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的,結果和婧還不回來了。”
“沒事,此事原也不是一晚就能解決的。”他輕嘆,“你也別讓和婧刻意做什麽,自然些好。再說和婧那邊……我瞧近來本也心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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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近來心事不”的和婧正在廊下張地看著一群男孩子五毒。
謝晟的藝學得不錯,得比其他幾個都準,這讓特別開心。
但也說不準為什麽這樣開心,總之……總之就是看他準了,就特別興,覺得好像是自己贏了似的,滿心都是喜悅。
謝晟偶爾一回頭,就總能看到廊下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他抿著笑瞄準,又一箭出去後便放下弓,向同伴道:“你們繼續,我先回去了。”
都是謝家教出來的孩子,誰也不傻。旁的幾人旋即會意,其中一個笑道:“你去吧,祖母方才說讓你明天一道送郡主回去,早上不必向問安了。”
“哎,知道了。”謝晟應下,便轉走向廊下,還有幾步遠時就看著和婧笑出來,“一刻也不歇,你不累嗎?”
“不累!”和婧從廊下跑出去,跑到他麵前仰起頭,“不繼續箭了嗎?”
謝晟一哂:“不了,你要回去睡覺了。”
和婧明眸著他:“我不困,我還想看你箭!”
“想看箭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看。”謝晟蹲一刮鼻子,“今天先回去睡覺,我也要早點歇著,明天我還要送你回家呢。”
“哦……”和婧撇撇,小手一,“那哥哥送我回去!”
“哈哈。”謝晟笑著轉過又再度蹲下,“來,我背你回去!”
和婧驚喜壞了,愉快地趴到他背上……
然後把謝晟累了個半死。
和婧是被玉引的母親邱氏留下的,自也睡在邱氏那裏。邱氏的住離箭場不近,謝晟又隻比和婧大四歲,到半路時他就已覺得累了。但他又不肯在和婧麵前丟人,死咬著牙熬到邱氏那兒,進了屋他把和婧一放下,邱氏就看見他一額頭的汗。
“哎,你怎麽還背上了?”邱氏哭笑不得,趕著人了塊帕子給他,“快,喝碗酸梅湯。大熱天的,你怎的做事也沒個數!”
邱氏算起來是謝晟的堂祖母,被數落,謝晟也隻能聽著。和婧有凝脂服侍著也洗了臉,剛幹凈臉上的水就道:“外祖母別生氣,是我要哥哥背我的!”
“……”邱氏一下子噎了話,又一貫喜歡和婧,目在二人間一便笑出來,“你這就為他說話了?不怕你父王母妃聽了傷心?”
“父王母妃為什麽要傷心?”和婧歪著頭十分不解,“是父王母妃讓我……讓我嫁給阿晟哥哥的呀!”
言無忌地一說,旁邊正喝酸梅湯的謝晟驀地嗆了水。
“好了好了。”邱氏又趕忙幫謝晟拍著背順氣兒,一覷和婧,“你母妃還說你時常不好意思,讓我多照應些,你到底哪兒不好意思了?”
和婧扁了扁。
剛開始確實是不好意思來著,覺得“見夫君”什麽的怪怪的。但是後來,喜歡阿晟哥哥了呀,再說本來就是父王母妃讓嫁給他,這個是實話呀?這個沒什麽可不好意思的呀?
然後看到被嗆住的阿晟哥哥在緩過氣兒來之後,臉還是脹得通紅。
“我先……回去了。”阿晟不好意思地看看又看看邱氏,向邱氏一揖,“祖母早些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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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裏因為端午節的關係,也比平日添了些熱鬧的氣氛。
一碟小粽子放在榻邊的桌子上,皇帝醒來後靜了一會兒看見它,頗有興致地說要嘗一個。
魏玉林趕忙親自上前伺候。他躬著剝粽子,邊剝邊笑說:“這粽子您一準兒喜歡,裏頭用的棗是善郡王府上送來的,下奴瞧過,個個都看著就漂亮。”
皇帝“嗯”了一聲沒多說話,魏玉林心裏微,繼而識趣兒地適可而止。
他多覺出來了,廣信王的事,在皇帝心裏存了個疑影兒。
其實那事空來風,跟他真沒什麽關係。可問題在於,那話是從逸郡王妃裏說出來的,逸郡王妃是謝家人。
而且,那日謝家命婦們氣勢洶洶的進宮問安,後來也給他惹起了不麻煩。
魏玉林一直知道,京裏看東西兩廠不順眼的多了去了,隻是懼於他東廠的勢力而不發。他從前也不怕這種不順眼,因為整個朝上都難有人勢力比他們更大。
但現下,謝家意味著另一種勢力。他們一挑頭,底下立刻就有了人應和。
沒有人會傻到認為命婦們來覲見就隻是婦人家的意思、和家中主事的男人沒關係,魏玉林當時就有所警醒,立刻派了手底下的人去嚴郡王府總,想探探虛實,看看謝家這回的意思有多。
嚴郡王妃是逸郡王妃的遠房堂妹,那日也在宮覲見之列,魏玉林對有點印象,是個才十七八歲的姑娘。
結果手下人從嚴郡王府回來後稟話說,這位王妃坐得端端正正的,四平八穩地告訴他說:“公公到底想問什麽呢?我走著一道,是隨我娘家人去的,自是聽我娘家的意思。而能從嚴郡王府走這一趟,便是我們家爺覺得這事沒錯,公公究竟有什麽不懂的呢?”
