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芒果小說 武俠仙俠 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二十章 有儒生手拿黃雀

《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二十章 有儒生手拿黃雀

這名中年文士正是鎮魔殿三十六位大執事中排名第十九的平等王,實打實的積年人仙,也是鎮魔殿中有在甲子之年突破地仙境界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平等王面上笑容和煦,心中卻是冷笑不止,三位大執事不約而同地進齊州,傻子才看不出這里面有蹊蹺,八就是發現了劍宗主的蹤跡,現在看來也果不其然,讓他做了捕蟬螳螂后面的黃雀。

鎮魔殿就像個小廟堂,里面也有各種黨爭傾軋,假如說鎮魔殿殿主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首席大執事是首輔老臣,那麼其下大致就可以分為兩黨,一黨以排名第三的地藏王為首,一黨以排名第二的酆都大帝為首,這兩位鎮魔殿中數一數二的大人面上和氣,背地里卻是互相看不順眼,他們手下的兩黨之間更是各種明爭暗斗。對此,鎮魔殿殿主塵葉只是玩弄平衡權,并不過多干涉,于是這種黨爭愈演愈烈。

南方鬼帝是酆都大帝的人,而平等王卻是地藏王的人,所以南方鬼帝才會繞過平等王,令武城天和牛頭馬面三人進齊州追捕徐北游。

當下這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場景,尤其是平等王輕描淡寫地擋下牛頭和拿下徐北游,怎麼看都是地藏王那邊棋高一招。

對于平等王的話語,馬面深呼吸一口氣,抑下心頭惱怒,沉聲道:“既然平等王大人這麼說,那麼咱們就去主事大執事面前辯個對錯如何?”

平等王微笑著搖頭道:“這些都是旁枝末節,大可容后再議,只是劍宗主事關重大,我要親自押送他返回鎮魔殿,為了避免消息泄,還要請二位同僚在齊州多留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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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面然變,道:“難道你還要與我們夫妻二人手不?同室戈可是我道門大忌!”

平等王輕笑道:“如果有抓住劍宗主這樁功勞傍,天大的罪過也不是罪過。”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牛頭不用馬面發話,已然怒發沖頂,大步向前。

每一步都重若山岳,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深刻腳印,雙手拳,狠狠砸向中年文士的頭顱。

一襲儒衫的平等王神態自若,還是出一手,五指掌,輕描淡寫地抓住牛頭的拳頭,然后一甩手,氣勢洶洶的牛頭竟是一個踉蹌,不斷后退,險些摔倒。

牛頭怒吼一聲,雙腳發力,再次低頭前沖。

后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長達近百丈的深深壑,余波甚至令周圍地面出現不同程度的坍塌,呼嘯的聲音匯聚一聲轟鳴,兇猛得一塌糊涂。

然后就見平等王云淡風輕地一揮袖,他的前三丈驟然變得模糊起來,似真似幻,仿佛極不真實的海市蜃樓,極近又極遙遠,近到手可及,遠到似如天邊。

牛頭覺自己仍舊在不斷前沖,可他與平等王之間的距離卻不見半分減,短短的距離仿若永恒,就連平等王仿佛也變了鏡中花水中月,可不可即。

不同于出自上古巫教的大力巫經,這才是正統的道門玄通,平等王出天權峰,天權峰最是擅長袖里乾坤的手段,平等王也是得其真傳,雖然還不到一袖納乾坤的境界,但以氣機構建出一方蜃樓卻是信手拈來,最擅以巧勝拙。

牛頭被困于蜃樓之間逃不得,馬面一咬牙,手中雙劍升起熊熊火焰,一豎一橫錯斬向平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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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雙劍也是寶,劍上烈焰,至剛至,專克各種邪之,對付旁門左道也有奇效,可惜面對平等王這等道門正宗出的人,卻是沒什麼大用。

