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但我們已然是夫妻了，乖。”

玉引：“……”

為什麽總在睡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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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早，府門一開，郡主儀仗齊備，和婧就歡天喜地地找謝晟玩去了。

同去的還有夕珍夕瑤，夕瑤是正好回家看看，夕珍家雖不在京裏，但京中謝府畢竟也都是的親眷，自該多走走。

於是，正院仿佛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阿祚和阿祐淚眼婆娑地著大門：想跟姐姐去玩……

玉引看著他們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覺得好心疼，無奈也隻能心疼心疼，並不能真讓他們同去。

這兩個小魔王太淘了，天天都是不上天地誓不罷休的架勢。平日讀書時因為有先生著，還能老實一會兒，一旦先生不在……

嗬嗬，目前為止他們畫過阿禮的書、撕過阿祺的字帖，還拿夕瑤的墨水刷過墻。和婧這個長姐倒是意外的有威嚴，很能唬得住們，但到了謝家，和婧自己還要玩，哪有時間看著他們啊？

給娘也沒什麽大用，玉引自己呢，又走不開——端午節府裏還是要小慶一下的，這個當主母的哪兒能不在？

於是玉引哄哄兩個沒打采的小魔王：“別不高興啊，一會兒吃粽子。大姐姐不在沒關係，二姐姐一會兒來陪你們玩兒！”

阿祚雙眼淚汪汪的：“我要大姐姐……”

阿祐不滿地低頭：“二姐姐不好玩……”

燕語閣裏，喬良娣怎麽看都覺得蘭婧今兒緒不對。

雖然最初來這裏是，蘭婧也總是悶悶的吧，但後來得久了，蘭婧的子便活潑了一些，很像今天這樣坐在床上著窗外發怔了。

是以今天突然又如此，讓喬氏有些擔憂。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在榻沿上，手攬住蘭婧，蘭婧回過頭：“喬母妃。”

“蘭婧啊。”喬氏一笑，擡手的額頭，“你怎麽啦，是不是不舒服？若不舒服，喬母妃去跟你嫡母妃回個話，咱在屋裏歇著，不過去了。”

“沒有！”蘭婧立刻道，喬氏便又說：“那你是不是又想你母妃了？蘭婧你聽話啊……你父王不讓你見是為你好，等你大一點就懂了。”

蘭婧默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沒有，我不想母妃。”

然後就下了榻，主拽著喬氏往外走，但可能是因為喬氏方才提了一句的關係，心裏的念頭越湧越厲害。

喬母妃不知道，前天在前宅念完書，回後宅的時候，在路上見母妃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一扭頭就發現邊的侍婢、娘都不見了，母妃拉著的手跟說“沒別人在，母妃跟你說幾句話”。

蘭婧當時一下子就想哭。都有大半年沒見過母妃了，好想母妃啊……想跟母妃說最近過得很好，嫡母妃跟喬母妃待也好，讓母妃不用擔心。但是，母妃沒等說話，就嘆氣了氣來。

母妃問說：“你父王近來讓你姐姐去前頭見過謝家的公子，可讓你也見過？”

蘭婧搖搖頭，懵懂道：“沒有。娘說那是給姐姐挑夫君，說我還小……過幾年就到我了。”

“唉，你是還小。”何氏略顯苦地又一嘆，“這些話，母妃本也不該現下同你說，但是現在見你實在不容易，今天這些話你要記得、你一定要記得。”

蘭婧有點張，重重點頭，乖乖聽母妃說。

何氏語重心長：“你要記得，你的出不如你姐姐，母妃也……不像你嫡母妃一樣你父王喜歡。所以有些事，隻怕要你自己努力。比如這夫君的事吧，你父王肯從謝家為你姐姐挑人，那便是上了心的，但到時到你……你父王未必有這份心，你要自己爭氣，讓你父王覺得你懂事，知道嗎？這是關乎你一輩子的大事，你要記得！”

母妃這樣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蘭婧都勞勞地記住了，但是隻聽懂了一半。

可雖然隻懂了一半，還是因此悶悶不樂起來。因為母妃說這話時的口氣聽上去實在太沈重了，讓覺得一定是很嚴重的事，而且覺得母妃過得不開心。

母妃的話裏，關乎夫君的部分，是還不太明白的。能聽明白的，是母妃說要讓父王覺得懂事！

之前母妃還叮囑過，不能惹嫡母妃生氣，要讓嫡母妃喜歡。

蘭婧一語不發地想了一路，不知不覺已到了正院門前。邁過正院的門檻，看到父王和嫡母妃的剎那，突然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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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一直在正院中小聚到傍晚，尤氏沒到，但著人送了阿禮阿祺來，孩子們玩得頗為高興。

用過晚膳後幾個還沒盡興的孩子又跑到院子裏繼續玩鬧，喊了府中護衛進來五毒。玉引不方便見這些護衛，叮囑下人說招呼好孩子別被弓箭誤傷後便回到了屋裏。過了片刻，擡頭就見孟君淮也進了屋。

他拎著一個陶瓷小酒壺，壺上還冒著熱氣，顯是剛溫好的酒。

玉引趕去取酒盅，他快走了幾步將酒壺放到桌上，一吹手指：“好燙。”

“幹什麽親自拿？”玉引笑著將酒盅也擱下，他看看幾扇閉的窗戶說：“開著窗戶多好，涼快一些，還能看看他們箭。”

