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幾年,生死兩茫茫。
多親人朋友,終其一生都沒機會相逢。
姜寧很慶幸自己常年在海上漂,在全球兜兜轉轉找資,否則還真沒機會找到他們。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的機會。
張超神恍惚,“寧,這是閻王殿麼?”
姜寧哭笑不得,“閻王嫌你沒二兩,不收的。”
繼續喂半碗糖水,見他神稍微好些,寥寥幾語道出過去,“陸地崛起后,我無意中找到城基地,后來加軍部的打撈小組,到漂泊打撈資,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們。”
沒讓他多講話,“你從鬼門關回來,好好休息。”
太過虛弱,張超想說話都沒力氣張,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像做了個夢,角微微上揚。
快天亮時,陸雨也蘇醒過來,“老婆。”
鄭偉麗沖他笑,覺要哭的樣子。
“別哭,我還要陪著親親老婆的,命大不死的。”
嘖嘖嘖,老夫老妻多年了,他這張哄人的卻從來沒變過。
怪不得鄭偉麗被他吃得死死的。
聽到旁邊有嗤笑,陸雨吃力地扭頭,瞳孔不斷放大,“寧?”
不是吧,這是做夢還是幻覺!
鄭偉麗如釋重負,聲音沙啞而哽咽,“阿寧來了,而且是救了你跟張超。”
不,一定是夢,他們跟老柴皮似的,阿寧卻還是小仙,幾乎沒什麼變化。
陸雨相信姜寧會過得很好,但不敢置信此生還有機會相逢。
鄭偉麗解釋,“阿寧是出來尋找火種箱的,我們還差點發生誤會火拼起來……”
相逢的喜悅猶如強心針,讓陸雨的氣好了很多,“深哥跟豆豆呢,你們過得怎麼樣?”
“阿深帶人出去勘察油田,豆豆在城基地開農場。”
城,是三人的故鄉嗎?
豆豆那麼厲害,居然都開農場了。
乍聽起來,覺像地獄跟天堂。
這邊廢土狂沙,那邊綠農場,聽著像大夢一場。
見他神不錯,姜寧給他略講了華城跟城,“都是國家軍隊建立的軍隊,尤其是華城基地是國家級新家園,城是南部軍方基地建立的。”
或許是他們上岸太早,又或許沒遇到華城基地出來尋找幸存者的隊伍,就這樣駐扎在這塊廢土大陸,誤打誤撞跟鷹醬了鄰居。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不知是鷹醬大本營太過驕傲沒將他們放在眼里,還是被其他事給纏住,又或許缺乏奴隸們,總之沒有調重兵過來殲滅,這才給了營地息的機會。
早晨,兩支外出偵查的小隊安全回來。
而張超陸雨經過休息,退燒后神好了很多。
都是出自南部軍方基地,而許開泰又是潛艇組的總教,三人見到他欽佩而敬重,“許總教。”
許開泰予以肯定,“你們辛苦了。”
一句話,五個字,差點沒讓他們淚灑當場。
說真的,三人也沒想到能撐到今天。
海上漂泊如行尸走,總想做點什麼,堅持些什麼,才能讓自己活著。
陸雨沒有忍住,小時候就把眼淚流干的他哭得跟孩子似的,“許總教,我們的火種箱沒丟,它一直都還在。”
是的,他所在潛艇了19個人,走到今天只剩7個,經歷了無數難以想象的兇險,可是他們始終沒有斷開火種箱的連接。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信念,才讓他們堅持到今天。
眾人愕然,他們是瘋了嗎?海洋那麼兇險,隨時都有命危險。
許開泰面容沉肅,好一會才開口,“潛艇在哪?”
鄭偉麗開口,“在海上。”
一共有7艘潛艇,還剩兩個火種箱,全部藏在的海灣。
沒錯,那里還有上百人,除了看守潛艇就是捕魚,而這邊有油田可以取火,他們也有信心將廢土變為綠洲。
理想很好,可惜離鷹醬太近。
許開泰神凝重冷肅,拍拍幾人肩膀,“你們都是好樣的,不愧是人民子弟兵。”
這句話,把張超跟鄭偉麗的眼淚也引了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太苦,太難,多次死里逃生,回憶起來的全是扎心的玻璃渣子。
哭過之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巧合上,但困難要解決。
霍翊深開口,要營地領導跟特殊小組坐下來談。
特殊小組目標很明確,他們要帶火種箱離開,哪怕鷹醬也阻止不了。
不過在開打之前,要確定營地是否離開。
誰不向往好的生活,但營地上千人,而且有一百多人為俘虜,不能拋棄他們說離開就離開。
霍翊深目標明確,“如果選擇離開,我們會想辦法協助你們救出被俘的人;如果你們選擇不離開,我們拿到火種箱就會撤離,你們要做好被他們報復的準備。”
事關上千人,不是三兩句話就能決定的。
張超稍作思考,“我們需要討論。”
于是,特殊小組在外面等。
半個小時后,營地終于下定決心,他們愿意離開。
華城隸屬華夏國家基地,但他們出南部軍方,思想上會有相對傾斜。
無數的經驗告訴他們,哪怕華城再好,但姜寧并沒有選擇,背后必是有原因的。
做跟相同的決定錯不了。
無論公還是私,他們更偏向城基地。
但隊伍很大,不人心中更向往華城基地,可領導們卻紛紛選擇城基地,他們只能跟著附和。
畢竟營地里共過難,到新的地方也能抱團,如果單獨跑到華城,人生地不怎麼辦?
于是全部決定去城。
做好決定,接下來要面對的如何快速撤離。
除去俘虜跟海上的分支,營地還有大幾百人,而他們只有7艘潛艇,就算把潛艇過道塞到人人,最多只能塞下400人。
超載越多,風險越大。
剩下還有600多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