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覺得側室隻是一個名頭而已,他們想要給他們就是。倒是娘的反應有些奇怪,好像並不太生氣,隻說依我們的意思就好。」
駱淵道:「王守這幾年連擢升,今上對他十分看重,甚至有意扶持他閣。以他今日的地位,唯一的胞妹隻是個妾室始終會是他的一塊心病,老侯爺應是顧及這一點,才會願意應允他。」
蕭渡點頭道:「這件事我本來也不該有什麼意見。我隻是擔心,王姨娘仗著哥哥的權勢,心氣已經越來越高,若是被扶作側室,不知道還會玩出什麼花樣。現在這個節骨眼,我不希侯府中再出什麼事,讓外人做了文章。」
駱淵頓了頓,道:「既然說到此,侯爺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沒有嫡子,益最大的會是誰?」
蕭渡猛地回頭,道:「你是說田莊那件事!」他想了想,又搖頭道:「我這個姨娘雖有些小手段,卻藏不住太深的城府,量也不敢做出毒害主母之事。」
駱淵仍是勸道:「話雖如此,這是事關夫人安危的大事,侯爺還是要多加留心才是。」
蕭渡著他難以遮掩的關切神,心中頓時有些不痛快,忍不住腹誹:我自家的夫人還需要你來提醒我關心嘛!於是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這些事我自然會查清楚,就不勞駱翰林心了。」
駱淵觀他神,也知道再勸便有些逾矩,隻得在心中淡淡歎了口氣,端起案上冰酒一飲而盡。
而他們口中談論之人——侯府的新夫人元夕,此刻正坐在房翻看田莊的賬本,看著看著,忍不住眉頭輕蹙,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容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快隨我來!」
元夕心中一驚,連忙放下賬本,一邊隨容翹朝外走去,一邊問道:「出了什麼事!」
容翹似是十分焦急,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腳步不停地拉著朝前走道:「是侯爺……夫人快隨我去了就知道了。」
元夕被說得心中慌,便跟著越走越遠,直至到了一個偏僻的角門,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待猛地停下腳步想要細問之時,突然聞到一陣異香,然後腦中暈暈沉沉,子一栽到了地上。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隻朦朦朧朧看見容翹正淚眼婆娑地看著,哽咽道:「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得,我真得不知道那是……」
看著元夕閉上眼睛,連忙慌張地轉過子,隨後猛地驚恐地瞪大了眼,道:「你!」
☆、第22章惡計
當元夕再度醒過來時,就被空氣中瀰漫的灰塵嗆地咳嗽起來。抬起頭來,發現自己正在一個而暗的舊屋,四周隻有禿禿的牆壁,並沒有窗戶。剛剛坐起,就到手腕傳來痛意,低下頭,才發現雙手被一繩縛住,口中也不知塞了什麼,喊不出任何聲音。最可怕的是,上竟隻穿著肚兜和,其他都不知去了何。
元夕驚恐地瞪大了眼,到腦中一片空白。封閉的小屋抑悶熱,汗珠不斷從額上落,打了淩的髮髻和衫。過了一會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確認上並沒有被侵犯得痕跡,才稍稍安心幾分。萬幸的是,自己並沒有死,隻是被丟到這不知在什麼地方的小屋。可是,綁來的人目的究竟是什麼?
就在茫然無措,不知怎樣才能之時,突然聽見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來到門前,有人拍著門喚道:「蕭夫人,是你在裡麵嗎?」那是小夫子的聲音!
元夕心中猛地一鬆,驚喜地快要哭出,想要張卻喊不出聲音。急得衝到門邊,卻又猛地停了下來。一個念頭衝的腦海,逐漸清晰得有些可怖:為什麼小夫子剛好在這時出現?為什麼綁的人故意不讓出聲,又要去的服?
靠著門坐在了地上,絕逢生的喜悅變了更深的恐懼:好像正陷一個惡毒的圈套,有人故意拿走的外將困在這裡,又不知用什麼名頭通知小夫子來找。而小夫子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衫不整,隻要他一開門,屆時與小夫子孤男寡共在這荒僻的屋,隻要被人知道,就再難以說清。
這時,門外的小夫子得不到回應,開始想辦法撥弄門閂,元夕急得想要呼喊,卻隻能發出細小的嗚嗚聲,很快就被淹沒在屋外嘈雜的蟬鳴聲中……
而此刻離他們不過十裏開外,蕭渡正帶著許多家丁一戶戶搜尋元夕的下落,之前的一幕幕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懊惱、悔恨、擔憂的緒夾雜堵在口,他猛地揮頭拋開這些雜念,隻盼自己來得還不算太遲。
下午他與駱淵談完之後,總覺得有些心神難安,於是信步走到元夕的院外,想要與見上一麵。誰知他一進院就覺得有些不對,明明是近晚飯時分,卻看不見一個丫鬟婆子在張羅忙碌,他下心中的不安,把幾間房找了個遍,卻都看不見元夕的影,隻發現了在自己房中昏迷不醒的安荷與李嬤嬤。
據兩人回憶,們是喝了容翹遞來的茶水後就失去了意識。蕭渡心急如焚,連忙了幾個機靈的小廝一起在府四詢問,終於問道有人看見元夕和丫鬟容翹一起去了西麵角門旁。待他匆匆來到那,隻見一片灌木叢中,本應青翠的草木淩不堪,明顯有被人倒下過得痕跡。
一抹紅的斜,照著一地折斷、散落的灌木。蕭渡雙手死死攥拳,想像著元夕曾在這裡經歷過什麼,心中痛難言。王姨娘將容翹從房中調過來時,他也曾安排過暗衛查過,那時並未發現與王姨娘還有什麼牽連。他雖然厭惡王姨娘,卻不信真得敢謀害主母,做出什麼太大的惡事。可現在……難道真是他錯了!難道田莊之事,真是王姨娘指派容翹所為。那麼元夕現在……
他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這時,邊有人驚呼道:「這隻金釵好像是夫人的。」蕭渡連忙朝他所指看去,隻見灌木旁的不遠,落著一隻金釵,那正是元夕平日常戴得。而那隻金釵旁的泥地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刻痕。蕭渡死死盯住這刻痕,明白這很有可能是元夕出事前,給他留下的最後訊息。
蕭渡於是挨著灌木叢席地而坐,陷了深深的沉思中,他邊的小廝們不知發生了何事,隻乖乖站在一旁等候。逐漸西歸的落日,灑下金黃的餘暉,在眼前的草木上一寸寸移著,蕭渡看得猛地驚醒:是時間!想告訴自己遇害的時間!元夕知道他行軍多年,能據太移的方向推算時間,便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在投下的位置劃下一道刻痕。他連忙掐指推算,現在離元夕出事時應該還不超過一個時辰,就算是馬車也走不了太遠,元夕一定還在城!
