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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三章 守株待兔織羅網

道門,自道祖立教以來,經過歷代掌教不斷改制后,其在結構已經與俗世朝廷極為相似。

如果將道門祖庭看作是朝廷廟堂,諸殿閣如同六部九卿,各地分支道門便是等同地方三司衙門,又有極為類似暗衛府的鎮魔殿,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道門就像是修行界中又一個統領天下的朝廷。

按照這個說法,諸如佛門、玄教可以算是一方諸侯,至于劍宗,那便是天字號的黨。如今黨“賊首”公孫仲謀已經授首,可還有一個余孽徐北游逃亡在外,于是掌教真人回山之后,在紫霄宮中親自頒下諭旨,令鎮魔殿會同各地道門共同緝捕劍宗余孽徐北游,生死不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據鎮魔殿搜尋到的資料,劍宗余孽徐北游乃是西北西河原人士,不過因為中都崇龍觀覆滅之事,鎮魔殿在西北的勢力大減,又與暗衛府正因為此事來回扯皮,所以鎮魔殿沒有在西北塞外過多耗費力,而是將人手全部手回關

鎮魔殿共有一百零八位執事,此次派出四十六位執事,另有執事以下的鎮魔殿弟子一百二十余人。同時各地方道門也派出弟子無數,在整個江南乃至是中原北地布下一張天羅地網,靜等徐北游這只網之魚自投羅網。

道門的這張大網,以湖州、江州和江為重中之重,徽州、豫州和齊州等地略微次之,然后才是直隸州、燕州、陜州等地。

鎮魔殿此番派出的四十六位執事中,有十位大執事,三十六位執事。

七州一都之地各有一位大執事坐鎮,又有一位大執事總掌全局。而三十六位執事也有高低之分,諸如葉罪這樣的紅人,自然是留在江南之地靜等功勞上門,那些不怎麼得意之人,則是被上司分派到燕州、陜州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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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圭是一名剛剛升任沒有多久的鎮魔殿執事,與葉罪年歲相差不大,卻是沒有葉罪那般好命,只能排在在一百零八位執事的末尾位置,平日里別說殿主,就連一般大執事也見不上幾面,這次緝拿劍宗余孽,他理所當然地被分配到了最是偏遠的三州之一燕州。

大齊版圖遼闊,而鎮魔殿才不過寥寥數百人,若是想要掌控整個州府,未免力有不逮,所以一般鎮魔殿都要由各地道門配合,這次張玉圭手下也被燕州道門分派了百余名弟子,可他卻沒有手掌權柄的欣喜,只有忐忑之

因為在此之前,鎮魔殿四十六位執事在那位主事大執事的主持下,曾經有過一場頭會議,在這場會議上,基本定下了徐北游去江南的幾條路線,分別是從燕州西嶺口齊州,從陜州大易府豫州,或是直接繞道蜀州湖州,但不管他從哪條路走,最后的目的地肯定是江都,所以主事大執事定下了外松的方略,將主要人手都集中在江南一帶,只用部分人撒在外圍幾州。

如果劍宗余孽是在江南落網,那麼駐守江南的諸人肯定是第一等功勞,可外圍幾州的執事們就只剩下一點點苦勞了,若是事后查明劍宗余孽是從哪個州過去的,駐守此州的人還要到牽連問責。張玉圭剛剛升任執事沒多久,可不想因為此事再被貶謫下去。

按照鎮魔殿律,七十二執事在必要之時可指揮統領各地道門弟子一百二十人,張玉圭本有一品境界,又有一百余名境界從六品到四品不等的燕州道門弟子助陣,若是只有一個一品境界的劍宗余孽,他毫不怕,怕就怕那個劍宗余孽旁還有劍氣凌空堂的高手隨行護衛,如果是一兩個人仙境界的劍師,那麼他們這一百余人不但是打草驚蛇,而且還是以卵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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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他可就不是一個貶謫革職的下場,怕是要命不保。

