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柴火被丟進庫房,胡掌柜的呵斥,李力用石頭砸向胡掌柜,小蓮的驚呼……許多事在這一瞬間發生。
小蓮下意識捂住臉,聽到慘聲手指張開隙,隨后不可置信把手放下。
怎麼慘的是行兇的人?
“李力?怎麼是你!”胡掌柜錯愕瞪著抱著手疼得跳腳的兇手。
李力扭就跑。
“你給我站住!”胡掌柜手拽住他。
胡掌柜年紀雖大,力氣并不比偏瘦的李力小,這一拉扯,辛柚就走到了面前,抬腳踹向李力膝蓋窩。
李力一個趔趄撲倒,再想爬起來卻發現后背被住。
辛柚一腳踩著李力的背,吩咐小蓮:“快救火!”
沒等小蓮作,胡掌柜就面大變,風一般沖進門鎖已被砸開的庫房,卻發現有了火浣布的遮蓋,那燃燒的柴火沒什麼氣候,就躺在地上孤零零燃燒著。
胡掌柜忙把柴火撿起來,跑出庫房高聲大喊:“快來人啊,有人縱火!”
夜晚寂靜,聲音傳出老遠,很快住宅那邊就有了靜。
到這時,胡掌柜才顧得上去看救他的人,看到的是腳踩兇手的新東家。
“東家?”胡掌柜震驚得聲音都變調了。
“掌柜的沒事吧?”辛柚微笑問。
胡掌柜低頭看看被踩在地上的兇徒,再看看氣定神閑的,覺得老心臟有點承不住:“沒,沒事……”
東家這個樣子比剛才發現李力縱火還讓他震驚!
“掌柜的沒事就好。”
小蓮見不需要做什麼了,也抬腳踩在了李力背上,這下本來還在掙扎的人徹底彈不得了。
胡掌柜角搐了一下。
小蓮忙解釋:“省得姑娘一個人費力氣。”
胡掌柜:“……”
“剛剛是東家救了我?”緩了緩震撼的心,胡掌柜問。
“我和小蓮往這邊來時正看到此人要傷害掌柜的,急之下就扔了一塊磚頭。”辛柚解釋。
胡掌柜低頭找了找,一塊石頭,半個磚頭,一個燈籠,一柴火。
東西還真不……
“東家怎麼這時候過來——”
辛柚指指地上的人:“等理完此人再說吧。”
“哦,哦,東家說得是。”
東家一個小姑娘為何半夜三更來印書坊?為何還帶著半塊磚頭?又為何砸得那麼準?
好奇的問題太多了,現在確實不是聊這個的時候。
這時候,不人趕了過來,見到這景不由大驚。
“東家,掌柜的,發生什麼事了?”
辛柚默默把腳收回,小蓮也悄悄收回腳。
背上陡然一輕,李力看看烏一圈人,破罐子破摔不彈了。
胡掌柜怒道:“這小子縱火燒庫房,被我撞見還想殺人滅口!”
什麼?
眾人一聽怒了,七八舌罵起來。
“都別罵了,你們幾個去檢查一下庫房,你們幾個巡查一下印書坊,來兩個人把這混賬東西綁起來,到廳里去。”
胡掌柜一通指揮,眾人忙起來。
“東家,很晚了,要不您先回房歇著?”
辛柚搖頭:“還是先問清楚此人縱火的原因,不然睡覺也不安穩。”
等到了廳里,胡掌柜抬給了李力一腳:“說,你為什麼這麼做!”
李力垂著個腦袋不吭聲。
負責管理印書坊的趙管事跟著踹了一腳,氣急罵道:“好你個李力,平時干活就不積極,居然還敢縱火,我打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李力躲不過,吃痛嗷嗷了幾聲,對縱火的原因卻閉。
辛柚開了口:“既然他不說,那就都去睡吧。縱火是重罪,明日一早我們就去報。”
一聽報,李力終于有了反應。
“東家饒了小人吧,小人一時糊涂啊——”
“那你說說,你為何這麼糊涂?”辛柚淡淡問。
“小人——”李力眼神飄,突然一指趙管事,“是因為趙管事!”
趙管事大怒:“狗崽子,你什麼意思?”
李力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趙管事前幾日又罵我不好好干活,我氣不過,就想放個火,讓趙管事也挨挨東家的罵……”
趙掌柜一聽氣個半死:“挨幾句罵你就放火?你還有沒有良心……”
辛柚神平淡看著李力,吐出一個字:“又?”
李力不解其意,茫然看過來。
“你說趙管事前幾日又罵你,這麼說你經常被趙管事罵了?”
李力直覺不對,沒有吭聲。
辛柚看向趙管事。
趙管事面尷尬。
胡掌柜推推他:“趙老弟,東家問你,你就直說。”
趙管事下顧慮,氣得不行:“這小子慣會懶,不罵不行……”
聽趙管事說了一通,辛柚問李力:“既然你經常挨罵,怎麼突然想要報復了?”
“這——”李力一下子被問住。
“看來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小蓮,塞住他的。”
“噯。”小蓮應一聲,自用的帕子是不行的,左右一掃,抄起桌上的抹布塞進了李力的里。
“嗚嗚嗚——”見辛柚真格的,李力著急了,拼命抖臉皮示意有話說。
“東家,這小子似乎有話講。”
辛柚掃李力一眼,語氣冷淡:“反正也不會講實話,就不必浪費時間了。掌柜的安排人把他看好,明日送。”
“嗚嗚嗚——”李力一聽,臉皮抖得更厲害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辛柚抬腳走了。
“掌柜的——”趙管事有些猶豫。
就不問了?
胡掌柜立馬道:“聽東家的。”
就沖東家大半夜及時救下他,就知道東家不是一般人啊!
安排好后續,胡掌柜終于有機會問出滿肚子的疑。
“東家,您怎麼會夜里去印書坊?”
辛柚神一正:“掌柜的相信相嗎?”
“啥?”胡掌柜表呆滯。
“相。”
胡掌柜看起來更呆了。
辛柚在心里嘆口氣。
胡掌柜聽了這話的表現,可比那位賀大人差多了。
可除了推到相上,也實在不好解釋,辛柚一本正經道:“我觀掌柜的印堂發黑,之災恐應在今晚,一時不放心就打算去找掌柜的,沒想到看見掌柜的提著燈往印書坊去了……”
胡掌柜:!
新東家竟然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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