玉引嘖嘖：“不合適，讓孩子們玩吧。”

其實看看他們五毒確實有趣兒的，不過的份畢竟在這兒放著嘛，覺得沒外人時胡來一下還行，有外人時還是要端著點王妃的份的！

孟君淮倒了杯酒，端著酒杯走過去手一推窗：“有什麽不合適的？咱自己府裏的護衛若敢出去說閑話，我替你收拾。”

玉引：“……”

好吧也行。

玉引捧著酒盅愉快地蹭到羅漢床上，靠著枕頭往外看，看了會兒，皺皺眉：“你看蘭婧。”

孟君淮“嗯？”了一聲，也到窗邊去看。

眼下剛完一五毒，下人們去拔箭，蘭婧則抱著盛箭的木桶跟著他們，幫他們裝箭。

“怎麽讓幹這個呢？”玉引蹙著眉頭，說著就要出去管一管，孟君淮則道：“我剛才說過了，但自己說想幫忙，由著去吧。”

“蘭婧這子……”玉引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如果現下是和婧在院子裏這樣幫忙，不會不高興，因為和婧若說“自己想幫忙”，那便一定是自己的想法，會玩得很高興，玉引就樂得由著來。

可蘭婧不一樣，從方才在餐桌上照顧弟弟們，到現在幫著收拾箭矢，臉上都沒有什麽表。雖說是自己想做，但又能看出並不是很願。

玉引覺得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並不是遂著自己的心思在做事，隻是在做心裏覺得“應該這樣”的事。

何氏也是如此，但問題在於，何氏許多時候覺得“應該這樣”的事……都並不應該。

玉引想到何氏便覺得有些窩火，大概又因近來在心和婧嫁人的事，不由自主地想到蘭婧日後這般嫁人，是會在夫家欺負的。

“蘭婧這樣不行。”看著孟君淮，口氣無比生，“看來單靠一個喬氏不夠，還得想別的法子養的子。日後也是要嫁進宦世家裏做主母的人，到時候不住陣早晚得吃大虧。”

孟君淮沈著，卻見玉引將酒盅一放，二話不說就下了榻。

作者有話要說：

→_→說想看和婧和謝晟談的你們夠了……⊥思⊥兔⊥網⊥

☆、第100章幾

玉引到臥房門口來在外候著的趙瑞，讓他去燕語苑跟喬氏回個話，說蘭婧今晚不回去了，在正院睡。

想了想又叮囑道：“讓喬良娣別想，沒做錯什麽，是我想陪陪蘭婧。日後每一旬讓蘭婧來我這兒住一晚，平日還由帶。”

說完後折回房，一時沒緩過勁兒，臉仍還冷著。孟君淮迎過去一攬：“讓你費心了。”

玉引緩了口氣：“應該的。你忙著朝中的事，孩子們便給我。蘭婧這樣……”越想越覺得憂心，也隻能道，“我慢慢教，來我這裏時和婧也會陪，應該會好起來的。”

話音剛落，芮嬤嬤就領著蘭婧進了屋。

芮嬤嬤先稟了個事，說謝府那邊問可否把大郡主留下住一晚？道是大郡主玩得有些累了，家裏人也都喜歡，就想留住一住。

玉引看向孟君淮，孟君淮點頭拿了主意：“住著吧。你讓琥珀和凝脂過去伺候，別給人家添麻煩。”

芮嬤嬤躬應了聲“是”，別有意味地牽引著玉引的視線往蘭婧上一睇，就垂眸退了出去。

玉引怔了怔，蹲向蘭婧招手：“蘭婧，是不是困了？來吧，母妃哄你睡覺。”

蘭婧怯怯地了，又父親，走近了兩步，小心道：“母妃，是我做錯了什麽，還是喬母妃做錯了什麽嗎？”

玉引一滯，擡頭再看看孟君淮，果見他神沈鬱。

笑了笑：“你沒做錯什麽呀，你喬母妃也沒做錯什麽。是你父王想你啦，所以晚上跟父王母妃睡，好不好？”

蘭婧繃的小臉分明一鬆，這才有了笑容，點頭說好！

是以玉引便將就寢的事宜吩咐了下去。結果這麽一留蘭婧，愈發清楚地看見蘭婧真的特別“懂事”。

沐浴之前坐在妝臺前解發髻，蘭婧會在旁邊幫接珠釵首飾、幫遞梳子，低眉順眼的樣子乖得讓人心疼。

——就算是和婧都沒做過這樣的事。玉引梳頭的時候，和婧大多數時候都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偶爾會心來地跑過來幫挑挑用哪套珠釵好，還經常為了看得更清楚而本不打商量就爬到膝頭去看，完全沒有什麽所謂的“規矩”可言。

小孩子不就該是這樣嗎？尤其又是母關係放在這兒，一點都不希和婧在麵前過得小心翼翼。

玉引越是深想這個就越可憐蘭婧，悶悶地洗了個澡，回到房裏一瞧，見蘭婧已經睡了。

孟君淮把擱在了床榻最側，玉引進來的時候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噤聲。玉引便連腳步也放輕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指指蘭婧輕道：“讓睡中間啊？”

“睡裏麵，我睡中間。”孟君淮一哂，“你們兩個睡覺都不老實，挨著睡別打起來。”

“……”玉引對於自己這麽大個人了睡覺還不老實的事到十分愧，避開他的視線看看蘭婧，又一喟，“我本來想今兒個和婧回來能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