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在工匠面前沒有多說,轉頭便讓胡掌柜整理一份名單,把所有工匠的況寫明。
胡掌柜被辛柚五百兩買一個故事的魄力震住,認真整理起名單。
“那你們忙。”辛柚抬腳去了后邊。
從卿府帶來的東西差不多收拾妥當,辛柚往人榻上一坐,喊來小蓮:“去對面書局,把平安先生新出的話本子買一本來。”
既然書局盈利主要靠暢銷的話本子,而平安先生寫的話本無數人追捧,自然要多看看他的書,好確定寫什麼類的故事。
小蓮應了,把因為收拾東西沾了些灰塵的外下,換了件干凈裳走了出去。
青松書局外依然聚著不人,甚至因為這樣,有幾人隨意走進書局,順便買了書。
雅心書局掌柜姓古,古掌柜看到帶著書從青松書局走出來的人,神有了幾分凝重。
一個小丫頭,還會折騰。
再一想賣出這幾本書是被那五百兩銀子買故事的噱頭引來的,古掌柜臉上換不屑。
他倒要看看,這五百兩能買來什麼好故事。
京城印刻售書這一行業十分興旺,那些正兒八經的書籍購買的人有限,話本故事卻是略識幾個大字的平頭百姓都會買的,好的寫書先生自然會被各書局爭搶。
別說平安先生這樣的,放眼京城,但凡能寫出過得去話本子的寫書先生他心里都有數,對一些有潛力的或是簽下契約養起來,或是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系。
其他書局也差不多,他就不信京城會平白冒出個出的寫書先生來。
古掌柜想著這些,心里安穩了,轉走進雅心書局。
沒多久,小蓮走了進來,客氣問道:“請問平安先生新出的話本子怎麼賣?”
沒等古掌柜開口,伙計就道:“賣沒了!”
小蓮面失:“就賣完了?”
平安先生的話本子不是才開始賣麼。
“真的賣沒了,姐姐想買,等加印的出來再來吧。”
“那加印的何時出來?”
“這就不確定了,姐姐可以經常來看看。”
小蓮點點頭,失離去。
伙計見人走出店門,立刻對古掌柜道:“掌柜的,剛來的小娘子是對面新東家的丫鬟,這是打探敵來了!”
古掌柜冷笑:“以后留意些,看來青松書局這位新東家不像姓沈的那麼安分。”
小蓮出去后,被風一吹,腦袋靈起來。
會不會是被認出了份,故意不賣給?
想到這種可能,小蓮悄悄躲到一旁,耐心等著進雅心書局的客人。
因有青松書局那告示的吸引,進雅心書局的客人不多,但陸陸續續也有人來,小蓮耐心等到了合適的人選,是一個著普通的。
“哎呦!”拿著話本的手一松,新買的話本掉到了地上,不由對小蓮豎起柳眉,“你是怎麼走路的!”
小蓮忙把地上的話本子撿起來,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走路急了。”
接過話本,皺眉:“才花三百文買的新書就弄臟了,真晦氣。”
“姐姐別生氣,我出五百文買下來,你再去買本新的。”
聽小蓮這麼說,反而不好意思了:“算了,算了。”
小蓮把五百文塞進手里,臉上掛著甜笑:“正好這話本子我也沒看過,本來就打算去買的,那兩百文就當我請姐姐喝茶賠罪了。”
沒等猶豫,小蓮就把話本子拿過來,再次道聲抱歉,快步走了。
平白多了兩百文,沒有不高興的道理,歡歡喜喜又去了一趟雅心書局。
“姑娘,婢子回來了。”小蓮一路快走回去,鼻尖冒出汗珠。憾綪箼
辛柚遞過帕子:“汗。去了這麼久,是不是不順利?”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雅心書局的伙計說賣沒了,幸虧婢子留了個心眼,悄悄盯著去他家買書的人,這才發現不是賣沒了,而是不賣給我,看來是認出了婢子的份。”
小蓮不忿說著,把話本給辛柚,講明如何拿到手的。
辛柚視線落在書名上,新書名《蝶仙》,大致翻了一遍,把書推給小蓮:“你看看。”
小蓮立刻津津有味看起來,就連該吃午飯了一雙眼還黏在書上。
“怎麼樣?”辛柚問。
小丫鬟把埋在話本子里的頭抬起,眼神狂熱:“太好看了!”
辛柚:“……”
別的不說,從《牡丹記》、《靈狐記》到蝶仙,能判斷出來京城的人喜歡神仙鬼怪這類故事。
這樣的話,心里就有數了。
青松書局要出五百兩銀子買故事的消息風一般傳遍了京城,寫書先生、落魄書生,甚至俸祿低廉的小,國子監的學生都寫起了故事,幾日原本門可羅雀的青松書局險些被這些人踏破門檻。
世人最追求熱鬧,好奇新鮮之下忍不住走進書局逛逛,十人里哪怕只有兩人順手買本書帶走,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了。
胡掌柜熱淚盈眶:“東家,您真是會做生意啊!”
五百兩還沒花出去,不落了灰的書竟然賣了!
這樣一來,不但辛柚吩咐下去的《牡丹記》需要刻印,胡掌柜還選出一本賣得最好的詩集加印。
“東家,要不咱把金額提到一千兩,那樣慕名而來的人就更多了。”
至于會不會真的花一千兩買個故事,咳咳,還不是書局說了算。
辛柚搖頭否定:“沒有這個必要。五百兩是很有誠意的價格了,真要花一千兩買個故事,虧損風險太大,而若只是以高價為噱頭,實際并不買,時間一久就沒人來了。歸到底,還是要推出人歡迎的話本來。”
“東家說得是,最好還是在這段時間挑到好故事,盤活書局。”
辛柚笑道:“掌柜的抓住這個機會加印詩集很不錯,本就做好的版,只是費些墨水人工,不過要把好關,不能賣給客人次品砸了書局招牌。”
“東家放心就是。”胡掌柜拍著脯保證。
辛柚邊笑意消失,抬手按了按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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