪?”楚嬴反問。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驚堂木再響,眾人皆是一震。
只聽周吉冷聲喝問:“大膽!堂下何人,見到本,為何不跪?”
“呵呵,周大人是吧,總算見到你本人了,事是這樣的……”
楚嬴丟下圖,轉向周吉客氣地拱了拱手。
正當他想要陳述原因,卻被周吉抬手阻止,聲音愈冷:“本沒問你這些,你現在只需回答本,為何不跪?”
“嗯。”
好大的威……楚嬴很不喜歡周吉這種獨斷專行的態度,收斂笑容,隨后向前走出兩步:
“也好,那我就回答你,我之所以不跪,其實也是為你好。”
“你說什麼?給本再說一次?”
“我是說,要我下跪,你還不夠資格,這次聽清楚了嗎?”
楚嬴一字一頓道,心里忍不住一陣失。
他原以為見了周吉后,一切便能迎刃而解,如今看到,他似乎把對方的人品想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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