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芒果小說 種田經商 旺夫命 152

《旺夫命》 152

這個時候張嬤嬤心里頭也是期待夾雜不安。

當初是沒活路了才進的宮, 從小宮熬上來就很不容易, 皇宮這個地方是外面人想進來, 里面人想出去。在這里頭要想不惹事非好生活著都難, 們給秀包括宮教規矩的還好, 被指去各宮的跟對主子尚且是在刀刃上走, 跟錯人就不知道哪天活到頭。

剛進宮那會兒天真, 多幾年人就會朝兩個方向走,有些當夠了奴才,無論如何都想翻。也有張嬤嬤這樣的, 仔細攢著銀錢,想熬夠年頭出去另做打算。

結果還沒熬到,就趕上衛家添。姜總怕自己不會教, 讓福妞出去給人笑話, 衛怕夫人一直糾結這個過不去,趁著說到子相關, 跟皇上求了求。

要是別家來求, 皇帝還會琢磨看看你想做什麼。

衛家是什麼況他再清楚不過, 立刻想到吳氏的彪悍做派, 暗道衛想給他閨尋個靠譜的教養嬤嬤真明智, 要是讓他家中眷手把手教,不好說會教什麼樣。

要是也跟他府上老太太似的……那搞不好要砸手里, 難得嫁出去。

得虧衛不知道他的伯樂在想什麼,他得償所愿, 心滿意足出了宮。

張嬤嬤被太監總管選中的時候有些愣怔, 非常短暫,跟著就有兩個關系親近的來同道喜。皇宮里頭好是好,卻不是命賤之人待得住的,去衛府好,往后一來無命之憂,二來前程可期。

衛大人深得圣心,還不滿三十已經拜正三品,他府上嫡往后能差了?

張嬤嬤心里也火熱,又有點擔心,生怕府上主子不好相,宮里伺候的都聽說過衛大人親娘那彪悍做派,不他娘,聽說他夫人也差不多……知道進了衛府,給人領著進了二門,沿著抄手游廊往里走,進院到老太太跟前。吳氏已經知道兒子進宮去討了人,也知道是皇上賞下來的,張嬤嬤在底下老老實實跟問安,吳氏讓人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看著是和自家伺候的婆子不同,暫且滿意了。

Advertisement

“福妞這月十八生的,你也知道娃子頭一冬不好過,要多上心。”

張嬤嬤應下。

吳氏又說:“你來之前應該聽說了我府上的況,這兒是沒別家面,只要你好生照看福妞,盡到本分,咱也不會虧待你。同樣的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做得不好,哪怕是宮里出來的我也不會給面子,到時候一樣給你退回去。”

張嬤嬤心里了一下:“老太太放心,奴才知道。”

“行吧,你也不是頭一天當差,什麼當做什麼不當做心里應該清楚,不到我來指手畫腳,你把東西放房里去,放好去見見人。”

不多時,姜就見到兒的嬤嬤,也問了兩句,問張嬤嬤原先在宮里做什麼的?到衛家來覺如何?幾問幾答之間就發現這人話不多,不是甜會奉承那種,看著還是實實在在的。姜心安了幾分,沒再為難

就這樣,張嬤嬤從宮里搬到衛府,在福妞跟前伺候起來。會看會想,多兩天就發現這一家子也不像外頭傳的那樣。

要說主人家的儀態跟別家是比不得,包括用膳或者日常說話這家子都不大講究。府上也有一套自己的規矩,包括大爺二爺的教養都很值得稱道。都說衛家太太是鄉下人,鄉下人教養的兒子也不比傳統的勛貴之家來得差。張嬤嬤在宮里當差這些年見過許多貴人,包括皇子公主都有,他瞧著府上大爺不比任何人差,往后恐怕有大出息。

看大爺十分孝順親娘,又疼妹,這家眷都是福氣人。

張嬤嬤一點兒不敢小瞧老太太,更不敢小瞧太太。

老太太悍起來一般人招架不住。

至于說太太,外面關于的說法很,可你想想這個人,是鄉下出娘家沒什麼來頭,就是習慣說的糟糠之妻,卻被衛大人當個寶。別說下堂不下堂,這府上連房妾室都沒有,獨寵,當家,和公婆還得很好,又生養了兩個兒子……

Advertisement

如果說嫁得好是命,能把日子過得如此之順,那是本事。

婆婆看媳婦兒有不挑剔的,這前提下們婆媳相融洽,做婆婆的該對有多滿意?