平等王只是一笑,又是一揮袖。

無數氣機化為縷細線,如同綿綿細雨,將劍上火焰瞬間熄滅,然后將馬面層層糾纏包裹,讓彈不得。

輕淡說道:“鎮魔殿三十六位大執事,第十位是一道大分水嶺,能位列前十的無一不是地仙境界的大高手,即便是放眼整個修行界,那也是地位尊崇,在一些小地方足以開宗立派,位列一方豪強。第二十位又是一道分水嶺,二十位以上是人仙境界,無一不是個中好手,以這兩道分水嶺為界,從無以下克上之事,你們夫妻二人對付小門小戶的人仙境界,依仗神通手段尚能越境而戰,可咱們自家人手又如何能勝?”

馬面冷笑道:“好一個排名十九的平等王,有本事與南方鬼帝去說這些話,跟我們夫妻二人耍什麼威風?!”

平等王微笑道:“你也不用使這等拙劣激將法,就是到了殿主面前我也敢與他當面對質,我倒是要問問他,齊州本是我負責之地,為何劍宗主途徑齊州,他這個主事大執事不通知我,反而是另外派出你們三人?”

另一邊徐北游被平等王拍落在地之后,氣機在這一掌之下完全潰散,想要掙扎著起,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只能勉強用天嵐支撐著坐起,吐出一口郁結的淤

他只能無奈苦笑。

在許多不知的人看來,劍宗主可真是一個好大的名頭,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這就是個花架子的空名頭而已,除了師父留下的幾把劍,再無他。尋常人家的孩子尚有長輩可以依靠,他在公孫仲謀死后,就真的是萬事求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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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自不知父母是誰,被韓瑄收養,年歲漸大之后相貌長開,竟是個北人南相的富貴面相,清秀無比,韓瑄覺得他的父母應該是江南人士,只是不知怎麼流落到了西北,故而給他取名北游。

至于為何不跟著韓瑄姓韓,而是姓徐,則是因為徐北游上帶了塊刻有雙人徐的玉佩。

韓瑄不屑于搶別人的兒子,于是讓徐北游還是姓徐,也從不以養父自居。

徐北游手掌抖,深懷中索半天,拿出兩塊玉佩。

一塊是他自己的,一塊是蕭知南送給的。

在他離開小方寨的前一天晚上,韓瑄曾經直言說過,我韓文壁比不了公孫仲謀,沒有通天的修為,只是個手無縛之力的老儒生而已,手里有的只是以前積攢下的香火分,若不能重回廟堂,就真的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你想去江南,我幫不上太多的忙,萬事還要靠你自己。

徐北游當時說,當年蕭皇只離東都,也是孤一人,最后卻是率領大軍十萬浩臨城下,得廟堂上的袞袞諸公出城相迎,那是多霸氣,自己不求君臨天下,只要能做到蕭皇的一半就好,活著去,活著回來。

曾經親眼見證了蕭皇東都的韓瑄沉默良久,最終只是嘆息一聲。

若是就這麼死在這里,那真是個笑話了。

徐北游不經意地轉頭去,猛地睜大了眼睛。

平等王剛剛將牛頭馬面兩人制住,余瞥見一個著青中年儒生正走向徐北游。

平等王心頭大震,猛地轉形后掠,如臨大敵。

青衫儒生的面容看似不年紀,兩鬢卻已經斑白,但這毫沒有折損儒士的雅士風流,反而平添三分滄桑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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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士溫和嗓音響起,“在下魏國陳公魚,多年以前曾與這年輕人的長輩有舊,今日到此,想與幾位鎮魔殿的高人打個商量,可否放他一馬?”

平等王冷聲道:“陳公魚,此人是公孫仲謀的親傳弟子,事關重大,乃是掌教真人親自下令緝捕之人,你是儒門大先生不假,可也不到你來管我們道門的事!”

陳公魚淡笑道:“那就是不愿商量了?”

平等王沒有說話,但是周發的氣機已經表明了態度。

陳公魚點點頭,笑意仍舊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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