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下門口一臉驚詫卻又早就習以為常的眾人。

此刻，同樣出驚詫神得還有剛聽完蕭芷萱講述的元夕，眉心微蹙，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你發現府裡這些年無緣無故了很多下人。」

蕭芷萱點頭，道：「我查過府裡的名冊，發現許多丫鬟隻有府的記錄，而關於什麼時候離府、為什麼離府都隻字未提，也沒有寫明是發賣了還是回鄉了，我甚至找到了其中幾人的賣契。也就是說們並沒有被發賣或者贖，但是就這麼從府裡消失了。」

元夕皺起眉頭，道：「也可能是自己私逃出去了，府裡的下人那麼多，不一定各個的行蹤都記錄在案的，而且你怎麼斷定和公主有關係？」

蕭芷萱連忙搖頭道：「可是這些人失蹤的時間卻是極有規律，我仔細算了算，每次間隔大約是一年左右，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公主院子裡的丫鬟。」

元夕心中「咯登」一聲，卻仍是保持尋常語調道：「如此也可以說是巧合，可能是公主孤僻，邊的丫鬟便走得格外多些。」

「可是……」蕭芷萱見元夕並不信，頓時有些著急起來，忙搶白道：「最關鍵的是，在辛酉年的時候，府裡發生了最多的一次人事更迭，那年，公主院子裡的人幾乎被全部換走，除了餘嬤嬤以外，所有的丫鬟、僕婦、管事嬤嬤全被替換了個遍。但他們並不是一起被換走得，而是分許多次尋各種理由悄悄進行，所以當時並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辛酉年……元夕在心中默默算著，那應該是二十五年前，約覺得這數字有些悉，但還未來得及細想，蕭芷萱已經急得提高聲音道：「二十五年前，就是大哥出生的那年啊！」

元夕被這話驚得一震，有一些猜測迅速竄了出來，正待細想，卻覺得眼前已是萬丈深淵，竟不敢再向前踏進一步。抬起頭，便撞上了蕭芷萱同樣驚疑不定的雙眸，突然清醒過來，此事牽涉極大，絕不可以輕下判斷，更不可以流傳出分毫。於是努力下心中激盪，正道：「萱兒你一定要記住，你所發現的這些隻是表象，並不能代表什麼，也無法證實什麼。所以除了我，你一定不要對任何人，尤其是你大哥，明白了嗎？」

蕭芷萱的表數度變化，最後突然直勾勾住元夕，聲道：「大嫂，是餘嬤嬤害死蔡姨娘得，因為姨娘知道了們的，你我都再清楚不過，餘嬤嬤如何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後站得是誰？是公……」

元夕子一抖，連忙將上前摀住蕭芷萱的，又彎下腰將的頭抱在懷裡，掩住口中悲憤的嗚咽，用輕而堅定的嗓音在蕭芷萱耳邊道：「你放心，我會幫你。但是這件事查清楚之前，一定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知道了嗎？」

這聲音彷彿有著鎮定人心的力量，讓蕭芷萱埋在懷中解似得大哭起來。來之前曾設想過無數可能，自己的娘親不過一個無足輕重的姨娘，而自己麵對得極有可能是誰都無法承的真相，大嫂沒有任何理由幫，可還是莫名想要信任，也許隻是在賭，賭那雙溫而澄靜的雙眸中，深藏著的正義與堅持。

自窗稜中投下的束慢慢移著，元夕又與蕭芷萱商議許久，才將送出門口，轉走回房，突然覺得疲倦至極，又李嬤嬤進來為屋裡添了些炭火，此刻明明已是初春時節，卻隻覺得從頭到腳一片寒涼。

打開妝奩，手無意識地從一盒盒頭油上過，元夕的眼神有些空，心卻是驚濤洶湧。那盒憑空而降的蘭花頭油，明顯是有人蓄意陷害。曾猜測是有人想借的手去害太後，或者是借太後的手對付，而太後不能蘭花這種宮闈事，府裡又有幾個人知曉？

曾經不敢麵對心中那個猜測，因為那人沒有任何理由去害，而方才與蕭芷萱的一番對談，卻讓將許多疑問串了起來，許多看似不可能之事也好像都有了解釋……

元夕重重闔上妝奩，不願再繼續猜測下去，咬了咬，開始讓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中整理所有的線索，畢竟，一切的疑問都會有個答案，無論真相如何難以麵對，都一定要求個明白。為了這府裡所有無辜死去的冤魂。

到了晚飯時分，蕭渡終於回府，一推開房門，便看見元夕坐在影之下，正聚會神翻著手中的一本書。

他皺了皺眉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隻是一日未見，眼前的人兒竟好似憔悴了許多。他於是走到後，悄悄出手中的書，元夕一回頭，便驚喜地道：「你回來了！」

蕭渡拉站起，仔細端詳一番，故意板起臉心疼地道：「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他突然勾起角，湊近道：「莫不是太想我了。」

