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下次旬假再約, 結果也沒約上。
因長時間勤于政務, 且還要為后宮妃嬪爭來斗去煩心, 皇帝覺疲乏, 一時興起準備去溫泉行宮小住。溫泉行宮其實就在京郊外, 乘馬車過去也不過只需半日, 皇帝想小住幾天, 安排好朝事之后,又點了兩位妃嬪隨行,還從翰林院挑了幾個他看得順眼的帶上。
甭管南巡北巡……但凡皇帝出宮都會帶翰林。溯其緣由, 一要人記錄帝王起居,二要人伺候筆墨代寫圣旨,三要人作詩詞文章助興。
至于說帶誰, 也是看皇帝的喜好以及掌院的安排, 并不一定非從銜高的里頭選。
像這回,衛就被點中了。不他, 和他同年選進翰林院的統共去了三個。乍一聽說能隨駕去行宮, 衛興, 等興勁兒過了就犯起愁。要出去這麼多日, 耽誤了硯臺的學習大業, 那皮孩兒又該惱他。
這天的晚飯桌上,姜在給硯臺夾菜, 硯臺拿勺子舀著吃,吳氏想起還有兩天就是旬假, 問兒子媳婦想吃點啥, 好安排。姜說不挑,有啥吃啥。
“那我去買扇排骨,摻黃豆燉個湯,你雙子要補補。”
“也吃不完一扇啊。”
“這都冬天了,京城又冷,放得住,買一扇我們多吃兩回。”吳氏盤算著燉個排骨湯,再給三媳婦蒸個蛋,就有的吃了,“老頭子你們呢?想吃點兒啥就說,自家人還客氣?不是說那兩個舉人也要過來找老三吃酒,我得多張羅幾個菜,讓人家有點吃頭,分量了誰敢下筷子?”
衛父這輩子什麼苦都吃過,現在的日子他就覺很順心,你問他吃啥想吃啥,他說不上,非要說只要有油水就很好。這個時候,衛把筷子放下了,他說不用忙活。
“我不張羅好人來了喝西北風,不是丟你的臉?”
“娘你聽我說完,我那天一早要出門,待不了客。正想個時間往郭兄他們賃的院子去一趟,打聲招呼。”
三人同時朝他看來,還是姜問的:“出門?去哪兒啊?要準備啥?”
衛回看向:“可能要出去三五七天不定,得帶兩裳。”
姜他們還以為是上峰設宴請到他不好缺席必須得去,一聽這話,不像:“是為朝廷辦差?可你們翰林院不就是編書之類的,怎的還要出門?”
衛這才把經過說出來,說皇上要去溫泉行宮小住幾日,選了幾位翰林陪同,他在其中。
吳婆子晃了一下,差點沒坐穩。
“陪陪陪皇上出門?!去去去溫泉行宮?溫泉行宮在哪兒啊?要走多遠?”
“倒是不遠,當天就能走個來回,不過皇上每回過去都會住幾天,總不能費這麼大勁出去就泡一次。”
“泡溫泉不帶娘娘帶你們去干啥?”
衛:……
“娘娘也去,我們去寫詩詞文章給皇上看。”
這麼說家里人就聽懂了,姜最先了笑臉,說:“是好事啊,我吃好去給相公收拾。”
“別心了,也帶不了多東西,我自己來吧。”
吳氏笑了兩聲,想起來扭頭看向衛父:“前次郭舉人他們過來留了地址,老頭子你閑,明兒個你轉悠過去同那邊說一聲,說這旬老三沒空,吃酒要改個時候。”
衛父剛夾了塊,聽到這話把放碗里,點頭說知道了。
這個時候,拿勺兒吃得噴香一直沒吭聲的硯臺有靜了,他拿小眼神瞅著衛,問:“你出去了誰教我讀書?”
“跟你娘復習,等爹回來再接著教。”
聽到這話,包子臉就皺起來:“還說讀書貴在勤……”
衛頭疼,讓他有什麼想法接著說,說完。
“你耽誤我讀書不補償我?”
衛問他想要什麼補償,他說想跟娘睡覺:“你出去了我要跟娘睡!”
“都三歲半了你該自己睡。”
“我還小。”
“能說出這話你就不小了……”正常的三歲半能套路親爹?他為達目的繞了一大圈,衛真沒見過這麼的娃。
硯臺委屈極了,拿勺子在碗里,一邊一邊小聲嘟噥,說他爹占著茅坑不拉屎。
別人沒聽清,坐他旁邊的姜和吳婆子聽清了。
姜上他臉蛋,他可憐問:“娘干嘛呀?”
“你擱哪兒撿的這話?娘怎麼就茅坑了?”
硯臺一呆,想想好像說錯話了,準備補救,他娘一撒手,背過委屈起來。捂著臉,幾個大人一眼就看出這是在假哭,硯臺卻急上火,不住喊娘,邊喊邊認錯。
姜還是沒理他,他一癟,噎起來了。
“這下好了,把你兒子惹哭了吧……”吳氏先橫了姜一眼,然后拿出手帕來給硯臺抹眼淚,讓他別哭了,說他娘假哭騙人的,“乖孫子誒,你可長點心吧,撿這種話回來。”
硯臺睜著一雙眼水濛濛看著他,沒明白。
吳氏給他把淚珠子干凈了,才說面人不講這話,讓別跟人瞎學。
“哦。”
“哦什麼哦?記住沒有?”
