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后面陸續還有京畿道、關道、河東道等三路的推廣費送來,關于異人犁的收,暫時還沒有結算出來。
不過,薛朗暗的自己計算了一下,就算是只分一,暫時只分現在收來的,也足夠他小富一把。起碼,養這幾個仆人,算不得大負擔了。
想起仆人們,薛朗屈指算算時間,似乎該到仆人們發月錢的時間了,又不好問長儉他們你們一個月工資多錢,這事兒需要找人打聽一下。
薛朗是不贊同隨意的給高工資的,隨行就市就好,隨意的提高價錢,一則對市場影響不好,二則是給自己間接的增加本。你給高工資一次,后面怎麼辦?
薛朗正琢磨找柳打聽一下,有人來報,說是柳那邊的綠茵求見。薛朗讓人把帶進來——
“奴婢綠茵見過薛主薄。”
“綠茵姑娘不用多禮。所來何事?”
綠茵道:“回薛主薄,我家主子柳文學有事請薛主薄商議,不便前來,只能勞煩薛主薄過去商議,請薛主薄原諒則個。”
“原來是這樣,行!你先回去,我稍后就來。”
“喏!謝過薛主薄,那奴婢就先去回話?”
“去吧。”
先讓綠茵回去,薛朗稍后才過去。奇怪的是,柳并不在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在公主殿下的正廳,正伏案疾書,一副忙碌不已的景象。
薛朗進去,奇怪的問道:“柳,為何是你在這里?我剛還去偏廳來著,卻被告知你在這邊辦公,公主殿下又出去巡營了嗎?”
柳手中的筆,重重的放在桌上,看薛朗的目,頗為復雜,直接白薛朗一眼:“還不都是怪你!”
薛朗指著自己鼻子,一臉的莫名其妙:“我?為什麼怪我?”
柳嘆了口氣,道:“可是你給殿下進了一瓶烈酒?”
薛朗秒懂!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不自覺的低聲音問道:“公主殿下喝醉了?”
柳不語,只是點點頭,咳嗽一聲,意有所指的看著薛朗。薛朗會意,趕把臉上惡趣味的笑容收了收,不過還是好奇的低聲問了一句:“殿下喝了多?醉到這會兒都還不能來辦公?或是,昨晚上耍酒瘋了?”
柳表古怪,再次白薛朗一眼:“薛主簿慎言。”
“咳……好吧,慎言,不問了!”
薛朗咳嗽一聲,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道:“言歸正傳,不知柳喚薛朗前來,有何事商議?”
柳也強行拉回注意力,道:“京中從軍監調了能工巧匠下來,要研制薛主薄送上的遠鏡等,此事,還需薛主薄你主理。”
“,沒問題!等會兒我就過去看看。”
詢問了一番工匠們的駐扎地,薛朗打算等朝食后過去看看:“可還有別的事兒?”
柳道:“還有一事,不過,并不急,先說薛主薄的事,稍后再說也無妨。”
薛朗點點頭:“這樣啊,那請柳撥冗片刻,給薛朗指點一下雜事。”
“何事?”
柳就是這麼敞亮,找上門幫忙的時候,從來不拿喬,也不會故意推托。薛朗連忙道:“請問柳,仆人們的月錢,是怎麼發放的?”
柳皺眉:“月錢?何謂月錢?為何要給仆役發錢?”
難道仆役沒月錢?!
薛朗睜大眼:“就是每月要給仆人們發的錢,一等仆人多,二等仆人多,管事、使分別是什麼標準之類的。”
柳眼珠一轉,眉頭松開,問道:“可是相等于朝廷諸公的俸祿?”
“對對,大概類似吧。”
薛朗連忙點頭。《紅樓夢》里的月錢,到底算零花錢還是俸祿,都不好說,不過,意思大概差不多吧。
誰知柳竟然柳眉一豎,叱道:“荒唐!哪里有給仆役發俸祿的道理!”
薛朗是真驚訝了!
弱弱的追問:“難道在大唐,仆役是不用發月錢的?”
柳嗤笑一聲,道:“律法云,奴婢賤人,律比畜產。難道薛主簿還給你家中的牲畜發工錢?”
薛朗:“……”
薛朗好想打自己兩掌,然后默念三遍——你傻!
都是被《紅樓夢》誤導的!
看《紅樓夢》里,為了支付府里的開銷,辣子都在外面弄出人命了,看書里給仆人們發月錢,還以為古代都差不多。居然忘了《紅樓夢》的背景可是清朝,而清朝可是把大臣士大夫們都視為奴才的奇葩朝代!
薛朗好生蛋疼!論在常識問題上鬧笑話是一種怎麼樣的!
看薛朗角的樣子,柳道:“奴婢附藉主人,系本主,等同畜產,只需供給食就好,如若伺候的好,你開心可以賞賜奴婢一二食、錢財,哪里有月月發錢的道理!此話可在奴婢們面前說過?”
薛朗趕搖頭,他只在心里想過,從來沒問過。不當面問人工資的忌諱,他還是懂的。
柳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道:“看來需得給薛主薄好好介紹我大唐的方方面面才是。正好,奴奉殿下命,與薛主薄商議您的俸祿一事,奴就與薛主薄好生論上一論。”
薛朗抱拳行禮,誠心教:“請柳指點。”
柳道:“薛主薄,按照朝廷規制,薛主簿乃是平公主府的職事,因平公主功勛,圣人特敕公主位比親王,是故屬品級也按照親王府配置。俸祿按律每年可得祿米九十石,職分田五頃。按律,京俸祿可每年整年發放,稱之為年俸;外俸祿則由公廨田支付,無有整年發放的。薛主薄乃是公主府的職事,俸祿當由朝廷發放,故而,可領年俸。”
薛朗點點頭,他是不知道可以領多俸祿,但卻知道高祖朝員的俸祿只有祿米和田地,到了高宗永徽年間,員的俸祿里,才多了絹帛。
柳道:“按制,五品以上員職分田一般分在就職地,地隨人走;六品以下職分田一般分在家鄉。薛主簿乃是異國歸來之人,籍貫建康,卻無有親屬。這職分田分在何?殿下諒薛主薄的特殊之,命奴問一問薛主薄的意思?”
這個還用問嗎!
薛朗立即問道:“可以安排在長安嗎?我以后打算在長安定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