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源之地。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可那由十位道主境強者聯手施展出的主神之域中,卻渾然沒有一靜。
這讓許多一直關注這里的老古董皆都有些疑。
按照正常推算,由十位道主一起聯手鎮,短短片刻已經足夠去鎮殺一位道主境存在了,可如其今僅僅只是對付一個陳汐,為何會耗費如此多時間?
可旋即,他們似乎有明白過來。
這應劫者可不是尋常人可比,他的戰斗力都足以殺死湮真、麟崖這等級數的道主境存在,可想而知想要一舉殺死他,或許也有些強人所難。
雖然心中如此想著,可他們心中兀自有著一不踏實的覺,這讓他們愈發關注起這一場戰斗。
熾青應同樣在觀察,只不過他心中那不踏實的覺明顯要強烈許多。
這可是十位道主一起手!
時間拖得越久,就證明那陳汐越是難纏,同時也會讓變數隨之增多起來。
當然,熾青應自己也斷然不會相信陳汐這次真能夠逃出生天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讓熾青應擔心的是,即便這次能夠功鎮殺陳汐,恐怕那十位道主境強者中,必然也會出現一些折損了,甚至有可能會因此殞命!
熾青應覺自己的擔心很正常,他已經充分重視了陳汐的戰斗力,故而才會做出如此判斷。
只是……
他心中又有著一難以形容的煩躁。
他忽然想起,這一次從進浮屠海之后,這陳汐就像變另外一個人,一舉一皆都反常無比。
陳汐孤征戰浮屠海,無可匹敵,擱在任何一名護道強者上,已經是一種無上榮耀。
可陳汐仿似依舊不滿足,自顧自橫浮屠海,來到了罪源之地……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圣裔一脈的棲居之地,其中坐鎮了不知有多的道主境存在。
陳汐哪可能不知道這種況?
可他偏偏就來了!
這明顯就太過反常了,一個九星域主而已,誰給他這麼大膽子,敢于無視一眾道主境存在的威脅?
正是這一系列的反常,讓熾青應敏銳察覺到,陳汐要麼是膽大包天,囂張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要麼就是有所依仗!
否則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修道者,都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舉了,這跟送死都沒什麼區別了。
陳汐是來送死的嗎?
肯定不是!
他的膽量足夠大,但為人并不曾太過囂張。
依照熾青應的了解,這陳汐非但不囂張,甚至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冷靜和智慧。
那麼,就只剩下最后一個理由了,這家伙是有備而來!
一想到這,熾青應心中猛地一,這陳汐究竟是依仗的什麼,敢于如此橫行無忌?
這時候,熾青應向遠那一場戰斗的目都有些變了,腦海中更是不可抑制地冒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轟!
就就在此時,遠那一片由十位道主聯手凝聚而的主神之域發出一聲驚天轟鳴,震十方。
一下子,所有關注這一場戰斗的老古董皆都心中一震,終于結束了?
轟隆~~
神輝迸,耀眼無匹,那主神之域猶如碎的琉璃,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煙塵彌漫中,卻并無任何影從中走出。
這讓許多老古董皆都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仔細查探過去,這才注意到,一道極其暗淡的影正在漫天神輝中站起,宛如明一般,本讓人難以察覺到。
可當這一道明似的虛無影站起來時,所有人都恍惚之間生出一覺,這似乎是……那個應劫者?
難道他沒死?
能夠清楚看見,這一道明似的模糊虛影正在從漫天神輝中一步步走來。
他每一步邁出,影就變得清晰一分,上那衰弱無比的氣息就變強一分。
約約地,已經能夠看清楚,那赫然正是陳汐的廓!
“該死!”
“怎麼可能?”
“十位道主境存在一起出,還殺不了他一個?”
“不可能……不可能……他若活著,豈不是意味著那十位道友……已遭劫而亡?”
無聲的震撼猶如驚濤駭浪般,呼嘯在每個關注這一場戰斗的老古董心頭,讓他們變,讓他們惘然、驚疑、震駭。
尤其是熾青應,渾都不住一哆嗦,心中大喊,果然如此,這家伙既然敢孤前來罪源之地,果然是有所依仗的!
