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李塵拱了拱手：“多日不見，老爺子可好？”

沈仲元差點沒氣得斷了氣。

這家伙，竟敢無視自己？

他剛要發作，卻聽蕭元海道：“托太子殿下的福，小老兒尚好。”

聽聞此言，沈仲元父子直接愣在了原地，許久都未曾回過神來。

太子殿下？

“舅舅，你說什麼？這家伙是太子？這不可能！”沈浪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不信，他絕對不信！

這人怎麼可能是太子？傳聞當今太子，是個唯唯諾諾，不學無的廢，怎麼可能如此野蠻，上來就打人？

“有什麼不可能的？”蕭元海雙目微瞇：“沈浪，這位便是當朝儲君，名副其實的太子殿下。”

“你若是有什麼地方沖撞了殿下，快些道歉便是。殿下為人寬宏大量，一定會原諒你的。”

蕭元海這明顯是在給沈浪父子臺階下了。

可沈仲元卻像是沒聽出來一般，不屑冷笑道：“呵呵，太子殿下？太子又如何？”

“誰不知道，當今圣上，乃是圣明之君，福澤天下。”

“即便是太子，也不可以無緣無故打人！”

“今日我兒被打這樣，若是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定要告到那太極殿上，求圣上為我沈家做主！”

沈仲元這純粹就是在向李塵要說法了。

可李塵卻轉頭，淡笑著看向蕭雨晴。

“蕭姑娘，本宮有些了。”李塵拉著蕭雨晴的纖纖玉手，略帶撒的語氣道：“不知你蕭家可否拿出些吃食來，招待本宮？”

蕭雨晴：“......”

蕭雨晴的心是崩潰的。

這位太子殿下，不行事作風出人意料，這飯量也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剛才的火鍋，就數他吃的最多，這才多一會兒就又了？這是天吃星轉世嗎？

還是蕭元海反應快，立刻喚來下人，從后廚端來一碗湯餅，還有。

李塵優哉游哉，坐到廳堂中的一桌子旁，旁若無人地開始開了。

這一幕，又是險些將沈仲元氣得發昏。

他何曾過這份氣？

明明是對方打了自己兒子，他只是想要個說法。

可人家直接就將他無視了。

這......

到自己兒子沈浪眼的目。

沈仲元咬著牙，道：“太子殿下，你......”

結果李塵直接擺手：“住，本宮吃飯的時候，不喜被人打擾。”

一句話，又給沈仲元憋了回去。

這是要將他堂堂沈家家主的臉面按在地上的節奏啊。

“年輕人，你不要太過分了。”沈仲元目沉：“即便你是太子，但你如此囂張，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唐代的員，有不都是出自世家子弟。

沈家作為江南族，自然也有人在朝中為，并且職位還都不低。

沈仲元也的確是有上告到朝廷的能耐。

但，李塵卻只是自顧自地吃。

“嗯，不錯。雨晴，你蕭家這是真的好吃，你也來一塊？”說著，李塵用筷子夾起一塊，送到蕭雨晴邊。

蕭雨晴面紅，擺手道：“殿下，奴家方才已經吃飽了。”

“哎，也罷，這麼好的，本宮便自己用了。不過，本宮有些疲憊，想勞煩蕭姑娘幫個忙，可否？”李塵說著，將手中筷子遞了過去。

蕭雨晴猶疑了一下，還是順從地照做了。

用筷子夾起菜來，一口一口，喂著李塵吃。

這是第一次，如此親地服侍一個男人。

就連的父親都未曾有過這種待遇。

李塵著人服侍，全程依舊沒看沈家父子一眼，完全將沈仲元的話當了耳旁風。

這份從容，淡定，竟讓沈仲元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就連閱人無數的蕭家老爺子蕭元海，也是心下訝然。

