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回來了,怎麼辦”
一塵更是暗呼不妙,萬一讓師父發現自己還瞞著修煉了別派功法,會打死自己的
就在張之際,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猛提手掌,一掌向自己口拍到,同時左手凝起一道玄氣,用力往自己上幾大點了去,這才終于將怪前輩所傳授的玄功給制下去。
“塵兒你在做什麼”
凌音已然來到殿門口,見他此時雙眼發紅,走火魔的樣子,一個瞬步移過去,兩指一并,立時往他上道點去,瞬間封住了他全經脈。
“呃”
一塵發出一聲悶哼,下一刻只覺嚨一甜,一口暗紫的鮮已從里涌了出來。
凌音見狀,手掌一拂,抵在他口,快速將他息穩定了下來,等他無大礙后,才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
一塵到現在還到些后怕,剛剛他是死里冒險以修煉之法將怪前輩的玄功制下去,萬一失手的話后果不堪設想,此刻見師父冷冷看著自己,說道:“我剛剛把第一重心法運行了幾個周天,覺著無聊,就嘗試了一下令玄氣逆走經脈”
“胡鬧”
不待他話說完,凌音便將袖一拂,厲聲道:“為師可曾與你說過,玄門修煉,最忌經脈逆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從此墮魔道再難回頭,你可是將為師的話當做耳旁風起來”
“師師父”
這回一塵終于嚇著了,坐在地上一也不敢,這三個月來,他雖時常頑皮胡鬧,但師父總是冷冰冰的,不生氣也從來不笑,從未見過今日這般疾言厲,他沒想到自己胡說什麼逆行經脈,師父聽了會這麼生氣,許久才低著頭道:“師父,我錯了嘛,師父不在,我一個人快悶死了”
又過了許久,凌音似是終于消了氣,這三百年來,無悲無喜,總是心如止水,也不知剛剛為何竟了怒,令了心神。
“起來吧。”
“哦”
一塵噘了噘,從地上站了起來,見師父終于不生氣了,又咧一笑:“師父去哪了啊,這麼久才回來。”
凌音沒有說話,手臂一抬,掌上憑空多出了一疊裳,一塵見是新制的裳,這才想到,再過幾日便是臘月三十了,在山下凡塵便做過年,每逢過年,阿娘也會替自己新制兩套裳
“師父”
“這幾日你好好修煉,為師要去瑤臺閉關數日。”
“恩恩”
后面幾日,凌音不在瑤殿,偌大的紫宵峰,卻一個師兄姐也沒有,一塵正值年,哪里憋得住這等苦悶,對他而言,這一天便像是三年那樣漫長。
這一日暖融融的,一塵正自百無聊賴,來了紫宵峰三個月,自然也到玩了個遍,紫宵峰有四大奇景。其一,云巔,從云巔往下俯視,群山有如蟻蛭,每每中夜月灑下,云海起伏,更是景致綺麗。
其二,紫竹林,那一片紫竹林常年不衰,每每風吹過時,竹梢便發出鳴一般的聲音,大是神奇。
其三,天水溪,天水溪里的水到底從何來,蕭一塵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而在下游盡頭是一懸崖絕壁,那水便如銀河倒懸,也不知最終落到了何去。
其四,碧波瑤臺,那碧波瑤臺乃是一座非常大的寒池,里面的水特別冰涼,但在池水的中央,卻生長著一棵高不見頂的仙樹,樹上常年開滿了淡紅的花,每每起風時,片片花瓣落水面,別是一番景致。
此刻一塵在瑤殿來回走著,越走越是無聊,轉念一想,要不然去看看師父在做什麼
一想到師父在碧波瑤臺修煉,他便又大是來勁,這麼久了還從未見師父修煉過呢,便又往后山瑤臺去了,看樣子已然忘了前些日還惹師父生氣了。
到了碧波瑤臺,一塵遠遠便見了那株直云際的仙樹,仿佛那一棵樹連通著瑤池仙界一樣,漫天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有如夢幻仙境一般。
一塵屏住呼吸,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到了附近時,藏在一塊石頭后面,等出頭時,整個人都像是呆住了一般。
只見遠的碧水寒池里,那一棵仙樹下,師父雙肩如雪,冰玉骨,淺淺池水正好沒及腰間。一陣風輕輕吹過,樹上花瓣飄飄揚揚落下,慢慢落在了肩上,發上
一塵癡癡的像是看呆了,師父好啊此時在他腦海里,只想到南華經里面那一句
