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了四十九萬。”

程景時詫異地看著，忽然明白了過來：“難道這個人是衝著你來的？”

顧蘇點了點頭，誰會花這麽大的力氣，設了這麽大的一個局來拖下水？心裏浮出一個人的名字，卻還是有點不敢確定。如果是那個人，那是瘋了嗎？要知道，這樣做，不僅會毀了顧蘇，也會毀了章承煜的心。到底想幹什麽？

“你還能找到那個人的電話號碼嗎？追蹤下去，說不定能找到線索.”顧蘇急急地問。

程景時想了想：“我試試，不過我不能肯定，說起來，那個人做得天無，給標書的時候都沒有麵，隻是通知我們到某個地方去取。”

“多謝你了，我現在要去醫院，有消息了告訴我。”顧蘇叮囑說。

“去看章承煜？”程景時皺著眉頭搖頭，“你現在去，隻怕會為眾矢之的，就算章承煜醒過來了，他可能也會誤會你，不如等事態稍微平息一點……”

“不，景時，”顧蘇看著他，眼神中著一破釜沉舟的堅定，“他不會，就算他會，這一次，我也絕不會再退。”

程景時好像明白了什麽，眼神一下子黯然了下來。

“景時，對不起，”顧蘇的神坦然，“他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我沒法再騙自己，我的是他，從一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變過，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可我沒有辦法回應。”

程景時沉默了片刻，自嘲地笑笑：“其實，那天晚上我就明白了。”

顧蘇的心裏一陣傷，程景時於，不僅僅是一個朋友，更是陪著走過那段傷的見證。吸了吸鼻子：“景時，你如果能幫我證明清白，我很激，可如果你不願意再追查，我也不怪你，我隻希你不要再和章承煜針鋒相對了，我早就說過，你們倆這樣，隻會被別有用心的人以可趁之機……”

“走吧。”程景時打開了車門。

顧蘇愕然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送你去醫院，然後徹查標書的事，”程景時哂然一笑，“我就算再卑鄙，也不會讓你來背這個泄標案的黑鍋，更何況，有人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我要是不回敬一下，我還程景時嗎？”

-

醫院裏依然人來人往，這世界上，永遠不缺病痛。

章承煜的病區在醫院最裏麵的四層小洋樓，顧蘇一路上心急如焚，快到病區的時候，迎麵撞上了徐建國。

“你這是去哪裏了？”徐建國皺著眉頭，口氣很不好，“有你這樣陪護病人的嗎？”

顧蘇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問：“承煜他怎麽樣？”

“醒了。”徐建國沒好氣地說，“隻是你要是再氣他，隻怕他醒了還不如再睡過去。”

“真的？”顧蘇尖了一聲，狂喜充斥著的腔，再也顧不上和徐建國解釋，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了樓梯，三層樓的高度幾乎一氣嗬，急劇地熄著跑到了病房前。

門虛掩著，顧蘇捋了捋頭發，整了整領，一夜沒睡好有點狼狽，想讓自己看起來稍微眼點。

了口，顧蘇的呼吸聲稍稍平靜了些，推開了門：“承煜你覺得怎麽……”

的笑容還沒揚起就僵在了角：沈思雨坐在章承煜的病床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巧笑嫣然地說著話，而章承煜則仄仄地躺在病床上，腦門上的紗布已經換過藥了，上也已經換了病服。

看見顧蘇，章承煜的眼睛一亮，旋即便沉下臉來，麵無表地看著，顧蘇的腳步不由得滯了滯。

沈思雨衝著微微頷首，語氣輕快：“承煜了這麽重的傷，邊一個照顧的親人也沒有，我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你總算來了，文城，你不是有事和承煜說嗎？趕吧，說完咱們就該走了。”

顧蘇這才發現陸文城靠在窗前，他的神看起來有些煩躁，一見到，他的臉越發得沉，目遊移地在章承煜和上來回徘徊，言又止。

顧蘇沒能讓章承煜在醒後的第一眼看到，原本就已經難過得很，現在又被沈思雨這樣兌了兩句，心裏酸難忍，隻是默默地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握住了章承煜的手，低低地著一聲：“承煜……”

的聲音還沒出口便帶著哽咽，眼淚蓄滿了在眼眶中打轉，終於不堪重負，下了臉頰，滴落在了章承煜的手背。

章承煜的手一僵，旋即輕輕地反握住了的手，繃的神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徐建國隨後進來了，警告地看著他們：“你們探病歸探病，別說些七八糟的事讓承煜勞神，特別是你。”

他衝著陸文城說：“除非章合明天要倒閉了，不然現在別拿公事來煩他，你幫他做主，或者去找他老子。”

陸文城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點了點頭：“行，承煜你好好養病，我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他衝著沈思雨示意，沈思雨咬了咬，瞪著眼睛不太甘心地看著陸文城，陸文城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警告地看著。

沈思雨無奈，隻好站了起來，凝視著章承煜：“承煜，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讓我……我們幾個看得有多心疼你知道嗎？”

