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讀書人期盼的,三年一度的春闈終於到來了。
一大早無數的讀書人帶著下人,在家人的陪同下朝著考場所在地——貢院蜂擁而至。
此時貢院大門還沒有開,衆多的考生都聚集在貢院四周,等候著進場考試。
秦天德此刻正帶著齊妍錦、扮男裝的嶽銀瓶還有秦三坐在貢院對面的一家酒樓二層吃著早點。
“人,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此次春闈你能高中麼?”齊妍錦從來沒有見過秦天德讀書準備,就連作弊需要準備的夾帶資料都沒有見秦天德準備,可偏偏秦天德揚言此次春闈必定能夠金榜題名,不僅讓有些擔心。
“就他這麼個不學無的紈絝子,要是能考上那真是老天瞎了眼了!”嶽銀瓶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秦天德笑了笑,將臉湊到嶽銀瓶邊,小聲說了一句:“老天瞎眼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說是不?”
嶽銀瓶自然聽得出秦天德是在指自己父親被害一事,只能冷哼一聲,將子朝著一邊移了移。
現在說不出自己對秦天德到底是什麼覺。要說憎恨,可秦天德不僅救下了全家,還帶去風波亭祭拜更是找到了岳飛埋骨所在;可要說不憎恨,這個秦天德了全家不說,還是仇人秦檜的侄兒,這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由於是習慣了,總喜歡和秦天德擡槓,不論秦天德說什麼做什麼,總要出言諷刺,這已經爲了家常便飯。
嶽銀瓶饒有深意的看了看嶽銀瓶,臉上出一個沒人能看懂的笑容,說道:“人,你別再欺負瓶兒了。奴家是說真的,你準備的如何了?”
“錦兒,你放心好,我什麼時候讓你失過?此次省試,我必定高中榜首,爲省元。你說呢,三兒?”
秦三正坐在一旁埋頭吃著早點,聽到秦天德問自己,連忙胡將口中食嚥下:“那當然,爺是什麼人,那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他要是中不了,那纔是老天瞎眼了呢!”
“哈哈哈,三兒,你說的好。等到爺我高中之後,一定種種賞賜你!”秦天德樂呵呵的拍了拍秦三的肩膀,頓時引來了周圍考生的異樣目。
一個爺對自家的下人居然是這種態度,實在是有失份。。。
“哼,只不過是個馬屁,用得著這麼高興麼?”嶽銀瓶就見不得秦天德得意,再次諷刺道。
秦天德給齊妍錦的碗中夾了塊糕點,然後對嶽銀瓶說道:“你若不信,我們打個賭如何?就賭本爺此次能否中榜,你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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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就賭,我豈會怕你!你說,賭什麼!”
秦天德眼珠轉了轉,低了聲音說道:“我若中榜,你需要說服你家兄弟聽命於我,按照我的吩咐辦事,怎麼樣?”
“你是說小雷?”嶽銀瓶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揣測秦天德是不是又有什麼謀。
“怎麼樣,難不是怕了?”
嶽銀瓶銀牙一咬:“狗賊你用不著激我,我答應就是。可是如果你輸了呢?”
“哈哈哈,”秦天德站起來放聲大笑,“本爺怎麼會輸?這樣吧,如果本爺輸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這種作犯科的事,條件隨你開,本爺全部滿足!”
“這是你說的!”嶽銀瓶也站了起來,臉上出了笑意,顯然是已經想好了將來要提什麼條件。
過酒樓的窗戶,秦天德看到貢院大門一開,周圍的考生井然有序的朝著貢院排隊而,又對嶽銀瓶說道:“瓶兒,我有一事相求,此次赴考,要在貢院待上三天,我怕由於不開眼的賊擾錦兒,希你能夠在這幾天替我保護的安全。”
“狗賊,我憑什麼答應你?不過夫人生善良,對人又好,我自然會保護,不過卻不是爲了你的請求!”
“如此,多謝了!”
秦天德雙手抱拳衝著嶽銀瓶作了一揖後,來到齊妍錦邊將攬懷中,在耳邊說道:“錦兒,這幾天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出來後可不想看到你變瘦啊!”
“嗯,奴家知道了。”齊妍錦到周圍傳來的異樣目,臉得通紅,蚊子哼哼般的應了一聲,“奴家祝人此次應試,折桂而歸。”
秦天德又在齊妍錦的臉上親了一下,對著秦三吩咐道:“三兒,這幾天如果有什麼不長眼的傢伙敢招惹咱家,給本爺往死裡打。還是那句話,打死了算本爺的!對了,如果到你惹不起的,記得去臨安府衙找俞大人,就說本爺讓你找的,讓他幫忙!”