張嬤嬤一點兒不敢小看府上太太,每回到太太跟前都謹慎得很。

不知道想了這麼許多,洗三禮過后,老爺子提起來說是不是準備點年貨順帶送封信回去,現在去籌備送到正好在年前,家里雙喜臨門,大伯包括親家都能高興一下。

衛父提的,全家都贊同,硯臺自告勇說要代筆,東西是吳氏撥錢讓府上采買去置的。近來賬上錢多,臨近過年佃農那邊陸續也把地租上來了,四百畝的租子,哪怕衛家收得,收上來也是一筆款項。

農戶們租都很積極,生怕自己拖拖踏踏使得地主人家不高興把地收回去租給別人,他們有錢趕就送過來。聽說衛家添了喜事,還排著隊說了不吉祥話。

賬上銀子多了,吳氏瞧著高興,讓采買置辦了不年貨,想著東西不貴,冬天里也放得住,多備些他們收到之后好分,老家鄉下那麼多人呢。

十月底,東西完全置辦好了,滿滿一車年貨連同書信一道晃晃悠悠去往南方。

這是最后一波趕在年前南下的,再晚一些就難有車隊了,他們車隊送的貨本來就多,加上冬日里北邊已經有積雪,天寒地凍路難行,這趟格外耗時。

之前四十來天能到,這回實實在在上了五十天,送到的時候實實在在就是年貨,那會兒都搭上臘月二十了。

一車東西拉近后山村,在大叔公家卸下一半,跟著就去了前山村姜家,卸下另一半。信也是一式兩封,拆開讓識字的一讀,好家伙衛老三他又升了!當朝三品大員!還說從今年起,只要宮里設宴說君臣同樂,衛他就能攜妻兒進宮,陪皇上過中秋陪皇上守歲。

Advertisement

“還說姜氏在十月間生了個閨,這閨才是落進福窩窩里了,生在三品大員家,等長大說親的時候還不知道他爹又是幾品。”

“不是說京都是老頭子?不到歲數升不上去?衛老三翻過年才三十而立!他多年輕!”

“三十歲!三十歲能中舉就算本事大的!他都當了好多年!早年真是看不出,他臉皮薄好說話,講什麼都好,還說是吃虧相,結果呢?全看走眼了!就姜家那頭眼神好,撈著個金婿!”

聽著這話有人斜眼一瞅,從牙出一句:“什麼眼神好?錢氏不也看走眼了?當初為啥把姜說去衛家你看不出?”

“……倒也是,還是人家太太福氣好,這是命啊。”

錢桂花原先讓騙子忽悠瘸了,現如今還是盼姜好,跟人提到都不說繼后娘的,仿佛自己像親娘一樣。想得簡單,姜要是不好,會想起來接濟娘家父兄?只有順心了,哪怕從牙里隨便點給娘家也是好事。現在差距是太大了,大到你都眼紅不了,只能盼著人家念些舊

面人家都要做臉,加上衛那一家其實還是念著親戚分,經常同老家書信往來就是變相給他們撐腰,送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不痛不,收到的人高興得很。

咋說都是京城來的好東西,收著有面子,也得了實惠。

年貨一分為二,衛大衛二丁點沒撈著,錢桂花瞧著還拍拍口說幸好:“還是當家的你清醒,沒跟周老大攪和上,要是跟隔壁村那兩兄弟似的招了婿嫌,那真是啥也得不到。如今咱們日子倒是一年年的變好了,別的我都滿意,唯獨狗子……”

錢桂花說的時候瞄著兒子。

Advertisement

他兒子喜滋滋看著京城那邊送來的東西,不把老娘的話放心里,還道姐真不錯啊,寫信回來還關心了他的婚事,讓定下來之后回個信,要給他添喜。

“爹你不是說給我看了一個?年后你回個信給我姐,問問也說好咱們就定了。我估著我姐比我娘靠譜些,我娘天天瞎折騰也沒折騰出個啥,我姐悶不吭聲都太太了。”

錢桂花氣壞了,要臭罵他,姜狗子撿著吃的往里扔,邊嚼邊說:“這味兒不錯,難怪說是京城送回來的。對了咱們要不要準備點兒啥,也不能干收不回禮是吧?”

“回禮?拿啥回禮?難道拉一車糧食上京?現如今你姐是什麼份,拉些白菜蘿卜的去不給丟人?”