“記住了。”
……
之后沒兩天,衛就隨著駕出門了,那日晴得好,到溫泉行宮的第二天就下了雪,經過一夜之后,乾元帝泡在溫泉里,溫泉這兒熱氣騰騰,天地間卻在飄雪。這般景讓皇帝起了興致,他招來太監總管,讓傳話下去,命隨行的翰林做幾篇詩詞文章來。
等乾元帝泡舒服了,更起來,陸續就有詩詞承上。
都知道皇上是瞧見雪景來的興致,呈上來的詩詞一水兒的詠景,寫青山翠柏上白雪蓋頂之。衛會寫詩,可自問并不擅長,往常寫的總有些呆板,看著就缺靈。他沒著頭皮將短亮出來,而是做了篇文章,寥寥幾百字,從溫泉行宮的雪景起手,寫他老家的冬天幾乎不會落雪,原先讀著前任做的雪景詩就很羨慕,盼著有天能親眼看看天地間一片白茫茫。來到京城之后看到了,開始很興,等他推開門走出去,看見富人家結伴賞雪,窮人家穿著破棉襖咬牙熬冬,莊稼漢既盼著冬日冷些,冷些能把害蟲凍死,又害怕這天太冷,人挨不過……
乾元帝本來興致很高,讀到這篇就覺玩不下去了。
他拿著看了好幾遍,才把文章放下。
看皇帝臉上笑意都沒了,太監總管心里一哆嗦,巍巍喊了聲皇上。
乾元帝端起熱茶喝了一口,吩咐說:“給這幾個寫詩作詞的看賞。”
“……衛編修呢?”
“帶他過來,朕有話問。”
太監總管躬退下,吩咐底下照慣例備好賞賜,親自給那幾位翰林送去,順便傳口諭讓衛過來面圣。
太監總管是知道的,知道皇上很關注這位,以后極可能提拔重用。不過這位衛編修也太能耐了,一篇文章就能徹底敗了皇上興致。看那幾首詩詞的時候皇上還樂,一到他這兒眉心都皺起來。
“衛大人您……到了皇上面前謹慎點說話。”
衛都準備進殿了,突然得了這句提點,他略微頷首,走了進去。
看他見過禮低頭跪著不敢起來,乾元帝抬了抬手:“起來吧,站著說話。”
“謝皇上。”
看他站起來又不吭聲了,乾元帝問:“知道朕為什麼要見你?”
“微臣不知。”
乾元帝笑了一聲:“朕好奇,想知道你多大的膽子,不怕這篇文章呈上來敗了朕的興致?不怕朕拿你問罪?”
衛低著頭,眼神就落在案前,回說:“皇上不會。”
“為何不會?”
“因為皇上心系黎民百姓,是明君。”
乾元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而說起別的,問他南邊的冬天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和北邊大不同?
“景不同,但人相似。”
“作何解?”
“南北地貌風相差很大,微臣赴京應考那年一路北上就發現了,北邊地平大江大河,南邊多山多河;北邊冷起來難過,南邊熱起來難熬。相差這麼大為什麼說人相似?說來簡單,左右富貴人家都好過,窮人家都靠熬。像微臣,天恩被點做翰林,食祿米領歲俸,日子較從前好過很多,冬之后都還是怕大雪。積雪難清,地難走,出個門渾都能凍僵了,回屋里鞋裳全是的……微臣尚且如此,遑論貧寒百姓。雪景則矣,窮人家欣賞不來。”
從落雪說起,這天乾元帝同衛談了不,后來不知怎的還說到家庭關系上。
看衛那麼激他雙親和妻,乾元帝好奇,好奇想知道尋常人家的父子親是什麼樣,民間那些普通夫妻如何相……他是皇帝,他想知道就問了出來。
衛就提到原先雙親如何供他讀書,后來了家,他因為常年在外,妻子姜氏替他盡孝心侍奉公婆,他外出應試妻子不放心他獨一人,幾次隨行。他僥幸被選做庶吉士,進了翰林院方知自不足,那段時間經常熬夜讀書,姜氏沒一次早睡,天天等他到深夜,從沒有怨言。又說家里有個調皮兒子,很聰明,還小不好管,他就聽他娘的話,姜氏為了給他開蒙現在陪他讀書……衛娶到這麼個媳婦兒就覺自己得了個寶,有人問起他就忍不住想要炫耀。他說了一大通,才想起來這是在前,趕打住。
還別說,乾元帝聽得起勁的,聽完很是向往。
后來讓衛退下之后還獨自嘆了一句,說這才是夫妻。
他和皇后,夫不夫,妻不妻。
衛就是來給乾元帝做了陪聊,聊完也沒得賞,就回去了。翰林院其他人還在等他,看他空著手回來心里先是一松,復又一,催問道:“皇上可是惱了你那篇文章?你寫了什麼?”
衛搖頭說沒寫什麼。
“那皇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衛搖頭說他沒看出來,想想又補充道:“我過去就低著頭,沒敢抬起來。”
“說了些什麼?”
“我在文章里寫到南邊不怎麼落雪,皇上好奇南邊冬天是什麼樣,問了幾句,我答完就回來了。”
“沒得賞?”
“得什麼賞?”
……
那就沒事,大家伙兒相繼散了。本以為他寫了什麼了不起的引來皇上注意,結果是好奇南方風貌,過去這麼半天連點賞賜也沒有,和他同期的幾個就放心了。
他們還準備繼續努力,借這次機會多在皇上跟前幾回臉,就聽說皇上泡夠了,計劃回宮。
其他人稀里糊涂的,太監總管不糊涂。
他服了,真的服了。
這個不過區區七品的翰林也有本事,一篇文章就能徹底敗了皇上興致,這就算了,他還沒罰,豎著來豎著回去了。看皇上的樣子,剛讀到文章的時候眉心能夾死蒼蠅,這會兒心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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