蕭渡心中稍安,這裡並沒有跡,元夕極有可能隻是昏厥,至當時並沒有傷。他連忙差人問了各門守著的下人,得知在這段時間,隻有一輛運酒的板車從府裡出去,是出西門朝城東方向推走得。而在酒罈裡要裝一個人,應該並不是一件難事。
侯府西門前有一條小巷,平日裡隻有府的下人進出,顯得頗有些幽靜。此刻這巷卻難得熱鬧起來,許多人一齊踏巷,他們並未騎馬,生怕破壞了路上車轍的痕跡。
蕭渡帶著一名暗衛仔細地在地上分辨著地上的車印,那印記一邊一邊細,顯然車上裝著酒罈的重量是朝一邊傾斜,看來他們並沒有找錯。眾人又順著車轍一路朝前找去,一直走到了鬧市中,轍印被紛雜的腳步踏得看不出痕跡,蕭渡又差人四找商戶詢問,侯府出來得車全都氣派不凡,自然有不人留意到,最後他們被指向了一條暗巷。
果然,在巷口又出現了清晰的車轍印,眾人連忙朝追去,卻發現這竟是一條死巷,而那轍印竟在一堵院牆前生生中斷了。蕭渡邊的暗衛連忙查看周週三麵牆壁,發現並無暗門可通過,於是納悶道:「偌大一輛車,難道會憑空消失不。」
「自然不會。」蕭渡負手注視著地上的車轍,道:「你看這車轍和剛才的有何不同。」那暗衛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這裡的不再是一深一淺了。」
「沒錯,他們耍了個花招迷我們,其實是故意沿著原來的痕跡返回了而已。」
「那夫人……」暗衛又疑道。
蕭渡沒有回答,卻抬頭注視著院牆旁的一棵參天大樹,那暗衛到指示,立即爬上那棵大樹查看,果然見到一壯的枝丫上有被繩子綁過的痕跡。蕭渡和那暗衛自院牆上一躍而過,又將其他許多小廝拉了過去。院牆後,是許多曲折的小徑和一座座荒舊的屋院。蕭渡生出一種預,元夕一定離他不太遠了,於是沉著臉,高聲道:「給我一戶戶地搜!」
就在眾人在不遠搜尋時,駱淵終於發現眼前這扇木門並沒有鎖死,僅以一塊木頭輕輕閂住,他心中一喜,正要想辦法移開這塊門閂,突然聽見門傳來了幾聲有規律的叩門聲。
他猛地頓住,想起曾經在夏家學堂中,元夕嫌上課時無聊,和他商量出來這個傳遞簡單話語的暗號,敲擊桌案與他對話。而現在門傳出的聲音,卻明確地表達著一個意思:不要進來。
駱淵皺起眉頭,將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他從侯府離開不久,有人在街上故意撞了他一下,將一張字條塞在他懷裡,裡麵寫著:「要救夏元夕,單獨去安廊坊榆林巷右手第五間屋。」他記掛著的安危,來不及分辨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就拚命朝這邊趕來。而現在,他才明白過來,這一切都像是被人一手安排。而那人所圖得到底是什麼?
他於是定了定心神,輕聲問道:「蕭夫人,是你在裡麵嗎?」
門傳來一聲輕叩,意思是:是我。駱淵又問道:「你現在邊有人嗎?」得到否定答覆後,他心中稍安,但不明白為何元夕不讓他進去,在連問了幾種可能,都被否定後,終於試探地問道:「你現在不方便見人嗎?」屋響起了急切的肯定敲擊聲,駱淵的心慢慢往下沉去,這招一石二鳥之計何其惡毒,既能毀去元夕的清白,也能讓他徹底失去蕭渡的信任,而將他引到此之人,必定知道他們之間過去,「他」到底會是誰?
駱淵將手按上門板,好像隔著門能到的氣息,輕聲安道:「蕭夫人,不要怕,我會一直在門外陪你,一定不會讓你出事!」元夕將輕輕臉在門上,那悉的溫潤嗓音就在耳邊,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心卻是溫暖而安定下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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