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 還不睡,明天不上學嗎?”趙恪說著低頭看向懷里的小不點, 真的好小。
“你們不也沒睡, ”小瑜兒看著自己寫的名字,覺得哪個都好好聽,“叔太爺, 你看, 趙蘇慧,一聽就是我爸媽的孩子, 還有這個趙冷霜, 多高冷啊, 跟我媽給人的覺賊像, 不都說效母嘛, 那這名字跟小妹再切不過了……”
“人家還說侄像姑呢, 這個不準,”顧老笑道,“恪的養, 有多方因素。”
翻了翻書本, 顧老指揮著小瑜兒給他鋪紙磨墨, 提筆寫下三字:“趙和暄。”
“和暄, 暖耶, 愿我們的小囡囡一生平安順遂, 生活甜如糖。”
“趙和暄。”小瑜兒默念著這個名字, 覺得還不如他的趙蘇慧好聽呢。
趙恪手輕輕地點了點嬰兒的鼻尖:“和暄。”
“趙同志,”顧淼走過來,輕聲道, “把孩子抱給小梅, 該喂了。”
“小梅睡了,家里有,”買的送人了,京市花城寄來的還有五袋,趙恪抱著孩子起道,“一次喝多?我給沖。”
顧淼詫異道:“不喂母嗎?”
“冰天雪地的,孩子抵抗力弱,喂母。”顧老瞪了眼趙恪道,“小淼,你去把小梅醒。”
顧淼點點頭,倒了盆熱水,拿著巾端著到兩人住的小屋。
“小梅醒醒。”顧淼輕輕推了推蘇梅。
下痛著,蘇梅睡得并不踏實,一推人就睜開了眼。
“該給孩子喂了,來,”顧淼掀開被子,手解開的睡道,“我給你敷敷。”
蘇梅支肘坐起,接過巾道:“我自己來。”
“嗯,”顧淼直起道,“敷一會兒,讓孩子含著多吸吸。”
蘇梅點點頭,敷一會兒,換另一個,然后接過趙恪懷里的孩子。
育期進補得好,再加上有異能在游走,刺激到·頭,孩子輕輕一吸,便出來了。
“換著喂,”顧淼接過巾,端起盆待道,“1個小時喂一次,不要讓含著·頭睡覺,喂中要是睡著了,一下的。”
“好,時間不早了,你趕去睡吧。”
“嗯,有事我。”跟茶大娘睡在外間,起來也方便。
蘇梅沖揮揮手,低頭看向懷里小個不停的孩子,問趙恪:“名字定了嗎?”
趙恪疊了床被子給墊在腰后,又拿起炕柜上的大給披上:“叔爺起的,趙和暄。”
說著,在手里寫下了‘和暄’二字。
“趙和暄,”蘇梅了角,“聽名字,跟歷史上的趙合德只差一字。”
趙恪默了默:“要不……讓跟你姓?”
蘇梅雙眸一亮:“可以嗎?”
趙恪失笑:“這有什麼不行的。”
“蘇和暄,”蘇梅默念了一遍,眉頭微蹙,“咋聽著,還沒有趙和暄好聽呢。算了,還是趙和暄吧。”
“真不讓跟你姓?”趙恪著孩子的袖口笑道。
蘇梅搖了搖頭:“我家又沒皇位繼承,爹娘也不缺子孫扶靈,還是跟你走吧,最起碼名字好聽點。”至于前世,都隔著時空了,還談什麼脈繼承。
趙恪張了張,傾在頰邊落下一吻,接過吃飽的孩子,豎著拍了拍:“睡吧,我看著。”
“不用看,”時間長著呢,整夜整夜地盯著,誰熬得住。蘇梅放好大,側躺下,張開被子道,“放中間,你趕洗洗上來睡。”
趙恪彎腰將小家伙放到蘇梅邊,掏了掏爐子,往里又填了兩柴,開始洗漱。
“小恪,”茶大娘跟汪師傅準備好明天要煮的紅蛋,過來道,“孩子夜里跟我睡吧?”
