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禎南垂眸想了想,神一松,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本皇子和太子敗在了一個小子手上,那可就笑掉大牙了。”
蘇柏清的眼珠子一轉:“不錯,下倒是疑心……殿下,您看,會不會是攝政王?”
“不會。”白禎南想也不想地擺手:“皇叔傲氣,頂多與父皇斗一斗,咱們這些小輩,他還看不上。”
頓了一會,白禎南極為不耐地掏了幾張銀票出來:“這是五千兩,早些完事。”
蘇柏清跪著朝前挪了好幾步,高舉雙手接了過去:“是是是,殿下放心,下一定盡早鏟除患,屆時按照五分利還給殿下!”
白禎南似乎還算滿意,甩甩袖,吹著口哨走了。
再看蘇柏清,滿頭的冷汗便罷了,捧著銀票匍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著氣。
看樣子,是被白禎南嚇得還沒緩過勁來。
一滴冷汗順著二殺的額角到下尖,白禎南此人,必須小心防范!
回到梨雨閣,第一時間便來到了蘇清房門口。
“進來。”
沒等二殺敲門,里頭清麗的嗓音就傳了來。
二殺推門進去,見蘇清坐在桌邊揮毫灑墨的,便細細地將方才所見說了。
蘇清筆尖頓了頓,看著一滴墨滴在渾濁的筆洗里,那水立時更黑更混。
這盛京城的天啊,就像這水,是清不起來了。ωWW.166xs.cc
“白禎南要殺,就讓他去殺吧,反正也不是咱們的人,跟著作犯科,是該死的。”蘇清不以為意地把筆放下。
二殺有些汗,要說作犯科,霧樓……
咳,不提也罷!
“既然蘇柏清得了五千兩銀票,那我是不是該去要賬了?”二殺躍躍試地提議。
蘇清笑出了聲:“不著急,不是還有七萬八千兩賭資沒有著落嗎?那五千兩,就給他們留作息之機,后頭啊,還有好幾個債主等著呢。”
“是。”二殺笑著點點頭,他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蘇候府中的雖然都是一家人,互相之間卻都有著生殺之仇。
到最后,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亡!
至于蘇清?
蘇清這麼大的本事,有可能吃虧嗎?
這時候,蘇清再度提起了筆。
“那七萬八千兩就按照我之前說過的,我只要兩,剩下的你回去代一殺,讓他分配下去,若擔心銀票上的號會被追查,就拿去黑市換了,再不行就攢著,回頭去他國跑一趟,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換銀子。”
“那里頭的金子和銀子,若有印就化疙瘩,或是金葉子銀瓜子什麼的,多的是法子。”
聽到蘇清說七萬八千兩,只要兩,剩下六萬多兩都是弟兄們的,二殺已經忍不住心澎湃起來了。
他不是沒見過錢,而是蘇清說的,攢著!
那代表著,以后賭場的賭資都會落到他們手里!
一天就是幾萬兩,一個月下來……
咕咚!
二殺咽口水的聲音有些大,把蘇清都給聽笑了。
“賭場的那些錢是見不得的,他們不敢大肆追查,你們放心大膽地去搶就是,只一點,見好就收,千萬別為了銀子丟了命,得不償失。”
“是,都聽姑娘的!”二殺大聲應下。
蘇清笑著笑著,心里卻忍不住暗嘆一聲。
每天搶點賭場的銀子,就能拿住太子的錢財,長此以往甚至能斷他基。
這樣的王朝……還有救嗎?
蘇清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至于方氏那邊的四千多兩欠條,暫時不必理會,多拖一天,就能多收一天的利錢,越久越好。”
“是。”
“好了,你先回去吧。”蘇清了眉心,無奈道:“若不出我所料,他們那一家子得了銀票,又見我今夜帶你們回來,明日一早該是會過來找麻煩的。”
二殺見蘇清這神,也跟著眉心皺。
明明還只是個小姑娘家,卻被自家人了這副模樣,連個安生覺都睡不好,這可真是……
“姑娘早些歇息,屬下告退。”二殺從房里退了出來,輕輕拉上了門。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就把在蘇清面前的稱呼改了。
‘屬下’。
這是已經打從心底把蘇清當主子了。
剛準備走,二殺忽然看到院門口有個人影飛快跑遠,看方向,是去主院的。
好啊,看來方氏和蘇林婉還真是一刻都不得清閑,這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那就等著,看們能作出什麼妖!
這邊二殺回房,白玉堂才從墻頭飛下來。
雖然不知道該和蘇清說些什麼,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推開了門。
只是沒想到,蘇清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邊散落著好些紙張,上面都是各式各樣的兵圖樣。
白玉堂站在桌前,盯著蘇清的睡容怔愣了許久,隨即輕嘆一聲,把攔腰抱起,好生放在了床榻上。
睡著的時候,真是安靜。
頓了頓,他又折回桌前,隨手拿起兩張圖紙看了幾眼。
極長的彎刀,極短的短劍,還有能綁在手腕上的弩……
這個小腦袋瓜,是怎麼想到這麼多花樣的?
白玉堂略微勾,把圖紙原樣放了回去。
要說不心,是假的。
這些兵若真被打造了出來,他的軍隊,他的暗衛,乃至于北夏王朝的兵力都會大大提升!
但他再想要,也會等著蘇清的兵行面世。
只不過,由蘇清一手打造出來的兵行,定然會為王朝眼中一塊人的大,食之而后快!
而現在的蘇清,顯然有些小覷了皇室。
“無妨,本王替你撐著。”白玉堂低聲呢喃。
只是說完過后,他卻自嘲般地笑了。
真是,明明把推開,現在又不由自主地過來,還不自地下了這等要護住的決心。
“你到底有什麼魔力?”
白玉堂低聲問著,見蘇清睡夢靜好,又忍不住出手去,想要把拍醒。
手上那兩分力道終究是化開了,落在鼻尖,輕輕刮了一下……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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