所以張玉圭接到這個燙手的差事后,萬事小心,事事向上稟報,而他的頂頭上司,正是坐鎮燕州的大執事武城天

武城天雖然只在三十六位大執事中排名第三十五,但既然名中有武,可見其武力相當不俗,不玄通法,以武道,與劍宗的霸道劍倒是有幾分相似,對上專擅玄通的同境界高手很是吃虧,可對上鬼仙之境界下的

俗世武夫,那便是一邊倒的屠殺。

西嶺口是燕州的重要關要道,武城天在除夕那天就已經抵達此地。此時在西嶺口的守備府中,材高大雄壯的武城天沒有穿那鎮魔殿的招牌道袍,而是換上了一大齊武將的制式鐵甲,越發襯托得他一跋扈武夫氣焰。

坐在武城天一旁的正是本地主人,西嶺口的守備統領。

這位守備統領雖然是武將,但卻像個文著武將服,手里卻是捧著一本圣人典籍,從而外地著一子儒雅氣,與武城天鮮明對比。

雖說道門和朝廷近幾年有些不和,可那都是上頭大人的事,底下的人大多還是像以前一樣,各論各的

這位統領大人姓魏名生,承平二年的進士,本就是讀書人,后來承平五年時西北邊境有過一場不大不小的叛,他作為兵部員隨軍出征,后來錯地從兵部轉大都督府名下,竟是“投筆從戎”了。不過本朝并不歧視武人,所以魏生也沒覺得有多大冤屈,就這麼在西北扎,這麼多年下來,也是因禍得福,混到了從三品的一方大員。如果當年繼續留在京城按部就班地擢升,頂破天也就是個五品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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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品的實權將領和一個五品京,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若是手里沒有這實打實的三千兵馬,為鎮魔殿三十六大執事之一的武城天會與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相

一場初春的小雪飄灑而落,武城天向窗外,輕聲問道:“魏兄,你說那個劍宗余孽,會有幾分可能從燕州走?”

正在讀書的魏生皺了皺眉頭,抬起頭來淡然說道:“大約有三吧,如果我是他,不會走燕州,也不會走陜州,而是從遼州出海,直接從海路去江南。”

說罷他將視線重新轉回到手中的圣人篇章之中。

武城天有些晦暗,開始在房來回踱步,一甲葉嘩啦作響。

頗為英俊的統領大人又是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書籍,對這位相識已經近十年的老友無奈道:“我已經把那人的畫像散發下去,又有你帶來的人手在暗中探查,只要他敢從西嶺口走,那就一定逃不出你我的手心,且放心吧。”

武城天停下腳步,長長嘆息一聲,“實在是事關重大,不敢有毫掉以輕心,不過如今也只能借魏兄吉言,但愿如此吧。”

武城天以及張玉圭,如何都料想不到徐北游如今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只是略微改變形貌之后混跡于商隊之中,再加上他素來遇事有靜氣,哪怕是與鎮魔殿執事肩而過也可以做到云淡風輕,所以不管是道門弟子還是守城兵,都沒能認出他就是那個被四下緝捕的天字號劍宗余孽。

外面下起了小雪,徐北游站在客棧的廊檐下,雙手籠藏袖中,著飄飄灑灑的雪末,怔怔出神。

天空似黑非黑,就像一張白紙滲了些許墨跡,呈現出一種晦暗的烏青,就像這個天氣一般,讓人很難生出歡喜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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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老人走出客棧,了徐北游一眼,略帶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徐小兄弟,最近城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大對勁。”

徐北游微笑道:“老也察覺出來了?”

“哦?”姓老人神一凝,“難道徐小兄弟知道是怎麼回事?”

徐北游好似漫不經心道:“鎮魔殿辦事,緝捕劍宗余孽罷了。”

姓老人松了一口氣,沉聲道:“老朽知道了,小兄弟盡管去就是,老朽只當是什麼也沒看見。”

徐北游點點頭,看著老者轉回了客棧,角翹出一個淡淡笑容。

劍宗主假裝鎮魔殿執事去追捕劍宗余孽,可真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冷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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