章承煜這才把目落在的臉上，扯了扯角點了點頭。

沈思雨衝著他們一揮手，和陸文城一起大步離開了病房，那瀟灑自如的模樣，幾乎讓顧蘇心頭的懷疑煙消雲散，這樣一個天之驕，就算得不到章承煜的，也不至於卑劣到要毀了他的地步吧？

徐建國替章承煜做了個例行的檢查，末了拿著腦ct片皺著眉頭說：“淤的位置並不是太好，會產生頭痛頭暈視線模糊的癥狀，這十五天是吸收的關鍵時期，可以適當做些腦部按，要不然可能還是要開刀治療。”

顧蘇的手哆嗦了一下，章承煜的指尖在手心輕輕按了一下，顧蘇抬起頭，剛好迎上了他帶笑的視線。

顧蘇癡癡地凝視著他，驟然俯下`，把臉在了他的膛，喃喃地說：“承煜，我害怕，你不要離開我。”

章承煜抬起手來了的頭發，低聲開口：“怕什麽，我不可能丟下你，還有咕嚕。”

徐建國輕咳了一聲：“看來沒我什麽事了，對了，蘇蘇，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麽醒過來的？真是令人驚歎啊……”

“你可以走了。”章承煜的臉上泛起了一可疑的紅，打斷了他的話。

顧蘇看向徐建國，眼裏是滿滿的好奇。

“你昨天不是一個晚上沒回來嘛，後半夜我來的時候就發現心電圖有t波變化，我琢磨了一會兒，就想著是不是能刺激一下他。”

“怎麽刺激？”顧蘇的心揪了一下。

“就是反複在他耳邊說啊，你跟程景時走了，再不醒過來他的老婆就找不回來了，他的孩子就要別人爸爸了。”徐建國輕笑了起來。

顧蘇瞠目結舌：“這……這樣也可以嗎？”

“他雖然昏迷，但對外部還是有知的，”徐建國聳了聳肩，“不然怎麽新聞裏有那麽多植人被喚醒的報道，看起來，他對程景時的怨念很深，真是事半功倍啊。”

顧蘇簡直啼笑皆非，合著和咕嚕的力量，還抵不上一個程景時的怨念。

“老徐！”章承煜氣急敗壞，“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好好好，我不說了，真是過河拆橋啊。”徐建國舉雙手投降，一邊搖頭晃腦地歎著氣一邊離開了病房，順手心地替他們帶上了門。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顧蘇的角含笑看向章承煜，那雙眼睛被淚水浸了，分外得清明亮。

章承煜被看得心的，低聲說：“過來。”

顧蘇不明所以地湊近了些。

“再過來點。”

兩個人臉對著臉，氣息纏，顧蘇終於有些明白了，不自在地抿了抿。

章承煜有些懊惱：“你這是在欺負我沒力氣嗎？”▲思▲兔▲在▲線▲閱▲讀▲

顧蘇屏住呼吸，輕輕地將印在了他的角，的♪夾雜著久遠的記憶席卷而來，帶來了一陣戰/栗。

章承煜的呼吸驟然重了起來，顧蘇一下子驚醒，立刻離開了他的，驚慌地他的額頭：“你怎麽了？頭痛嗎？”

章承煜詛咒了一聲，看向的目炙熱，仿佛要把吞吃腹：“是有個地方很痛，不過不是頭。”

顧蘇的臉疼地紅了，嗔怪地白了他一樣：“吃個蘋果降降火。”

“你喂我吃。”章承煜朝著沈思雨削好的蘋果努了努。

顧蘇輕哼了一聲，才不要讓章承煜吃沈思雨學的蘋果呢，重新拿起了一個蘋果，拿著刀的手練的旋轉著，不一會兒一個蘋果就削好了，切了一塊塊的蘋果丁，用牙簽著往章承煜的裏送。

“吃醋了？”章承煜著的伺候，開始逗。

顧蘇瞪著他，好一會兒才咬著點了點頭，盤旋在心裏好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來：“……什麽時候來的？你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了嗎？”

“難道你以為我是小嗎？破殼看到的第一眼是誰就認定誰了？”章承煜啞然失笑。

顧蘇固執地看著他，沒有吭聲。

“那我第一眼看到的好像……是老徐，怎麽辦？”章承煜一本正經地說，“難道要我認定他嗎？這好像有點難度。”

顧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所有的糾結好像一掃而空。

“好了，現在該到我審問你了，”章承煜凝視著，“告訴我，你昨晚去哪裏了？我以為……你真的丟下我不管了……”

☆、65|64|63|61|7.11|

這是個難題，顧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是和盤托出，還是暫時瞞？

陸文城還沒有和章承煜說涉嫌章合的泄標案，也還沒來得及和章承煜匯報公司的危機。

徐建國已經警告了不要讓章承煜勞神，萬一他有個意外……

顧蘇打了個寒，天大的委屈也比不上人的健康，更何況提起公訴需要時間，再忍兩天也來得及，等他的況穩定了再說。

“承煜，你相信我嗎？”凝視著眼前的人，低低地問。

章承煜不明所以：“我當然相信你，發生什麽事了？”

“記得你這句話就好，”顧蘇的眼波流轉，輕快地笑了起來，“昨晚景時找我有點急事，我沒來得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