元夕笑著瞪他一眼，心中卻是輕鬆不起來，正待說話，突然覺得手腕上一陣涼意，低頭一看，一個通翠綠的玉鐲已經戴在了的手上。

通細膩的翠玉，戴在白皙的腕上，彷彿艷滴的新荷綻放，元夕看得心生歡喜，抬起頭對蕭渡道：「怎麼突然想起送我鐲子。」

蕭渡滿意地執起的手，道：「我在一家鋪子看見，想著我家娘子帶起來一定好看，所以就立即買了，現在看來，果然很適合你。」

元夕挲著溫潤的玉鐲，低頭輕笑起來，這時蕭渡才換下外袍，又道：「對了，我方才遇見周叔，他說府裡要開始採買今年的祭祀品了，算算日子，今年的法事馬上也要開始了。」

元夕一愣，問道：「什麼法事。」

蕭渡笑道：「你才嫁進府裡自然不知道。因為娘親子一直不好，也為了給侯府祈福，每年新年過後，娘都會請源寺的僧人在佛堂做一場法式，其實也就是燒些香火，做做儀式。到時候如果需要用賬房，周叔可能會來和你商量，所以我先和你知會一聲。」

元夕點了點頭，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這時，突然想起蕭芷萱說得那句話：「府裡失蹤的丫鬟，每次間隔大概是一年左右。」而府裡剛好每年都要做一場法式，這其中會不會……很快又想起王姨娘執意要翻修佛堂之事，那時公主極力阻止，甚至還一度傳出鬧鬼的傳聞。那時，王姨娘究竟發現了什麼？公主是不是真得在藏著什麼？

「夕兒？」蕭渡見站在原地發愣，忍不住出聲喚道。

元夕這才回過神來，見蕭渡關切的神，心突然有些發虛，可躊躇許久，終是開口問道：「阿渡，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除了蕓娘，還和那些下人最為親近？」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拖了這麼久實在太抱歉了，因為其中一個節怎麼都想不滿意，所以一直在修改細綱，後麵基本就順了，請期待作者君再度發吧o(^▽^)o

還有這章是過渡章節，請大家耐心一點，作者君保證後麵會有點和各種高·哦o(^▽^)o

☆、第75章056

提到蕓娘，蕭渡握住的手倏地收起來，他稍稍愣了愣，才帶了些狐疑地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元夕心虛更甚，連忙低下頭，眼神有些慌，道：「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知道你小時候的一些事。」☉☉

蕭渡凝視許久，手溫著的發頂，道：「夕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是夫妻，出了事本該一起麵對。」

元夕的心跳得有些快，在那一刻幾乎想要口而出，將所有的懷疑和不安都告訴他，但很快下這個念頭，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不願讓他知道自己的娘可能會有問題，於是讓自己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道：「真的沒事，你不想說就算了。」

蕭渡盯著的眸中有了片刻的失落，卻仍是笑著道：「好，你既然說沒事，我就不會再問。」

他話語溫，卻讓元夕的心彷彿被輕輕揪了一下，知道蕭渡一定看出了些什麼，可他仍然決定信任，不去窺探不願說出口的事，這便是他能給予的最大的包容與尊重。

就在唏噓恍惚之間，蕭渡已經緩緩開口道：「我小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親近的人。好像我懂事以來，邊的丫鬟僕婦就一直在換，唯一陪著我的隻有蕓娘。」想起過往，蕭渡眼中也出些迷，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小自己邊竟沒有固定服侍的人，這時他聽見元夕又輕聲道：「那有沒有什麼人，是你記得特別清楚得。」

他低下頭，看見那張盈盈期盼著的臉孔，突然憶起一件很久遠的事，於是道：「好像曾經有一個娘，年紀已經有些大了。我記得有次在蕓娘的房裡看見，拉著我說我一出生就抱過我，但蕓娘說眼睛看不見，腦子也不是太清楚，所以隻帶了我兩年就出府了。」

「那你知道現在在哪裡嗎？」元夕忍不住口而出，蕭渡看著的眼神越發探究起來，卻隻是搖了搖頭道：「那次是回府裡來拿些東西，我那時很小，又覺得有些神神叨叨，便不敢與接近，當天就走了，我也沒有多問。」

元夕知道他心一定十分疑，於是將他的手握住，道：「其實，我隻是突然想多知道些你小時候的事，現在蕓娘不在，我也不知道該去問誰。」又仰起頭甜甜笑道：「作為回報，以後我也把我小時候的事都告訴你好不好。」

蕭渡將攬在懷中，將下輕輕擱在的發頂上，道：「無論什麼事，隻要你覺得歡喜就好，但是一定要記住，若有什麼難事，一定要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做！」

元夕連忙點頭，擺出一副乖巧的表，隨後又覺得不夠，便踮起腳在他上輕啄了一口，待蕭渡忍不住要將捉來好好吻下，才紅著臉邊閃避邊笑道：「不要了，李嬤嬤還在外麵等著開飯呢。」蕭渡心有不甘，將圈在懷中，低頭在耳上輕輕咬著，恨恨道：「如今倒越來越會折磨人了。」

不過到了晚上，他就將這筆賬連本帶利清算了個乾淨，是讓連聲求饒才罷休。第二日清晨，安荷給元夕穿時便紅了臉，又忍不住調侃道：「奴婢覺得，夫人今日還是穿那件立領的緞襖比較好，不然隻怕今日整個府裡都會盯著夫人看呢。」

元夕這才想起昨晚那人刻意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於是紅著臉轉作勢要去揪的，安荷這才捂止住了笑意，又連忙替將穿戴整齊，元夕一邊著剛剛挽好的髮髻，一邊道：「我今日想和三小姐一起出去玩玩，不需要你們跟著，知道了嗎？」

安荷有些遲疑，道：「可是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