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見真，李牧塵肯冒著生命危險來到大牢，足見他的真心。

“皇叔，我是真的喜歡雪兒！！”李牧塵難得正經說道。

“父王，這輩我除了他誰也不嫁。”

夫唱婦隨，李牧塵方才說完，莫千雪跟其後。

“哎！大不中留，養了二十年沒用，被人家親兩下就跟著跑了。”

“父王，我們倆是認真的。”

莫敢當並非真的生氣，相反他很開心。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世態炎涼，落難才知真心，李牧塵能來已是說明他真心。

“罷了，本王只有你一個兒，只要你喜歡，你幸福，便是本王最大願，也算對得起你的母妃。”

莫千雪是他的心頭，任何想要傷害的人，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將碎萬段。

“謝父王全！”

“謝皇叔全！”

深陷囹圄中，自知想要再全而退不太現實，唐王在汝王府遭人劫持，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他不再奢什麼，只求莫千雪能平安無事。

此次前來，李牧塵並非只是來與莫千雪牢獄“約會”，他為了詢問一些況，為他們尋找擺嫌疑的證據。

昨晚上發生的刺客襲擊，完全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汝王府門前兵衛都是軍中強將，絕非那些衙役可以相比的，經過莫敢當的心調教，不敢說以一抵百，以一抵十絕不再話下。

言歸正傳，李牧塵來到莫敢當牢房前，他小聲說道：“皇叔，我懷疑此次刺殺是部人所為。”

隔牆有耳，李牧塵說話格外小心，誰也不知道牢房中是否也潛藏著敵方之人。

莫敢當也是一凝，隨即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的人中有鬼？”

“我不知道，如此周的計劃，若是提前沒有準備，刺殺那晚羽林軍和王府兵衛同時中毒，潰不軍，你覺得外人能夠做到嗎？”

羽林軍是唐王邊近衛，他們的飲食和行都必須嚴格要求，負擔任保衛皇帝之重任。

“所以你便是想要從我裡得到什麼？”

“不是裡，是手裡。”

如此敏的問題，莫敢當一聽便知他想要做什麼。

“你的胃口不小啊！竟敢圖謀本王手中的兵權。“莫敢當怒目圓睜，氣勢上強了幾分。

莫敢當城外駐扎三千將士，那晚他完全可以以此威脅太子，他沒有那麼做，只是他心中仍是抱有對唐王那份恩。

兵權之事，涉及重大，他斷然不會出手中兵符。此刻他真的懷疑李牧塵是否便是圖謀他手中兵權才故意接近莫千雪。

“李牧塵！！你可知道方才那番話，哪怕你是陛下之子，本王也可先斬後奏。”

面對莫敢當的厲聲呵斥，他直腰桿，沒有退。

“我可以死，但不是現在，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李牧塵嚴肅地看著他，眼神毫不躲閃，“我知道這麼說是死罪，但我還是要說，我想得到你手中的兵權，你且當我是謀反也好、貪婪也罷，我不在乎。”

眼下朝堂，太子荒無度，已然失去群臣之心。而魏王、越王、韓王、魯王等諸侯王皆虎視眈眈，任由太子荒廢下去，隻待時機，便可宮。

“太子失德，無心朝政，本以為可安座帝皇之位，殊不知他早已是孤家寡人，這些皇叔難道都不知道嗎？”

莫敢當雖常年孤戰邊疆，這朝堂之事，風雲變化莫測之下骨相殘，手段行徑何其殘忍。

一將功萬骨枯，然而，縱觀歷朝歷代，歷史長河之下，新皇的誕生又何嘗不是踩著同胞之問鼎天下，有時候，無形的硝煙比之戰場廝殺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皇子間明爭暗鬥，朝堂黨派紛爭，一場場驚心魄的無聲之戰何其‘彩’，本王又如何不知？只是大家心照不宣。”

經此一番話，李牧塵對莫敢當恭敬鞠了一躬，世人皆知他不過是沒有文化的糙漢子，

可就是這位糙漢子，他的眼獨到，有著一番發人深省的見解，他擔得起李牧塵的鞠躬。

“皇叔，你多年來不參與任何黨派爭鬥，想必不皇子也曾暗中拉攏你，都被你一一拒絕，難道你真的那麼肯定本次刺殺行而非針對你？”

“你什麼意思？”

“力量若不能為己所用必以滅之，但絕不能落地方之手。”

莫敢當手握軍馬大權，三路兵馬為他所用，力量不可小覷，任何一位皇子得到他的幫助，必然實力大增，野心膨脹，假以時日，重蹈唐王覆車，發另一個玄武門之變。

而唐王肯放心於他，正是莫敢當從不參與皇子黨派戰爭。

“還需要我說的再明白些嗎？”