宋代的科舉制度分爲三級:解試(州試)、省試(由禮部舉行)和殿試。
解試由各地方進行,通過的舉人可以進京參加省試。省試在貢院進行,連考三天,中榜者被稱爲進士。殿試是由皇帝親自主持的,中榜的進士通過皇帝的考覈並且定出名次。
秦天德其實連州試都沒有參加,如今他的舉人份完全是秦非用銀錢疏通來的。而他現在參與的就是在貢院舉行的省試,如果真的能夠中榜,還需要進宮參加殿試,最終才能確定名次。
省試爲四場:一場考大經,二場考兼經,三場考論,最後一場考策。
進貢院後,秦天德按照編號找到了自己的隔間,放下了隔間門口的幕簾,坐在書案後方,一邊等候著考發放考卷,一邊暗歎貢院外把手的嚴格。
貢院到都有兵士把手,每個幾個隔間就有一個兵士守在門口,一個個紋不,面無表。
拿到考卷之後,秦天德打眼一掃,好多字不認識。。。認識的又弄不懂意思。。。
不過不要,他也不慌,先將姓名、年歲、籍貫、編號、現住址什麼的認真填好。雖說這些寫的很認真,但他的字,實在是。。。
等填完了這些,他大筆一揮,刷刷刷刷筆疾書,只片刻工夫就將手中筆往硯臺上一丟,沒事兒可幹了。。。
監察史柳子元是此次省試的考場巡捕,現在南宋已經實行了鎖院制度,所以考們提前好多天就擊中到了貢院。不過監察史不在此例,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了貢院。
先是和同僚們喝喝茶,聊聊天,然後帶著手下開始從甲子號考場一一巡視起來。
過幕簾看到隔間裡的考生們的反應,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些考生有的在筆疾書,有的在苦思冥想,有的在抓耳撓腮,還有的在服。。。
等等,服?柳子元覺不對勁,又退回隔間門口,過幕簾仔細看去。只看見裡面的考生揭開了長衫,從裡面撕扯下一塊方布,然後一邊看著考卷,一邊比照著方布,裡嘀嘀咕咕的寫了起來。
作弊!
“來呀,將這個考生給本押出來!革去他的功名,打出!”
作弊的不止一個考生,但他也不會將所有作弊的考生都抓出來,畢竟還是有些同僚打過招呼的。
等到他轉到丁字號考場的一間隔間門口,看清了隔間考生的作後,頓時石化了一般停下了腳步。
“大人,可是又發現有人作弊?要不要小人將他抓出來?”後的隨從不明所以,湊上前問道。
“不用。”柳子元搖了搖頭,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個隔間的編號,帶著隨從轉離開了。
不用多想,這個隔間裡坐著的正是我們的主人公秦天德。早早完了考卷的他無事可做,沒一會就睏意上頭。沒辦法,由於想到一連三天都要吃素,昨晚他在房中和齊妍錦折騰了很晚,睡眠嚴重不足。左右現在閒著無事,於是就打算小憩片刻。
只是趴在案上睡覺很不舒服,所以他乾脆斜靠在牆壁上,完全沒有儀態的四仰八叉的大睡起來。
省試三天,所有考生不得離開貢院,吃喝拉撒睡都在貢院解決。
等到第二天,柳子元再次帶著隨從巡視的時候,剛走到丙字號考場區域,就聽到震耳的呼嚕聲從丁字號考區傳來。
什麼人這麼大膽,考場睡覺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打呼嚕,打得還這麼響!
柳子元只覺得家的面到了挑釁,繃著臉帶著隨從快步朝著丁字號考區走去。
跟他想象的一樣,果然是昨天見到的那個睡覺的考生,只不過今天更過分了,口中居然還留下了哈喇子。
“醒醒,醒醒!”柳子元後的隨從很不客氣的踢醒了秦天德。
“啊?哦,卷了,給。。。”
睡得正香甜的秦天德一時間還迷迷糊糊的,等到他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著服一臉肅穆的員看著自己,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問道:“你是何人,爲什麼打擾本爺睡覺?”
柳子元的鬍鬚當時就被氣得飄了起來,他重重的一拍桌子,怒聲道:“大膽考生,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有病吧,這裡是貢院,本爺有那麼弱智麼?還有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在考試,你這樣耽誤本爺的時間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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