話,說的可不正是師父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麼
藐姑之山,有神人居焉,若冰雪,淖約若子,不食五谷,吸風飲,乘云氣,飛龍
一塵漸漸出了神,當然,他小小年紀,只是知為,心中并無任何一雜念。
“塵兒是你麼”
陡然間,凌音睜開了眼睛,將頭往后微微一偏,一塵驚醒過來,嚇了大跳,連忙往來時的路跑了回去,一邊跑一邊喊著:“不是不是,不是我,是眉師伯”
“咻”
一道水流筆直了過來,“哎喲”一塵被打中背后,撲了一跤,趕忙又爬起來繼續跑,片刻間便跑得沒了影兒。
回到瑤殿,一塵心里七上八下,剛剛看見師父在池中修煉,雖說并沒看見什麼,但待會回來肯定要罵死自己了
就這樣惴惴不安的等到傍晚凌音回來,一塵撓著腦袋,咧而笑:“師父,你這麼快回來了呀,啊剛剛眉師伯來過啦”
凌音看了他一眼,臉上仍是如平常那般冰冰冷冷的,只問道:“這些日可已將第一重心法融會貫通”
“恩恩”一塵不斷點頭,一雙眼睛仍然盯著臉上的變化,然而凌音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徑往殿中走了去,只留下一句話:“明早我傳你第二重心法。”
好像一點事也沒有,第二天,一塵便又去瑤殿修習第二重心法。時匆匆,歲月無痕,日日如此,一晃便是三個年頭,有詩曰:
紫霄瑤臺瓊花翠,霓裳飄飄宛似仙;
乘風劍英姿起,白年翩翩。
“師父看劍”
只見年腳踏虛空,足不沾地,一劍刺出,劍上三道青芒吞吐不定,直向凌音而去,勢道雖說不上兇猛,但劍法卻甚是湛,任凌音往哪個方向避,也非要中一道劍氣不可。
不料劍罩至時,凌音忽然憑空不見,下一瞬間卻又出現在了斜邊三丈之外,對著年一道指力彈去,“砰”的一聲,指力打在年劍上,登時震得年手臂一麻,整個人往地面栽倒了下去。
“哎喲又是虛影”
年落回地面,見著半空中的兩個師父,全然分辨不出真假。凌音搖了搖頭,將虛影散去,道:“塵兒,又忘了為師與你說過,臨戰對敵,須分清敵人虛實,若是無法分辨敵人虛實,則不可出己方實招,否則極易被反制,又忘了嗎”
“嘿嘿”
年咧一笑,他自然便是蕭一塵了,如今三年已過,他已是十五六歲的年郎,英姿發,崢嶸初現,連聲音也去了當年許多稚氣。
凌音飄然落至他面前,抬起袖輕輕了他額上汗水,道:“今日到此為止,明日再繼續。”
“啊明天還要來啊。”蕭一塵立時苦了臉,凌音看了他一眼:“怎麼劍法尚未練,又盡想著玩了”
“沒有,師父說了算嘛。”
一塵咧一笑,纏著的手臂,當年的他還在凌音手肘位置,如今差不多已快和一樣高了,再過個三五年,只怕還要比再高出半個頭來。
而這三年,他除了已將瑤心法修煉至第三重“壺中天”,另外凌音也將“凌仙步”和“三十三重碧簫劍法”傳授了他許,只是因他基尚未穩,所以后面的還未傳授。
“回去。”
“是是是,知道啦,師父”
銀月如盤,清輝如水,整座紫宵峰異常的靜謐,一塵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腦后,呆呆看著天花板,不知不覺便是三年,這三年間他從未離開過紫宵峰,盡管已經習得劍,但恐師父生氣,所以從來沒有跑下去過,不過再過些日,就能下去了。
還有件事,他一直記得,便是當初答應怪前輩的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不得在人前過于張揚他懷異學。第二件事,是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怪前輩。第三件事,便是不得荒廢怪前輩所傳授的本事。
驀然間,他又想起了昔日剛來玄青門的種種,那個時候楊逍然和趙王孫欺,甚至還險遭毒手,那時候他多想習得一門本事,后來便遇見了怪前輩。
“也不知,如今怪前輩在哪”
著冰冷的天花板,一塵輕輕一嘆,如今他已不再是曾經的懵懂年,知道這世間正魔對立,也知道除了玄青門,還另有幾大修真玄門,還知道幾個強盛的魔宗,而怪前輩他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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