話裏話外,本沒有退,而且毫無懼地讓他們知道,謝家就是打算將京裏的宗親們都推一把、都擰在一起,一致對付他們。
魏玉林覺得,有些事該抓些定下來了。
他剝完了手上的這枚粽子,轉給邊的小宦伺候皇上吃,自己向旁退了半步,欠道:“皇上,近來有幾封折子……遞折子的幾位大人囑咐下奴說,在您神頭好的時候務必請您看看,下奴想著估計是要事,您瞧……”
皇帝品著粽子裏的棗,覺得太甜便皺了眉。聽言,他想了想:“拿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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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玉引和孟君淮正用著膳,和婧就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母妃!我回來啦!”
跑進屋才見孟君淮跟蘭婧也在,嘻嘻笑著一福:“父王。”
“還當你要再住幾天才回來呢。”孟君淮道,玉引覺得他話裏一醋味便側首一瞪,招手讓和婧坐:“來用早膳,跟母妃說說玩什麽好玩的了?”
“我吃過啦!”和婧脆生生道,說完,謝晟穩步進了屋。
謝晟端正一揖:“殿下、王妃。”
“阿晟啊……”玉引邊笑邊嗔怪和婧,“阿晟哥哥送你回來,你怎麽把他甩在後頭?”
和婧立刻甜了一句:“我想父王母妃了啊!”
孟君淮鼻中一聲輕哼,玉引一他胳膊,口型說:幹什麽啊?
孟君淮低頭喝了口粥,而後放下碗微笑看謝晟:“阿晟來得正好,我問問你功課。”
謝晟:“……”
玉引忍著笑對他這種別扭無言以對,側將和婧攬到麵前,繼續問昨天在謝府都見了什麽人?都玩什麽了?玩得高不高興?
和婧心滿意足地把自己記住的人挨個數了一遍,又把玩過的東西全說了一遍,告訴玉引說玩得特別高興,著重誇了謝晟箭特別準!特別好看!特別喜歡!
說到這兒,孟君淮的目有意無意地一劃,玉引莫名覺到一殺氣。
孟君淮再度笑看向謝晟:“上回說的《漢書?外戚傳》,你當時剛讀,現在讀完了嗎?”
“讀完了……”謝晟被他盯得後脊發涼。
孟君淮滿意點頭:“嗯,背一遍我聽聽。”
謝晟:?????
玉引都氣笑了!這種書讀著素來是解其意、知其華便可,有些著名篇目或許要背一背,可沒聽過背全文的。
謝晟瞠目結舌中麵發白:“殿下……”
孟君淮喝了口茶:“那抄十遍。”
“君淮……”玉引摒著笑忙要勸他,孟君淮氣定神閑地站起,拂袖離去。
屋裏,方才還一副溫潤公子模樣的謝晟整個人都傻了,無助地看看孟君淮的背影,又看向玉引:“姑母,這、這抄十遍……”
十遍得幾十萬字啊?!^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玉引心疼他,但也不好直接說沒事啊你不用抄來拆孟君淮的臺,隻得鐵石心腸地正正:“為你好。你先抄著,我幫你說說,看能不能抄幾遍。”
“謝姑母……”謝晟一邊道謝一邊心裏打鼓,他心說這麽下去,該不會《漢書》的每一篇都讓他背下來吧?這是要讓他當書庫啊……
屋外,孟君淮運著氣走出院門,看見楊恩祿在外麵焦慮地踱了個來回。
“楊恩祿。”他住人,皺眉,“怎麽了?”
楊恩祿終於等到了人,鬆了口氣,立刻上前稟道:“出了點事,謹親王府那邊著人傳了信過來……說皇上昨夜下旨杖責了幾位大人,還說善親王給送的棗太甜,要他閉門思過。”
因為棗太甜罰善親王閉門思過?這一聽就有別的事。
孟君淮目微凜:“杖責是因為什麽?”
“因為……”楊恩祿低下頭去,“幾位大人提了立儲。”
作者有話要說: ——在每個學生的年裏,都有一句噩夢般的話:
背!誦!並!默!寫!全!文!
然而,
謝晟在這方麵慘得登峰造極了,
被罰抄的東西那麽長,還是未來嶽父罰的。
都是娃娃親的鍋。
還是晚婚晚育好啊【嚴肅臉】
#謝晟:啊啊啊啊啊啊不帶這樣的!明明是他先提的婚事啊!#
#和婧:不抄完你就不能娶我了,抄不抄?#
#謝晟:……!我今晚就作業!你等著!#
☆、第101章驚變
京裏一座不大但講究的宅子裏,魏玉林有些焦躁地踱著步子。
他沒穿在宮裏當值時的服,換了一日常居家的常服,看起來了幾分威嚴和高深,就像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但邊的小宦依舊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地候著,踱了好幾個來回後,魏玉林停下腳,重重地一嘆。
這麽下去,可真不是個事兒啊!
皇上明擺著對他起了疑了,不過還好,暫時還隻是疑影而已,若皇上當真覺得他不可用了,隨時隨地能讓他人頭落地,他也就用不著在這兒煩心了。
但他最好盡快將此事解決掉,若不然,早晚有他人頭落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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