“那你買點細布給我外甥做套衫子,再不做雙鞋也行啊,好歹盡個心意,有事才寫信去人家能高興?換做是你你高興不?”姜狗子是個安于現狀不思進取的,他是真不讀書,把常用字認得差不多就打死不想學了。要說人倒是不傻,早幾年貪吃貪玩的,現如今一混一天,除了不上進這點氣人之外,平常倒也不闖禍不惹事非。

錢桂花最不滿意就是他不爭氣。

至于說姜父,他當然也希兒子出息,看狗子這樣,又不知道怎麼才能使他上進,想讓他娶媳婦也是指親之后他能多點責任心,知道家里有婆娘要養,以后還會有子,當爹的要去掙錢掙口糧回來。

狗子說要回禮倒沒錯,姜父看了錢桂花一眼,讓別摳,拿點好布料給外孫做幾樣褂衫。

“讓我做是可以,就怕我做的人家也瞧不上。”

“閨不是那種人。”

父子兩個都這麼說,錢桂花回頭就安排上了,過個年,姜家這邊還是高高興興的,后山村衛家那頭不大愉快。之前賣書那一回,因為是自己做得不對,衛大衛二心虛氣短沒敢怎麼鬧。時間一長他們又完了從自我反省到怨怪別人之間的過度。

大叔公八旬壽禮是一回,加上這次的年貨,兩個媳婦兒娘家都在嘀咕說怎麼有好凈想著外人,親兄弟屁都不占。就不說年貨,連封信連句話都沒,這是真要劃斷老死不相往來?

兩兄弟哪兒都不痛快,又不敢上他們大叔公家去鬧。

倒是蛋,他從鎮上學塾回來,在家里聽了些閑話,沒憋住找到那頭去了。

說什麼來著?

說哪怕兄弟之間有罅隙,外人也該說和,怎麼還有從中挑撥的?

這番話傳到大叔公耳中,大過年的人氣病了,家中子孫不依,找衛大家討說法,讓他把話講明白:“你們兄弟分家是別人挑撥的?你們幾十兩賣書是別人慫恿的?自己做得不對招了兄弟厭煩怎麼還能推給我們?我們欠你了?之前的祝壽圖是老三替我爹求的!這回的年貨是晚輩孝敬長輩的!沒聽說當兒子的等著收爹娘的禮,衛大郎你要臉不?你眼紅京城送回來的東西,你又給你爹娘送什麼了?”

衛父都料不到他給大伯給親家公走個年禮還能鬧這樣。

后山村扯皮的時候,皇上在宮中設宴同大臣們一道迎新年,這個時候姜早已經出了月子,跟著進了宮,一道的還有硯臺。

之前進宮來給皇后娘娘哭過喪,當時皇帝沒注意看。

這回看走在衛邊,留意了一眼。

原來這就是衛大人妻。

倒是和想象中不大一樣。

做皇帝的也不能盯著臣妻猛瞧,他就看了一眼,便將目轉向旁邊裹得嚴嚴實實的矮冬瓜。

“衛卿可帶你兒子來了?站出來給朕瞧瞧。”

硯臺還在琢磨朝廷上有幾個姓衛的卿,他爹就應聲了,還扭頭看了他一眼。硯臺出去就給皇帝行了個大禮,實實在在的把頭都磕上了。

“起來吧,走近點給朕看看。”

硯臺果然往前走了幾步,他抬起頭烏溜溜一雙眼看著皇帝,皇帝坐在上面俯視他,看了會兒問:“怎麼不說話?”

“天威浩,把小人兒鎮住了。”

“你父親說你是個話嘮,怎麼他就沒鎮住你?”

“那不一樣。”

“天威浩,嚴父之威不浩嗎?”

硯臺猶豫了一下,問皇上:“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怎麼說?”

“……爹他和藹慈祥氣好最好說話。”

“真話呢?”

“這個嘛,罵人的時候都說‘我又不是你娘,慣得你’,惹著我爹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惹著皇上,皇上能打我板子。”

提醒他:“是小民,不是我。”

硯臺頭一回進宮,還沒習慣這麼說話,不注意就順過去了。他認真反省了自己的口誤,又重新講了一遍。姜在旁邊都覺沒眼看,皇帝好像還新鮮。

他如今也有好些個兒子,諸位皇子見著君父都是又敬又怕,倒是沒見過像這樣有意思的。上說天威浩,沒見他怕,一雙眼看過來的時候也是清清澈澈的。

“你不怕朕?”

“不怕。”

“四海之,甚至朝堂上都有許多人怕朕,你小小人兒一個為何不怕?”

“小民父親是皇上一手提拔的,父親常常提到皇上,說您心系天下蒼生民如子,想的包括做的都是怎麼讓百姓吃飽穿暖。皇上是圣明君主,小民也沒做過虧心事,何須害怕?”

皇帝有一會兒沒說話,回過神才看向衛:“卿教得很好,衛家雖然出自鄉野,家教比名門族也不差什麼。”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