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醫生,你那邊的研究怎麼樣了?有什麼突破的進展嗎?”
心里滋滋的想著,陳扭頭看向了賀佳年問道。
賀佳年聳了聳肩,開口道:“我也說不上來,副產品很多,但真正的決定進展,好像并沒有。這幾年,基地對于低階強化藥劑的需求量非常大,以至于我不得不把相當一部分力,調出來,用于調配強化藥劑。
雖然已經在基地大規模的招收人手、進行培訓,讓低階強化藥劑這種技含量不高的產品,就算是由那些新人來進行調配,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但這個過程當中,我依舊需要耗費不時間,去教會他們怎樣為合格的醫師。
總之,這幾年我也忙的暈頭轉向,沒辦法將全部的力,都集中在研究上,客觀上造了研究進度的遲緩。以至于到了現在,其實都有些不確定自己所走的道路,究竟對不對了……”
說到這里,賀佳年的臉上浮現起了苦笑之,接著說道:“我甚至開始懷疑,醫生協會所追求的永生之路,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這個世界不存在永生,無論是這顆星球,還是整個宇宙,因為永生意味著永恒不滅,可就連宇宙都是有壽命的,人類又憑什麼獲得永生呢?
就像宇宙間的速度永遠不可能超過速一樣,這應該是宇宙界限,也就是宇宙規則。速是宇宙最快的速度,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超過這個速度。
而壽命的極限,也應該是宇宙的壽命極限,宇宙中存在的種,不存在改變這個規則的可能。如果真的改變了宇宙的基本規則,豈不是意味著,宇宙存在的基被破壞?
一旦基被破壞,結果自然就是全面的崩塌,這不符合正常規律。或許熵增定律的存在,就是因為宇宙本,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連宇宙都避免不了最終的死寂、一切歸于虛無,那麼人類,憑什麼去追求永生?”
聽著賀佳年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蕭索之一,陳多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賀佳年一直都是元氣滿滿地。
雖然很表在外,但從賀佳年幾乎沒日沒夜的呆在實驗室里搞研究的行為中,就能夠看得出來,賀佳年充滿了常人所不備的斗志。
結果三年時間過去,在永生的道路上沒能走得更遠的賀佳年,看起來卻到了相當沉重的打擊呢……
陳眨了眨眼睛,開口道:“對永生的追求,是人類對于生命本質的一種探索。關乎于人類究竟是基因的奴隸、還是基因的存在是人類本需要,這樣一個主次關系的問題。
在我看來,普通人對永生沒有任何想法,是因為活著這件事,對于普通人來講,過于艱難。每一天的生命,都是對普通人的挑戰,那需要消耗在普通人眼中,難以獲取到的天量資源。
所以活著對于普通人來講是沉重的負擔,死亡雖然恐怖,可在普通人看來,卻未嘗不是一種解。再恐怖的未知,似乎也不如眼前所能看到的痛苦來的嚇人。
但在不普通的那些人眼里,活著是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的。至于什麼事最有意義,這個見仁見智,可追求永生,無疑可以位列其中。
因為若是對永生的追求注定了無法實現,那就意味著,生命本毫無意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逐漸地走向無序,逐漸的走向滅亡。
如果生命也是如此,注定了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全部消失,讓生命存在的痕跡,都化為虛無,那麼活著的價值是什麼?
沒有人生命活著,就只是為了等待死亡。也沒有種不斷生存,創造屬于自的歷史后,就為了讓這段歷史,徹底被淹沒,讓自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消失無蹤。
賀醫生,挫折是暫時的,在挫折中不斷的砥礪前行,不斷的去克服那些困難,這才是永恒的。我們至有時間,所以,還不到垂頭喪氣的時候。”
賀佳年緩緩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確實有些垂頭喪氣了,放心,我會盡快調整好緒,重新投到研究當中的。
你說的對,我們有時間,很多很多的時間。至相比于普通人,我們有更多試錯的空間。一時的失敗,不應該就對自己喪失信心。”
陳笑呵呵的說道:“這才對嘛,即便最后真的證明,一切努力都是徒勞,但至我們拼盡全力過。那麼哪怕到了死亡的那一刻,我們也可以對得起自己,至不會特別憾。”
說完,陳看向了魏同方,開口道:“魏大叔,信息技部那邊,有什麼事需要我解決嗎?”
魏同方有點神游天外。
聽到陳喊他的名字后,本能的愣了愣。
這種會議,他一般是很參加的。
因為一直以來,信息技部都有點有利于曙基地系之外的意思。
相比于其他部門,信息技部算是真正的只為陳一個人負責。
整個部門所能夠做出的貢獻,對于曙基地本來講,毫無意義。
只有陳一個人,需要信息技部產出的東西。
在這種況下,魏同方盡管也是曙基地的巨頭人之一,可在曙基地絕大部分的中下層員心目中,他其實沒什麼存在……
“額,信息技部這邊一切如常。老板您目前給信息技部下達的工作任務并不重,咱們的技人員,有至三分之二,都沒有在滿工作量的狀態之下,關于這個況,我正想跟您匯報來著。”
魏同方撓了撓頭,一臉慚愧的接著說道:“我覺得,鑒于當前這樣的況,如果您沒有新任務下達的話,咱們完全可以將信息技部的人員數量,裁撤掉百分之二十。
按照現在的工作強度來看,哪怕是裁撤掉百分之二十的人員編制,剩下的人,也依舊能夠完的做好您吩咐的那些任務的。”
裁員?
陳怔了下,旋即臉上浮現起了古怪的神。
怎麼廢土世界這邊,也開始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