這位年輕太子，究竟經歷了什麼？

為何從他舉手投足之間，竟有一老持重的氣質？

這種氣質，即便是在年人上都極為見，更別提一個十五六歲的年了。

看著如此淡定的李塵，沈浪實在是憋不住了：“你這家伙，簡直就是找死！”

“你不過是一個紈绔太子，朝中上下對你都是風言風語，哪天被人彈劾了都不知道，竟然還敢在這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不嫌害臊！”

“你信不信，若我父親想要彈劾你，你就連翻的機會都沒有？！”

沈浪眼看著李塵當著他的面蕭雨晴的服侍，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已經被刺激得口不擇言了。

李塵終于轉頭，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沈浪，嘆息道：“想不到，這便是豪門大族養出來的子嗣。”

“面對本宮，還敢如此放肆，既無禮儀，又無修養。”

沈仲元冷冷道：“我沈家如何培養子嗣，還不勞太子殿下教導，這是我沈家的家事。”

“此言差矣。”李塵笑道：“你教出了這樣一個飛揚跋扈的兒子，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他得罪了你沈家得罪不起的人，又該當如何？”

沈仲元冷冷一笑：“莫非太子殿下覺得，您是儲君，便當真可以一手遮天不？”

李塵搖頭道：“一手遮天不至于。但要想讓你沈家從此沒落，抬不起頭，本宮還是做得到的。”

“比如，本宮揮手之間，便能讓蕭家取代你們沈家，為大唐紡織行業新的壟斷者，你可相信？”

這下，沈仲元可是真的笑出聲了。

“呵呵，大言不慚......”

他在笑，這太子怕不是個瘋子？竟敢在這里說胡話？

他沈家，雖然目前發展較為遲緩，已經有段時間止步不前。

但，勝在量巨大。

即便是坐吃山空，數年之，也沒有任何一個家族，能夠取代沈家在紡織業的地位。

這位太子卻敢口出狂言，說什麼揮手之間，就能讓蕭家取代沈家？

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看著沈仲元臉上的冷笑。

李塵只能無奈嘆息一聲：“沈老頭，看來，你是不太相信本宮的能力啊。”

“也罷，那今日，本宮便讓你見識見識。”

“你們沈家，能夠在紡織行業如魚得水，靠的，無非就是你們那個祖傳染方。”

“但本宮要讓你明白，這世上，并非只有你沈家有方。”

“你們所謂的祖傳手藝，在本宮這，也無非就是廢品。”

此話徹底激怒了沈仲元。

“太子！你可以說我沈仲元，但你卻絕不能侮辱我沈家的祖傳手藝！”

“我沈家的紡織技，放眼整個大唐，都是絕對的頂尖。”

“太子若是真有本事，便讓我這草民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敢如此不將我沈家放在眼里！”

李塵微微一笑，點頭道：“好啊，既然沈老頭你不服氣，那本宮就讓你開開眼。”

“本宮聽聞，沈家最擅長的，便是染技。染出來的，明亮生。”

“剛好，本宮對此也有些研究，今日便展示一二。”

“不知你沈家，派誰出來與本宮比試啊？”

沈仲元聽聞此言，差點沒氣笑了。

這太子，當真大言不慚，要與沈家比試染技？

沈仲元面帶鄙夷之道：“難得太子殿下有興致，我沈仲元為家主，自當親自奉陪。既然是比試，是否該有些彩頭啊？”

李塵聞言道：“你想要何彩頭？”

沈仲元眼珠轉了轉，道：“這樣吧，沈某人便斗膽與殿下打賭。這彩頭，便定為五十萬貫錢財，如何？”

“若殿下輸了，便算殿下欠我沈家五十萬貫，半月須還清。”

“若我沈仲元輸了，那我沈家，自然也會取出五十萬貫，于殿下。”

這話一出。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所有人都意識到，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蕭家父的心都揪了起來。

有心提醒李塵，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蕭元海往前走幾步，臉上閃過一抹擔憂之：“殿下，要不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