茶大娘年紀不小了,白天做事,晚上再幫他們帶孩子,太辛苦了,趙恪拿巾了把臉,直接拒絕道:“大娘,你睡吧,我來帶。”
“你白天還要上班呢,夜里睡不好可不行。”他們在邊境線上,沒事還好,真要出了事,后悔就晚了,茶大娘說著走到炕邊抱起孩子就走,“你們夫妻趕睡。”
趙恪:“大娘……”
“讓大娘帶吧,”蘇梅說著指指炕柜上的尿布,“給送去。”
顧淼來了,外間蘇梅便拿家織的藍土布給做了個炕簾,簾子一拉,那邊炕上自一個空間。
趙恪拿著尿布出去,跟茶大娘說了一聲,直接放在炕邊的小柜上。
一開始蘇梅心里還算著時間,后面直接睡過去了,都是趙恪起來接了孩子過來,起的服,待孩子吃飽了,再送回去。
送了兩次,他兼麻煩,一個孩子折騰得幾個人睡不好,便跟茶大娘說了聲,直接自己帶了。
翌日,汪師傅煮了一鍋蛋,顧老跟小瑜兒拿了小號的筆,蘸了紅的料,興趣盎然地在上面畫了圖樣,有抱著鯉魚的胖娃娃,有盛開的蓮花,還有福字、喜字。
一家一個紅蛋,一包汪師傅做的甜角子,趙恪晨訓回來,帶著小瑜兒提著東西,挨家挨戶報喜。
紅蛋畫得漂亮,大家收到舍不得吃,直接往炕桌上一放,當擺設了。
連繼幾天,上門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家分別送來了山、鯽魚、嗄牙魚、蛋、魚皮、魚皮鞋、魚皮帽等。
茶大娘和顧淼端出炒瓜子糖瓜撒子,沖了蜂柚子茶招待,順便請大家滿月那天來吃席。
小老虎帶著狐貍、松鼠在大家腳下穿行,引得小孩子們追著它們跑。
被孩子們頭拽尾惹了,小老虎氣得咆哮著沖大家出了獠牙。
“虎崽!”蘇梅呵斥了一句,小家伙委屈地一扭頭跑出了家門。
“哎呀,你訓它干嘛。”茶大娘心疼地追了幾步,見它一腦地沖向了后面的山林,想了想,這樣也好,三個小家伙飯量越來越大,一直養在家里也不是個事。
沒了小老虎的制,狐貍悄默聲地進柴棚將山下的蛋吃了,吃就吃唄,問題是它還將剩下的糟蹋了,弄得蛋流了一地,幾只山嚇得瑟瑟發抖。
汪師傅氣得拿要訓它,小家伙機靈地先一步跑出了家門。
剩下的小松鼠比較老實,躲著孩子們將自己藏在了柴棚下的烏拉草里。
顧老和小瑜兒放學回來,不見小老虎帶著狐貍和松鼠來迎,詫異道:“阿茶,虎崽呢?”
“回山上了。”
“不是攆不走嗎?”小瑜兒納悶道。
茶大娘輕嘆了聲:“這小啊,跟孩子一樣,不得一點委屈。”小丫頭也是,剛出生幾天啊,拉了尿了,稍晚一點換尿布,便扯著嚨嚎。
顧老揚揚眉:“你們罵它了?”
“沒有,上午家里來了幾個孩子,下手沒個輕重,拽它尾,拽疼了唄。它張想咬,小梅瞪了它一眼,委屈上了,一溜煙跑出了家門。”
“媽,”小瑜兒不滿道,“你不罵那些拽它尾的孩子,瞪虎崽干嘛?”
“胡說什麼呢,”茶大娘拍了他一記,“上門是客,哪有罵人的道理。再說它都要張咬人了,不瞪它,瞪誰。”
小瑜兒癟癟,撒向外跑到:“我去山邊看看。”
茶大娘也擔心虎崽,遂沒有阻止。
趙恪拎著條活鯽魚進門,跟小瑜兒走了個對著。趙恪手抵住他的頭:“吃飯呢,往哪跑?”
“虎崽跑山上去了,我到后山看看。”
趙恪愣了下,手拽住他的領將人提溜了回來:“回去了正好,省得我還要送它進山。”
“爸,”小瑜兒掙扎道,“它那麼小,吃得又那麼,這時候進山不是給熊瞎子野狼送菜嗎?”
“競天擇,適者生存。”趙恪扯著人進屋,松開他,將魚放進大盆里,洗了洗手,下大,在爐火邊烤了烤,走進里間。
蘇梅盤膝坐在炕上,正在給孩子喂。
趙恪探頭看道:“好像又白了點。”
幾天過去了,孩子慢慢褪去了上的紅,確實白了點。
“還是跟只猴子一樣瘦。”蘇梅略微嫌棄道。
趙恪翹了翹角:“我們小暄可比猴子好看多了。”
“你給爸媽、我爹娘、舅媽、王大娘他們打電話了嗎?”
“打了。”
水有些足,小丫頭吃不完,蘇梅漲得難,便讓趙恪給拿了只碗,出來的水正好喂窗下紙箱里的三只小狗獾。
趙恪正喂著呢,便聽外面傳來一聲虎。
“嗷~~”
兩人互視一眼,小老虎回來了。
趙恪起,外面小瑜兒已經先一步沖出了屋門,迎了過去。
小老虎看到他,歡快地搖了搖尾,然后推了推前的獵。
“哇!”小瑜兒驚喜地撿起地上的山,“你會狩獵了!”
小老虎驕傲地抑抑頭,越過他搖大擺地朝屋里走去。
茶大娘看得好笑:“還當自己是功臣了,一只山還不夠你自個兒吃一頓呢。”
小老虎聽不懂這些,很是自得地在大家面前轉了個圈,頂開里屋的門,覷了眼炕上的蘇梅,又了回來。
“這小家伙,”顧老虛虛地點了點它,“是個欺怕的主。”
“可不,”汪師傅笑道,“也就在我們面前顯擺顯擺,你看,到了小梅跟前不就慫了。”
眾人大笑,小老虎莫名地看了看大家,在屋里轉了圈,聞著氣味兒找到了柴棚下的小松鼠。
有了第一次打獵,便會有第二次,漸漸地小老虎就不怎麼吃家里的食了,每每進山吃了個肚兒圓,還會叨只山、野兔或是冬眠的蛇回來。
倒是狐貍跑走后,一直沒再回來。
小瑜兒帶著虎崽上山找了兩次,沒找到,大家忍不住都要猜測它是不是被什麼撕吃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顧老挑了個好日子,趙恪帶著錢樂水、老局長等人,駕著馬拉雪撬去前進農場,一是拿包裹拿信,二是買菜、買糧,三是進糧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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