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認識,沒見幾面,但是知道是這個地方的國師。不過國師究竟是多大的兒,也鬧不明白,就知道這位國師姐姐長得好看的,比龍姨當然差的多。
小丫頭指著劉景濁屋子,低聲音說道:“我龍姨睡著了,咱們小聲點兒。”
姚小點點頭,輕聲道:“那好,我明天再來。”
轉走了幾步,姚小又改變主意,轉過走去白小豆旁坐下。
姚小輕聲道:“你白小豆?”
小丫頭點了點頭,姚小便說道:“我姚小,咱們名字都有個小字。”
小丫頭笑嘻嘻說道:“你是國師,兒可大嘞。”
姚小也笑了笑,輕聲道:“我小時候要是有你師傅這樣的一個大人就好了。”
小丫頭想了想,也不知怎的,就冒出來一句:“我還想著等我長大了,就做個像我師傅這樣的人呢。國師姐姐已經長大了,做什麼樣的人,應該很好辦吧?”
這位國師大人微微一愣,沒想到被一個半大孩子提點了一通。
微笑道:“謝謝你。”
然后起就走了。
小丫頭一腦門兒疑問,我干了個啥,怎麼就謝謝我了?
剛想回屋呢,結果又來了個白胡子老頭兒,那老頭兒倒是個懂事的,腳步輕輕,做賊似的。
劉景濁住在后院兒,前院里,一群人圍著張五味。
年輕道士心說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都多天沒睡覺了,好不容易回來了,還得擱這兒熬鷹呢!
沒法子,他只好將龍丘棠溪走后的事兒,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就連劉景濁買酒買了一個時辰都說了。不過涉及劉景濁父母與青椋山的事兒,他省略了過去。
他是境界低,但他不是傻。
最先詢問的是羅杵,他神凝重,沉聲道:“你是說,那個先生,是胡游?”
張五味點點頭,“不是我說啊!劉景濁說的。”
然后是魏薇發問,臉也好不到哪兒去。
“照劉先生推斷,整個北岳地界兒,都是蓌山與某些不知名的勢力設局?”
魏薇看了一眼羅杵,此時已然煉化風神真,只不過沒有選擇繼承前世記憶,所以只是破境金丹而已,但以后修煉,肯定會順風順水。即便遇到什麼險境,也能召喚出真來,只不過代價會很大。
而羅杵,與魏薇圓房之后,屬于分得了本該是魏薇的一些東西。好是他一步到了凝神境界,至真境之前瓶頸不大,不過武道修為已經盡數消散。壞就是,只要魏薇不破境,他即便修為積蓄更多,也很難破境。
不過在羅杵看來,這算什麼壞事兒?媳婦兒始終著自己一頭,還是跑不掉的媳婦兒,就著樂呵去吧。
姚放牛輕聲道:“你是說,在你昏迷之前,劉景濁已經重傷?你還迷迷糊糊瞧見他被那個余櫝所化的老家伙一通摔打,幾乎垂死?那你們怎麼活下來的?”
張五味無奈道:“我哪兒知道去?我醒了就被劉景濁提在手里,剛出來又被他老丈人一掌,哪兒來得及問嘛!”
事實上,魏薇是在那個張五味回去之后,才能窺探到那方天地的。
姚放牛點點頭,輕聲道:“讓張道長休息吧,咱們等劉景濁醒了再問旁的。”
魏薇與羅杵出了小院兒,徑直去往皇宮。
那位熬禿了頭的年皇帝,定然也還沒睡著。
果不其然,到書房時,魏宏正對著一張紙,眉頭皺著。
瞧見兩人到此,他咧一笑,喊了一句姐,至于羅杵,就是羅將軍了。皇帝有皇帝的威嚴,總之姐夫兩個字,他不出口。
魏薇笑著上前,掃了一眼,桌上紙張赫然寫著,劉景濁,破爛山,蓌山。
魏宏輕聲道:“破爛山選址已定,國師跟姚宗主談過了,破爛山很直白的說,他們只是幫劉先生的忙,對于青泥國事務,不想染指更不愿染指。”
羅杵抱拳一禮,輕聲道:“方才我跟長公主已經聽到了一些消息,總之蓌山自此以后,會消停許多。南郡被破爛山挑選去的三座山頭兒,雖然是我們青泥國南岳所在,可我們可以花些代價讓南岳山神換個地方,畢竟一座頂尖宗門坐鎮青泥國,附近宵小定是不敢蹦跶了。”
魏宏點頭道:“我已經跟國師打過招呼,除卻他們挑選的三座山頭兒之外,我們另外將那方圓三百里劃給破爛山,只收那三座山頭兒的買賣錢財。我本來是不想收錢的,但國師說了,山上人怕沾因果,收錢是了因果。”
頓了頓,魏宏掃了一眼下方,沉聲道:“我現在頭疼的,是掌控在姐姐你手中的那天福地啊!按照我與劉先生的約定,只要青椋山重新開宗立派,你跟羅將軍就要青椋山譜牒的,可劉先生開山之時,遙遙無期。”
羅杵沉聲道:“陛下是舍不得那天福地?”
魏薇瞪向羅杵,魏宏則是沒好氣道:“羅杵,我頭發都掉了,我才十六啊!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個昏君嗎?我是不知道怎麼置這個燙手的山芋啊!我的本意是,將這天福地拿出來,就當是劉先生與姚宗主救我青泥國的傭金,可你二人修道本在里面,我吃不準啊!俗世眼紅他人際遇的都大有人在,何況是輒毀天滅地的煉氣士!”
魏薇笑的合不攏,輕聲道:“我之前真是小看了你小子,姐姐跟你道歉。不過,給劉先生與破爛山,我吃的準,信得過。一來是,破爛山兒瞧不上這點兒東西,說不定人家還不要呢。二是,劉先生的為人,怕是不用我多說了吧?”
姚小瞬來此,還帶著季焣。
國師與顧命大臣同時拱手,齊聲道:“我們也信得過。”
姚小又說道:“況且,這其中還牽扯到瘦篙洲一位站在武道巔峰的前輩,姚宗主與劉景濁與那位關系匪淺,給他們,能省去我們諸多麻煩。退一萬步說,我們青泥國,兒沒有經營那天福地的本事。”
魏宏點點頭,輕聲道:“那就這麼定了,待劉先生醒了,煩勞國師與季夫子去一趟。”
姚小無奈道:“陛下,問題不是我們送不送,是人家要不要啊!”
月明星疏,國師與大祭酒,老頭子與年輕子,兩人齊離開皇宮。
季焣微笑道:“這次,總沒有信錯吧?”
姚小笑了笑,輕聲道:“我忽然想回家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