莫敢當不是傻瓜，李牧塵說的這般直白，他又如何不懂？

“夠了！！”

“你覺得夠了，可我認為還不夠，此生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安無事。皇叔，你真覺得自己可以獨善其？”

歷史的漩渦之中，誰又能保證自己可全而退？

“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誰又能真正會這景之下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世人都說你是陛下十五個皇子中扶不起的阿鬥，你不僅擁有著高深莫測的實力，更是一位出的說客。”

“能到皇叔讚賞，小侄在此謝過了！”

“哼，你要真的謝我就不會勾引本王的兒。”莫敢當說道。

“非也，我與雪兒投意合，彼此慕著對方，談何勾引。”

“你皮子功夫我已領教，我不與你爭辯此事。”他想就此翻過。

“也好，那咱們就說一說兵權之事，皇叔借與否全憑你的一念之間。”

“兵符在……”

就在莫敢當說出兵符藏之，有人“闖”了進來。

晉王駕到！！

晉王從牢獄外走進來，後跟有眾多大理寺衙，莫敢當知道，晉王是為拿人審訊而來。

李牧塵避無可避，隻得與晉王撞面，晉王見之，臉出異樣之，稍縱即逝，一閃而過。

“原來牧王弟也在。”

李牧塵行禮，道：“晉王兄！”

“不知牧王來這大理寺囹圄所為何事？”

聽得出，晉王似有不悅，大有質問他的口氣。

李牧塵並不以為然，他嘿笑道：“路過而已，哈哈，晉王兄要是不高興我離開便是。”

說罷，李牧塵轉就要離開。

“等一等！”

方才移幾步，李牧塵停下來，笑說：“不知晉王兄還有其他事？”

“本王可是聽說過你的威名，‘晨省堂‘大放異彩，審訊祝家四兄弟的佳話廣為流傳，為百姓所津津樂道。”

李牧塵擺擺手：“晉王兄謬讚，不過小試牛刀，哪敢勞煩兄長如何掛懷。”

“牧王弟太過謙虛，既然來了先不要急著走，隨我一起旁觀大理寺審案如何？”

他被臨時任命本案主審，把燙手山芋扔給他，心有不悅實為正常，也是難怪他見之李牧塵表現出怒意，誰讓李牧塵是骨頭呢。

不待李牧塵回答，晉王權當他已答應了，繼而朝莫敢當說道：“皇叔，委屈你了，侄兒也是奉命行事，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晉王後之人要準備枷鎖，卻是被他厲聲呵退：“放肆！汝王乃我大唐功臣，還不速速退下。”

“手下人做事不知分寸，還皇叔莫怪。”

莫敢當豈是那般小氣人，說道：“小輩後生，本王與之慪氣，豈不顯得我太沒肚量。不過法律不可忤逆，我即是嫌犯，理應如此，來吧！！”

莫敢當曲臂樹立，他自己要求銬上枷鎖，更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

晉王想要勸解，莫敢當執意不聽，他說道：“不以規矩，不方圓。祖宗之法不可破，我絕不做第一個破例之人。”

“方才聽皇叔一言，侄兒愧難當，自歎不如。”晉王低頭說道。

為防止莫敢當和莫千雪公堂串供，便分開審理。

……

所謂三司會審，便是有史大夫、大理寺卿、刑部尚書三人共同審理，由晉王坐鎮旁聽，杜絕出現任何冤假錯案。

此次主審之地為大理寺衙門。

作為本次“不速之客”，李牧塵突兀地出現於此，他坐在晉王邊，顯得格外凝重。

“帶犯人！！”

叮叮當當～

不一會兒，莫敢當拖著沉重的枷鎖，緩步走上大堂。

“堂下嫌犯，本念你為我大唐履歷戰功，免你可無需下跪。”

三司皆示意晉王，晉王輕點頭。

啪。

大理寺卿為本次三司主要審判人，審訊之言也由他發問，其他二人從旁協助。

驚堂木拍響，極震懾人心的聲音，那是普通人的警鍾，也是心虛之人最怕的夢魘。

“堂下犯人，你可知罪？”大理寺卿說道。

莫敢當毫不懼，他縱橫一生，早已看慣生死，區區大理寺哪能嚇到他。

“回大人，本王無罪，何談知罪？”

“陛下於你府中遭到刺客劫持，你如何讓本相信你是清白的？”

莫敢當無愧於心，他理直氣壯的說道：“就因為我——莫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