就在這一片震撼聲中,陳汐的影已逐漸變得清晰,能夠看見他渾白骨森然,幾乎完全崩碎一空,看起來滲人無比。
唯獨那一對眸子,依舊沉靜、淡漠、幽邃,倒映著諸天萬象,倒映著這一場混戰場,波瀾不驚。
他一步步走來,上猶如縈繞著一奇異而晦的力量,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修復他那遭嚴重創傷的軀。
與此同時,他周的氣勢也是隨之節節恢復。
“不能讓他恢復過來,快殺了他!殺了他!”
熾青應猛地尖出聲,著一焦急暴躁的味道,震天地,可即便如此,他卻立在原地,也不知是不愿以試險,還是對陳汐徹底到恐懼。
“殺!”
熾青應的聲音就像一聲驚雷,讓不道主老古董如夢初醒,當下皆都毫不猶豫,暴殺而至。
轟隆!
滾滾神輝若熾盛的流傾瀉,漫天神法道潑灑天地,將正自從混中走來的陳汐再次覆蓋。
這一次,起碼有數十位道主境存在一起手!
然而,這一次他們的攻擊皆都落空了!
只見陳汐行走在漫天神輝中,就宛如不存在般,那些攻擊從他軀中穿過,竟渾然沒有給他帶來一創傷。
就仿佛他是明的,超于世的!
那等景象何止是驚世駭俗,簡直就是恐怖。
一個人,在傾瀉而下的神輝中行走,沐浴熾盛道,渾然沒有到一影響!
這可是數十位道主境強者的攻擊!這世間又有哪個能夠無視?又有哪個能夠像陳汐這般,如履平地?
并且隨著陳汐一步步走來,他周白骨上覆蓋上一層新生的,披上了一襲青衫,一頭濃烏黑的長發垂落而下,出一張清俊淡漠的面龐……
至此,單從外表來看,他已恢復如初。
只是在他周上下,氣息卻是越來越強盛,越來越熾烈,約約地,甚至流出一神圣無量的威嚴。
這一刻,熾青應渾發寒,幾肝膽俱裂,由而外到一種大恐怖!
這陳汐,為何逆天到這般程度?
十位道主境一起出手都殺不死他,數十位道主境的攻擊,更是被他徹底無視!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熾青應渾都在粟,哪怕他已晉級道主境,可卻哪曾見過這等匪夷所思,駭人聽聞的事?
何止是熾青應,那些分布在罪源之地各個區域中的道主境老古董也都被震撼到了。
心中皆都齊齊冒出一個念頭,怎麼會這樣?
這時候,陳汐終于止步,目向了罪源之地最深。
他青衫獵獵,長發飛揚,清俊的面龐上涌著一奇異的澤,若大道禪機在縈繞。
隨意立在那,便有超然出世之氣,不可揣度。
嗡!
幾乎同時,在那罪源之地最深,泛起一古老的波,猶如沉寂無垠歲月的力量,在這一剎那蘇醒過來。
一瞬,天地靜止,萬沉寂,原本紊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平靜下來。
這安靜的氛圍,甚至讓人難以適應。
旋即,一道宛如鐘磬玉石般的聲音倏然擴散整個罪源之地——“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僅僅一句話,每一個音節都宛如大道在共鳴,有一種直抵人心,令億萬眾生臣服拜的威勢。
即便是那些分布在罪源之地各個區域中的道主境老古董,這一刻都不住心中一,涌出一抹敬畏和激混雜的緒。
這聲音……
是他們圣裔一脈唯一的始祖大人!
是始祖大人從無垠歲月的沉寂中,復蘇過來了!
空前的喜悅和振猶如山崩海嘯,匯聚在每一位道主境老古董心頭,讓得他們幾乎要喜極而泣。
誰能想象,在這等時刻,在不需要應劫者和命祭祀的況下,他們圣裔一脈的始祖居然蘇醒了!?
就連熾青應,都不住心中巨震,面一抹狂熱敬畏,始祖復蘇,這可是他們圣裔一脈期盼了無垠歲月的天大事!
……
道愆罪源外,重錘營地中。
“這……怎麼可能?”
第二道仆“時道主”猛地如遭雷擊,渾都不住一陣搖晃,霍然睜開了眼眸。
臉頰上,已是一片震駭之,變幻不定。
其他道仆皆都眼眸一瞇,心中凜然,之前他們正自振,認為斬殺逆道始祖的時機就將,誰曾想,第二道仆在這一刻竟是駭然失,這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不?
許久,第二道仆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諸位,況有變!陳汐此子……還活著!”
什麼?
其他道仆皆都心中一震,這怎麼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