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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第二十一章 儒門先生陳公魚

直到此時,徐北游還是一頭霧水,因為不管是公孫仲謀還是韓瑄,都從未對他提起過一個做陳公魚的故人。而且從平等王的話語來看,這位名陳公魚的儒生還是儒門的大先生。

要知道儒門大先生可是個不小的名頭,自從大楚末年以來,儒門便保持著四分五裂的一盤散沙狀態,再也沒有宗主或是掌教之說,只有天下儒士公認的數位大先生共同執掌儒門。

大先生的數量不定,多的時候能有七八人,的時候只有兩三人,自大鄭神宗年間的首輔張江陵之后,又多了一條不文的規矩,由大先生們再推舉出一位魁首,地位與道門掌教、佛門主持、玄教教主相當,只不過空有名頭,并無掌教真人那般滔天的權柄。

如今儒門共有八位大先生,魁首之位卻還空懸,說到底還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那句話,文人相輕是多年的病了,哪怕只是一個虛名,也不肯輕易讓給別人。

當年的張江陵扶大廈于將傾,挽狂瀾于即倒,坐這個位置當之無愧,本來當朝老首輔藍玉也有機會做這儒門魁首,可惜他已經是天機閣閣主,沒有兼兩任的道理,其余人又不能服眾,所以儒門魁首之位至今空懸。

儒門和道門同為三教之列,雖說現在的儒門傾頹,遠不如道門那般煊赫,可從禮數上論起來,這儒門大先生的地位卻是與道門峰主并無高下之分。

就好比同朝為,一個是清水衙門的禮部郎中,無錢也無權,一個是三年十萬雪花銀的知府,一府之地盡在手中,兩者差距極大,可從品級上來說,都是四品,又沒有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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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來說,儒門大先生再怎麼不濟那也是個“”,遠非鎮魔殿這樣的“胥吏”可比。

同樣是文士打扮,陳公魚與平等王這個假儒生大不相同,甚是說天差地別也不為過,士子風流更甚于無數江南名士的陳公魚點頭道:“既然沒得商量,那就請恕陳某人得罪了。”

下一刻,陳公魚只是一指虛點,平等王前隨之漾起一圈圈眼可見的氣機漣漪波瀾,向著四周層層擴散,剛才讓牛頭困于其中的一袖蜃樓瞬間支離破碎。

平等王臉驟然蒼白,向后連退三步,袖鼓不休。

陳公魚微笑道:“算輩分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輩,就是靠年歲磨,那也該磨出個地仙境界了,你是鎮魔殿的人不假,可我在修行界中也有幾分薄面,真當頂著一個大執事的名頭就能在這天底下橫行無忌了?”

平等王臉變幻不定,似是猶豫不定,不過最終還是低下頭去,恭謹道:“職責所在,有所冒昧之,還大先生海涵。”

鎮魔殿自立以來,專事肅清道門異己,在修行界中足以稱得上“聞風喪膽”四字,一旦有人登上了鎮魔殿的“魔頭”榜單,除了諸如慕容玄,或是青塵等寥寥幾人以外,有能逃的。

尤其是道門大興的幾十年來,多忤逆道門的修士被鎮魔殿冠以邪魔之名后直接死了?甚至可以說,道門在修行界中立下的規矩就是鎮魔殿用鮮給堆積出來的,如今更是有人敢于

不過既然是“有人”,而不是“沒有人”,那就是說明在修行界中還是有那麼一小撮人敢去逾越雷池的,儒門雖說四分五裂不復當年之盛,但因為儒生多出仕的原因,在朝廷中固,有朝廷和皇帝陛下這座靠山,倒也不懼怕道門,所以儒門八位大先生正是那一小撮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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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門可以不給道門面子,道門自然也可以不給儒門面子,既然都不給面子,那接

下來多半是要用修為說話,可惜的是平等王面對已經是地仙境界的陳公魚沒有半點勝算,正如徐北游面對他這個人仙高手一般。

陳公魚平淡道:“魏國一別,思付良多,棋盤紛如絮,最后還是覺得與其冒險一關,倒不如出其不意地邊角飛子,最后一斷,如此方能破局而出。走吧,回去告訴塵葉,托他將此言轉達給秋葉,他會明白的。”

為鎮魔殿中的大執事,既然決定了放手,那就絕不會拖泥帶水,平等王干脆利落地作揖拱手道:“大先生所言,我一定會帶到。”

待到平等王帶著牛頭馬面兩人離去之后,陳公魚轉過向徐北游,笑道:“徐北游,你可認得我?”

徐北游穩了穩心神,緩緩說道:“久聞先生大名,初次見得先生真容,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陳公魚屈指而彈,輸一道綿和氣機幫他穩定傷勢,淡然道:“我當年與公孫仲謀有舊,這次來齊州訪友,恰好見你遇難,冒昧出手,算是了卻一段舊緣,希你莫要怪我多此一舉才是。”

徐北游趕忙搖頭道:“晚輩豈敢。”

陳公魚自然看得出徐北游的語氣中還是帶著三分謹慎和三分疑慮,不過卻不以為意,略帶慨道:“說起我與公孫兄的,那可就要追溯到甲子之前了,那時候這天下還不是蕭家的天下,當時的蕭烈和蕭煜父子兩人,一在東都,一在中都,一一外,虎視天下,我與他共謀反蕭,有過這麼一段共事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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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此時的紊氣機漸漸平復,著陳公魚,問道:“不過師父卻是從未提起過先生,不知此中可是有什麼緣由?”

陳公魚似是早就料到徐北游會有此一問,坦言道:“想來公孫兄應該與你提起過當年草原兵敗的事,那時候道門在背后扶持蕭煜,劍宗則是支持紅娘子,最后紅娘子兵敗死,劍宗不得不全面退出草原。公孫兄在心灰意冷之下返回碧游島,大約有近十年的時間不理世事,而我卻是順勢而為,做了一個蕭齊治下的順民。公孫兄重出世間之后,仍是多方奔走,意志之堅,令人敬嘆,想來也是因為此事惱怒于我,故而不再提起。”

徐北游面凝重,起后對著陳公魚一揖到地,道:“即是如此,徐北游也要謝過先生的救命之恩,若非先生出手,我恐怕已經是被鎮魔殿的爪牙帶走,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先生今日之大恩,徐北游沒齒難忘。”

陳公******手,喟然道:“你師父公孫仲謀,蜉蝣撼大樹,可敬不自量,明知事不可為,仍是毅然而行,于公孫家而言無愧,于劍宗而言亦是無愧。只是時也命也,人力有時而窮,正所謂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時運不濟就只能萬事空,到頭來卻也是個何苦來哉?”

徐北游輕輕嘆息一聲,然后問道:“先生這是在提點小子?”

陳公魚微笑道:“談不上提點二字,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想給你師父報仇,想要復劍宗,劍三十六也好,誅仙也罷,這些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活著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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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臉一變,又是恭敬一禮道:“謝過先生教誨。”

陳公魚輕笑道:“既然公孫仲謀將自己的希寄托在你的上,那你就莫要讓他失。自古以來,天機榜十人多是出自三教九流之列,劍宗位居九流之首,每代宗主更是必然登榜,你如今繼承了劍宗的缽,那日后也必須在天機榜上占據一席之地,希我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

徐北游沒有說話,眼神堅毅握天嵐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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